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昌建見跪在地上的四個人,沒一個人說話的,氣得連鬍子都吹飛了。
“怎麼了?!都啞巴啦?!”
可四個人就像是說好了一樣,愣是沒有一個人開口的。
莫昌建都被氣笑了:“好啊,沒人說是吧?!你們要是都不說,明天就都給我離開將軍府!”
拂冬趕緊給阿照遞了個眼神,可阿照卻搖了搖頭。
沒辦法,畢竟大將軍不是大小姐,他們哪兒敢拿大將軍的話不當回事兒啊。
拂冬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將軍,咱們……咱們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在哪兒啊……”
“要你們幹什麼的?!連人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拂冬都快哭了:“咱們是真的不知道啊……咱們還以為……咱們還以為小姐一直好好待在房裡呢……將軍,咱們真的不知道啊……”
莫昌建一看拂冬那快哭了的樣子,心也不由地揪了起來。
合歡苑這些個下人,他也知道,從小跟著那丫頭,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滑頭耍無賴這一樣。
現在好了,人沒了,不先說人找不著了,倒是會先幫著那丫頭瞞著!
你說氣不氣人!
莫昌建當即說道:“那還不趕緊找人去!”
這時阿照才苦著臉說道:“將軍,能找的地方咱們都找了,可是就是沒看見小姐的人影兒啊……小姐平時愛去的地兒,咱們都找了……可是……”
莫昌建雖然不願意接受,可還是問了一句:“醉夢樓也找了?”
只見阿照阿星和於樹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莫昌建這才意識到,似乎莫之初這次失蹤,和以往不太一樣。
他當即吩咐莫七派人出去找人,將軍府一大半的暗衛和護衛都被派出去了,阿照三人自然也不能幹等著。
就連莫昌建,也是回武康院換了身衣服就打算出門找人。
莫七看他那行色匆匆的樣子,趕緊說道:“將軍,您還沒用膳呢。稍微吃一些再去也不遲啊。”
莫昌建沒好氣地說道:“吃什麼吃!等那丫頭回來,有她好果子吃!”
“……”
莫七看著大將軍遠去的背影,心裡默默地為莫之初祈禱。
……
丞相府。
往往一到這種時候,向來不對付的將軍府和丞相府,總是有著驚人的默契。
眼下莫昌建剛發現莫之初不見了,邵德銘剛剛接待完齊王,準備去看看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兒子在做什麼,便到了邵玉軒的院子裡。
邵玉軒是相府的小少爺,自小被人捧在掌心裡長大,是而邵玉軒的話,相府中人,沒有幾人敢不聽。
就比如,邵玉軒自十歲以後,便不喜身邊有很多人圍著照顧,於是,原本滿滿當當一屋子的下人,眼下只剩下了兩個人。
雲清和雲浮一見相爺來了,急急忙忙從耳房中迎了出來。
邵德銘還不等兩人行禮,便問道:“玉軒呢?”
“回相爺,少爺在屋裡呢。小的這就去請。”
說著,雲清就往邵玉軒的屋子走去。
雲清本來一點兒也不心慌,可是眼前這副空蕩蕩的模樣,和大開的後窗,卻讓他怎麼也淡定不下來了。
雲清跌跌撞撞地跑回邵德銘面前,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他面前,顫抖著說道:“相爺,少爺……少爺他不見了……”
邵德銘一掌拍在石桌上,趕緊起身往邵玉軒的屋子走去。
只見屋子裡沒有一絲雜亂,只有後窗開啟著,窗戶因為夜風輕輕搖動。
邵德銘頭上青筋跳動,當即大喊:“還不快派人出去找!”
“是!”
雲清和雲浮趕緊應下,一溜煙兒跑走喊人找人去了。
後來,當兩班人馬在大街上撞到時,誰也沒想到,將軍府大小姐和丞相府小少爺是一起失蹤的。
兩隊人馬還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了一番,生生給綁匪騰了許多時間出來。
當然,這都是後話。
眼下,莫之初和邵玉軒被關在屋子裡,屋子只有一個出口,門外還有人守著。
莫之初本來以為這件事一定和童妓之事有所聯絡,滿心期待地裝作自己很弱雞的樣子被綁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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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眼下邵玉軒靠著她都已經快睡著了,接貨的人也沒來,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盛夏的山間,別的不多,唯有蚊子,多得令人髮指。
此時的莫之初心氣非常不順,偏偏還有只蚊子一直在她耳邊亂飛。
莫之初終於忍無可忍,抬手一掌!
把蚊子拍死在了邵玉軒的臉上。
昏昏欲睡的邵玉軒直接被莫之初的一掌給拍醒了。
當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讓莫之初那廝打了一個巴掌之後,只覺得怒氣蹭蹭蹭就往頭頂竄。
“莫之初!”
莫之初聽了,又是不客氣地一掌拍在他手臂上:“你會不會小聲點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精神著呢?!”
這麼一說,邵玉軒也想起了眼下自己的處境,不由地放低了自己的聲音,不滿道:“你幹嘛打我!”
“呸!什麼打你!我這是在救你你不知道?”
邵玉軒斜眼看她,一臉不信:“救我?”
“把你從蚊子邪惡的嘴下解救出來!你還不謝我?!”
“……”
邵玉軒一臉無語地扭過頭不說話。
是先和莫之初說話的他錯了……他就不該嘴賤和她說話!
可是,不說的話,邵玉軒怎麼也咽不下心裡那口氣:“那你他娘的……”
只見莫之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一把捂住了邵玉軒的嘴巴,壓著聲音緊張地說道:“噓!別說話!”
莫之初這一副緊張的樣子,讓邵玉軒也不由地緊張起來。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當你的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你的其他感官就會變得格外靈敏。
就比如現在,在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裡,莫之初的聽覺變得十分靈敏。她遠遠聽到外面有了一個不同的腳步聲。
想來是那個接貨之人來了吧。
如是想著,莫之初的內心,沒來由地覺得有些興奮和激動。
而此時的邵玉軒,雖然看不見什麼,可是觸覺和嗅覺卻靈敏了起來。
就比如此時自己的唇瓣緊緊貼著的那個掌心,軟軟的,暖暖的,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讓人心沉靜下來的淡淡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