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皓就這樣下葬了,往後,他會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飛羽營將士身邊。
這天晚些時候,待紀家親屬都回去了,莫之初一個人帶了一壺酒,又來到了紀年皓的墳前。
莫之初一手提著酒壺,站在紀年皓的墓碑前看了許久。
半晌之後,莫之初才慢慢蹲下身來,跪在了紀年皓的墳前。
這還是這許久以來,莫之初第一次去跪什麼人。
她伸手從懷裡掏了兩個酒杯出來,分別倒上了酒,才絮絮地說起來。
“紀年皓,對不住,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我這個做統領的,居然還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你是不是也對我挺失望的?”
想了想,她不由輕笑了一聲:“我也對自己挺失望的。也不知道以前我是在仗著什麼那般自大。”
說罷,她便喝了自己手裡的酒,又把另一杯酒倒在了紀年皓墓前的地上。
“這酒是早前我和言卿一塊兒釀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言卿近來……不在京中,我代他來看看你。眼下他趕不回來,你別怪他。”
莫之初就這樣一直跪在紀年皓的墳前,絮絮叨叨地說著,就像是他還在似的,一邊說著,一邊喝酒。
但是莫之初知道,其實紀年皓不怎麼愛喝酒。
所以她才帶了果酒來,只希望他會喜歡吧。
莫之初又倒了兩杯酒,一罈子果酒,已經隱約見底了。
她又說道:“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逞能……說要帶出什麼大昱最好的軍隊來……這樣就不會有飛羽營……你們也不用進來遭受我的摧殘……你也不會……”
“或許我真的不適合當這個統領……不過你放心,以後……你的父母,我會幫你照顧他們的……如同你在……”
莫之初獨自說著,也不知道這些話是說給紀年皓聽的,還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
這果酒,當初趙默知道是莫之初要喝的,自然不敢用度數太高的底酒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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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莫之初的酒量,這點酒本完全不在話下。或許是心情導致的吧,莫之初此時竟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暈乎乎的也就算了,為什麼她在空氣裡聞到了一絲紙張燃燒的氣味。
莫之初覺得奇怪,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紀年皓墳墓的小山包後面,此時竟還飄起了幾縷青煙。
莫之初甚至以為自己是喝多了出現了幻覺,可是揉了好久的眼睛之後,莫之初終於確認了,這根本不是幻覺,分明就是這裡還有別人在!
她敢肯定,自她來了之後,這裡就沒有其他人來了。那就說明,那人是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在這裡了不說,還膽敢躲在後面偷聽她說話!
莫之初當即覺得自己的隱私被人侵犯了,懷著一腔怒火,起身往紀年皓的墓後面走去。
越是靠近墓後,那煙就越是濃厚,不僅濃厚,莫之初甚至聽到了火焰燃燒時的噼啪聲。
呵!她倒要看看是什麼人,竟敢偷偷躲在這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