漢子一副含糊其辭的樣子,讓莫之初有些滿意,就像是剛學會說謊的孩子,生疏的分分鐘露了餡兒。
“我不過隨口問問,叔叔緊張什麼呢?”莫之初眯著眼睛說道。
“不緊張,不緊張……”漢子目光躲閃,半晌才賠笑說道:“這位公子不好意思,今日攤子要收攤了,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漢子便迅速收拾了攤上的東西,把東西都收進鎖櫃裡,提起箱子快步走了。
此時,太陽也慢慢西下了,路上也沒多少人了。
莫之初見漢子走得匆忙,等他稍走遠了,她便抬腿跟了上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拉住了後衣領:“小初兒這是要去哪兒?”
“嘿嘿,沈伯伯,我就走走看看……”莫之初心虛地說道。
方才莫之初在攤前問話的時候,沈宏伯雖然一直沒說話,可是也一直在一旁聽著。
他直覺覺得,這個看著可愛的小丫頭,估摸著又是要搞什麼事兒了,而且估摸著還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是想跟蹤那個漢子?”
目的都被人看穿了,莫之初也不掩飾,直接點點頭:“沈伯伯,咱們快跟上去吧,不然一會兒都看不見人影兒啦!”
說罷,莫之初便趕緊一通小跑,跟了上去。
沈宏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跟上莫之初。
“那你告訴沈伯伯,你為什麼要跟蹤他?”
莫之初一邊探頭探腦地看著那漢子的走向,一邊說道:“這事兒我現在不能說,等我有了證據,我再告訴您!”
莫之初越是搞得神秘,沈宏伯就愈發想知道這孩子到底要做什麼。
“你方才問那漢子紅婆的攤子,可是紅婆的攤子有什麼問題?”
這雖然只是沈宏伯的一個猜想,但是若真是如此,那其中的問題,可就不小了。
沒想到莫之初只是衝著他,食指豎在唇前:“噓——!沈伯伯,您小聲點兒!”
說罷,兩人便又跟了上去。
七拐八繞了許久,漢子終於走進了一間宅子。
莫之初想看看宅子裡的情況,奈何自己個子矮,還不會輕功……
莫之初求助地看向一邊的沈宏伯,沈宏伯最是招架不住莫之初那可憐兮兮的眼神,只好抱起她竄上一旁的屋頂。
只見那漢子行色匆匆地走進宅子,剛一進門,便有一個貌美的女子迎了出來。
那女子眼波如水,年紀看起來也不大,身上服裝雖然樸素,可帶著的首飾看起來卻極好。
這樣的一個美女子,配那漢子真是綽綽有餘。
“祥哥兒,你回來啦!”
那女子撲到祥哥兒的懷裡,溫香軟玉在手,漢子趕緊放下手裡的鎖櫃,擦擦頭上的汗抱住她。
“娘子可想我?”
那女子倒在他懷裡,嬌聲說道:“花娘時時都想著祥哥兒呢~”
莫之初在一旁屋頂上看著,嘖嘖出聲。
這漢子那番模樣還能找到這樣的美娘子,真是厲害。世間還有真情在啊。
莫之初此時還在感嘆世間真情,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是她太善良了。
花娘見祥哥一直喘著粗氣,便問道:“祥哥兒,你怎麼這番勞累的樣子?”
“不是勞累……”
說著,那祥哥便拉起花娘的手走進屋裡,花娘很是溫順地給他遞了杯水。
莫之初回頭看看沈宏伯,沈宏伯便很懂地帶她直接飛上了祥哥家的屋頂,揭開兩片房瓦,兩人朝裡看去。
“不是勞累。你不知道,今日村裡來了那位大將軍,也不知是來做什麼的!
他還帶了位小公子。方才那位公子來我的攤子上,問攤上的貨漲價的事兒,可把我嚇得不輕。”
花娘嬌笑:“你有什麼可嚇的呀。你不過是個看鋪子的,那出了事兒也都有紅婆頂著呢!你就只管告訴他不就是了。”
祥哥一伸手就把花娘拉進自己懷裡,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不是為了你!若我什麼都往外說,以後這攤子還能由我看著嗎?你還能有這麼好的日子過著嗎?”
說著,祥哥又在花娘臉上親了一口:“小妖精,可想死我了!”
祥哥一口又一口親在花娘臉上,屋裡很快就響起了花娘嬌笑的聲音。
沈宏伯當機立斷,一把捂住莫之初的眼睛,蓋上房瓦,悄無聲息地飛走了。
臨走時,莫之初還聽見沈宏伯說了句:“別看了,小初兒當心長針眼!”
莫之初只能心裡苦笑一聲,任由著沈宏伯把她拎走了。
以後再有這種事兒,她絕對不會再和大人一起來了!
沈宏伯牽著莫之初的手,走在回徐村長家的路上。
沈宏伯若有所思,半晌才問道:“小初兒是知道紅婆的攤子有問題,才去集市的?”
“沈伯伯這話可不對,不是有問題,而是可能有問題。”莫之初還加重了“可能”兩個字,轉而抬起頭衝著沈宏伯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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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初兒為何不把這事兒告訴將軍?”
這一點,是沈宏伯沒有想通的。
若是紅婆真有問題,告訴將軍豈不是最簡單的辦法,一切讓將軍定奪,她一個孩子這麼起勁兒幹什麼?
“因為我覺得紅婆看起來不像壞人啊!”
莫之初說得理所當然,卻讓沈宏伯一時無話可說。
他和紅婆認識已久,自然是不願相信待他向來親近的紅婆,實際是個搜刮民脂民膏之人。
只是從莫之初透露的零星訊息,和方才那祥哥的話來看,沈宏伯私以為,這事兒不簡單。
沈宏伯這樣想著,就聽到莫之初繼續說道:“咱們不能因為一方證詞就給人定罪。我覺得紅婆是個好人,所以我想弄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小初兒是如何知道這事兒的?”沈宏伯還是決定從頭瞭解這事兒。
左右看看路上沒人,莫之初才說道:“前面徐康叔叔走了之後,我不小心聽到了他和他妻子的對話。聽起來他們似乎生活挺艱難的,偏偏村裡紅婆的攤子上還漲價了。”
“不過就是普通漲價,初兒又是如何斷定紅婆牽連其中的?”
莫之初神秘一笑:“嘿嘿!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
說罷,莫之初蹦蹦跳跳地跑進徐紅安的宅子,只留下沈宏伯一人,在屋外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