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破解，黃泉村的謎題。”

“你成功騙過黃泉村裡‘捏土造人仙師’的信徒，盜竊走了黃泉村的村寶。”

“你已獲得，捏土造人仙師的啟蒙紋。”

“你還沒好？”周八蠟的聲音，把烏合從三個月前的記憶拉了回來。

顛簸疾馳的房車被風灌滿了，車門已經不翼而飛，外面市區馬路上，一輛無人駕駛的挖機揮舞鉤鏟抓住了房車，引得周圍路人驚呼，這麼大動靜，顯然對方已經不演了。

周八蠟喚出轎神，肩輿縱地的火花攀附，房車勐的加速竄了出去，又被撕下一塊車皮，但總算沒被留住，可轉頭馬路前面，幾輛大貨車橫攔成牆，包圍了他們。

周八蠟：“我可給你拖夠長時間了。”

周八蠟轉頭，只見根根光纖和數據線從脖子上沖天而起，連線天穹，宇宙中衛星閃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天下無匿。

“六路八方法相，烏合爺抓周物，融合‘巡世律法’0.100156%，初步法相之力：刺事。”

烏合的法相，鑄成了。

鍵盤噼裡啪啦的作響，房車裡的電腦機箱電子儀器超頻運轉，周圍的溫度驟然升高，散熱風扇響個不停，水冷管炸開，螢幕上一行行代碼運行。

周圍被操控攻擊他們的卡車和鉤機，戛然而止的停下，就像被抽乾了電一樣。

烏合：“逮到了。”

烏合拿只u盤插在主機上，肉眼可見的數據流掙扎著被吸入其中，噼裡啪啦的電光燒出電紋，如同困獸猶鬥，但最後還是逃不出。

烏合拔下u盤，卡察，掰折。

周八蠟：“結束了？”

“結束了。”脖子上的數據線和光纖溶解，重新露出人臉，烏合散去了法相。

“不太對吧。”周八蠟掃了眼那個斷成兩半的u盤：“網紅殺手？”

烏合從椅子上跳下來，穿上球鞋，抱起老福金，房車已經徹底報廢了，她胳肢窩下夾著平板電腦，從後備箱裡翻找：“是從我這逃走的人工智慧。”

周八蠟呵，就知道小屁孩兒之前說瞎話。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警察來之前我們得離開。”烏合從後備箱裡，翻出一臺型號袖珍適合她腿長的小腳踏車，明顯是早準備好的跑路工具。

結果轉頭一看，周八蠟騎著重型摩托，油門轟的作響，烏合看看手裡提著的小腳踏車，啪，扔回報廢的房車裡，翻身坐上摩托後座：“去前門路地下車庫，我在那有個備用據點。”

周八蠟撇撇頭：“這爛攤子呢？”

烏合在平板電腦上劃拉，彭，房車炸了，一會就燒乾淨了，她還順手爆掉了路上的交通監控器，周圍有路人拿手機拍攝，劃劃手指，路人的手機雪花屏：“只要不被當場逮捕，我們就不會留下痕跡。”

萬工摩托一騎絕塵，逃離了現場。

地下車庫，備用房車裡。

烏合把老福金在機箱上安置好，周八蠟拿著那個被掰成了兩半的u盤擺弄，u盤上電焦的紋路，十分復雜且有規律。

烏合：“三個月前，本座在俗世遊戲裡找到一個叫黃泉村的地方，那裡的村民迷信著一個叫‘捏土造人仙師’的神仙，立像貢香。”

烏合講起了事情的源頭。

黃泉村中長壽者眾，但卻難有後代，人丁不興，子孫不誕，後來村中有一位捏土造人仙師路過，賜下寶物，日夜祭拜，令村中誕生了子嗣，而烏合盜走了黃泉村的這件村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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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土造人仙師的啟蒙紋，烏合得到它後研究發現，這似乎是一套十分復雜的編譯圖，她嘗試放進電腦裡破譯，卻意外從中誕生出了一個人工智慧。

開始的時候還不顯，烏合嘗試跟它下五子棋它都贏少輸多，人工智障，但幾局過後，它的成長進化速度飛快，進而到象棋圍棋星際，一天時間，這個人工智慧的智慧水平發生了巨大的質變。

烏合：“本座顧著驚喜忽視了危險，低估了它的能力，給它接上了網際網路，海量大資料成為了它成長的養料。”

烏合：“三天，短短三天時間，它自發學習吸收了人類百年的知識，以及一些知識之外的東西……然後，它逃走了。”

烏合：“值得慶幸的是，本座在它逃離之前給它種了病毒，刪掉了部分關鍵程式碼，破壞了它的學習能力，不然幾個月時間，它繼續成長，我們根本抓不到它。”

烏合：“刪掉的程式碼似乎也破壞了它的一些程序邏輯，開始變的有攻擊性，那些網紅遭到襲擊，才有了找到它的線索。”

周八蠟聽烏合所說才知道，那個所謂的網紅殺手，原來不是人，他開始還以為是烏合的對頭，結果是一個逃逸的人工智慧。

周八蠟夾著手裡斷成兩半的u盤：“你這毀的一點也不心疼。”

烏合坐在轉椅上嗦著泡麵：“你沒經手過這玩意，你理解不了我當時感覺到的邪門兒，它不是現在人類科技水平的那種人工智慧，而是一種……讓人毛骨悚然害怕的危險智慧。”

周八蠟聽了烏合的話，摩擦著手裡u盤上的啟蒙紋，似乎若有所思。

無論如何，網紅殺手這檔岔子算解決了，這事本身沒什麼，主要是周八蠟經過這事知曉了烏合真身，兩者利益交換，也有了往來，當然，往來也沒太多，事情講清周八蠟就被丟下車了，有事福金聯絡，周八蠟罵罵咧咧倒黴熊孩子。

下車後，周八蠟看天色，拿出萬工摩托，都到京環郊區了，順便就回了趟家打一晃，看看二老，看看可可，蹭頓晚飯。

周八蠟給爹媽念念叨叨數落完，抱著可可翻過後身，掀開衣服看小孩後背，若隱若現的骨肉紋好像隱約有個淺色的胎記。

周八蠟又拿出兩截u盤拼合，上面焦黑的啟蒙紋，與可可後背的胎記比對。

兩者，一模一樣。

行家眼之下，所謂‘捏土造人仙師’的馬甲被破解，顯露其真身。

“生死爺的禁忌造物（殘破）生死爺違逆俗世最大的忌諱，觸碰造物主的禁區，進行生命製造實驗的產物。”

……

木衛四，星球表面的羽甲呼吸般開合。

寂寥的陰間死地，哼著清冷的生日歌。

泥濘的斷臂殘肢中，重複著生死的迴圈，一雙素手捏著泥人，仰望宇宙星空，巨大的木星在她身後公轉。

她轉過頭來，脖子上頂著子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