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是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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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準備哦~第二場景...開始。”家族助理女導演蹲在鏡頭外打響場記板,提醒已經入座或站著在閒聊的各位藝人準備。

“哇啊?這個...都是給我們的嗎?”迅速進入角色的申鳳善似是剛進來的樣子盤腿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桌面上豐盛的菜餚感嘆有聲兒。

“喔~~竹筍湯...那個,年糕排骨!大發~”允兒也展現出了了不起的藝人素質,完全沒有了剛才在餐館外的負面情緒,跪在桌子前,臉快掉進那鋪滿塊頭相當的排骨鐵鍋裡。

望著這滿桌子熱的冷的,紅的綠的,還有譚陽本地特色的青椒、醃筍、冷盤黃牛肉等等美食,鏡頭下的每個人都是合不攏嘴的狀態,兩眼似魚頭上的燈籠發著光,視線始終在桌面上逡巡不止。

“嚯嚯,各位。我們是不是應該感謝託福的那位?”金媛熙笑著,若有所指地說道。坐在正中位置的她眼光從左掃到右。

“誰?志泓導演?”張東民的笑容總感覺賤賤的,明知故問地看向金大姐。

“呀,東民啊。你這樣怎麼行啊~”池尚烈指著“壞人張”責備說。

“是啊,哥。本來能出現在鏡頭裡,當一回演員的,說不定會火。現在...看來不行了,不行。”張東民身旁的趙權趕緊縮著身子與他拉開一點距離,笑著假意搖頭替口無遮攔的他感到惋惜。

“抓到啦,這下被抓到啦。怎麼會這麼沒眼力見?能來這裡,分明是因為我們徐大編劇啊。張口就是錯誤。”身為“壞人張”的冤家和老搭檔,申鳳善這時候把幸災樂禍一語詮釋得非常棒,樂呵呵地邊說著,還殷切的一邊替徐燦浩添茶。

張東民見大家的表現,好像現在才明白過來,連忙豎直上身,端正跪坐,遙遙向徐燦浩一禮。行禮時,眼裡裝著笑,面上卻是低眉順眼的正經,輕聲向人道歉。而他本就賊賊的、靈活的眼珠子更是四下亂顧,不敢稍從徐燦浩跟前掠過。(這精湛的表演叫所有人都不禁發笑,同時心生讚賞。)

“喔~不管怎麼樣,謝謝家族的各位款待,會好好用餐的。”雖然人們在拿自己做話題,暗中捧著,徐燦浩卻沒有感到這種事有多榮幸,向來具有敏銳危機感的他在鏡頭下更加謹慎,有時甚至將低調和謙遜發揮到不合其身份的地步。“不過,能給這麼豐盛的食物,很驚訝。我們節目組這麼有錢嗎?”徐燦浩作完四方揖,又開起了玩笑,調和氣氛。

“喂,我說,不能對他們這麼小心啊。不知道平時怎麼對我們嗎?泥地裡幹完活,7個人一鍋拉麵。下雪的天要在外面工作,五點就吵吵著叫我們起來。如果你表現得太好說話,他們也會那樣對你啊。”完全大姐大的金媛熙開炮了,指著她對面一幹尷尬輕笑的節目組人員告誡徐燦浩,看起來很有勢的樣子。

徐燦浩聞言低頭抿嘴輕笑,一時間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允兒呀,幸福嗎?”池尚烈突然笑著探出頭,對徐燦浩身邊的林允兒喊道。

“nae?!”思緒一陣兒一陣兒飄飛的林允兒驚醒,茫然無知地看向發聲源,大臉叔。

“不是兩位至親都來了嘛。閨蜜,希澈。親哥,徐燦浩xi。今天應該沒什麼能難倒你吧。”池尚烈一本正經又不無羨慕地說道。

不等林允兒出聲,金希澈簡直作勢要拍胸脯的樣子,氣勢十足地說道:“當然~這年糕排骨是金陽做的還是李陽做的?”

“oppa,潭陽。”允兒緊跟模仿柳根治(這個梗來自gag.concert,搞笑藝人扮演老年夫妻的傻瓜對話)老奶奶的腔調告訴金希澈排骨的正確來源地。

“啊~潭陽排骨~”

“是啊,年糕排骨是...潭陽的!”金希澈和林允兒兩人怪腔調的默契模仿很成功,不僅叫這一桌藝人們捂著肚子笑不停,還讓前排鏡頭外的工作人們忍俊不禁。

‘希澈,希澈,金希澈...作為好朋友來說,還是挺不賴的。’徐燦浩笑看著身邊的兩位同司藝人,心緒竟飄飛到那些以往所見的日常處。想著金希澈和男人們相處的義氣,和照顧後輩弟弟妹妹們的溫暖兼活躍,不自禁對他點贊。而視線裡的另一位,允兒,這時候看起來已經沒事的樣子,也讓他心中稍稍安定,負擔頓減。

“允兒,你們這次的合作專輯是不是馬上要釋出了?”金媛熙受場邊舉寫字牌的作家提醒問道正看著自己的小鹿。

“人們都說你怎麼現在還這幅模樣~”未及允兒說話,早已不知聽過《春天,除了櫻花還有愛情》多少遍的金希澈有板有眼的唱了一句,表情陶醉(太油膩)。

“對,對,就是這個!我也聽過,先行版本的,在網上。”池尚烈的激動引起了在場其他年輕人的共鳴,點頭附和著。

“真的很好聽,心裡酥酥的...特別想學裡面的舞蹈,可網上只有5秒的影片(舞蹈部分)。”趙權看著徐燦浩,眼裡浮出了旁人能輕易看懂的渴求。

“那是徐賢唱的吧?允兒也會嗎?”申鳳善搶問,抓住了小鹿的視線。

“還沒吃飯前可以給我們看看吧?”在兩位豬腳忙著各自答問的時候,金媛熙大姐笑著向身旁的徐燦浩遞去徵詢的眼光。

徐燦浩感受到這眾多的真切注目,倒不在好意思把這只是當成節目組給的宣傳機會。他低下頭微微笑了下隨即起身,還順勢拍了一下正和人說話的林允兒,兀自說:“兩天後就面市,說不定恰好趕上播出。謝謝(家族節目)。”徐燦浩說著又向金希澈使眼色,叫上他一起,知道這“丫頭”跟著東海已經學會了那段舞。

“喔,嗚喔~!”

“fighting!”在眾人起鬨鼓掌的時候,林允兒還似沒完全反應過來,讓徐燦浩一把拉了起來,同整理衣服的金希澈三人來到超長的圍桌前面場地上。

“怎麼辦啊~?歌詞有些記不住。”林允兒焦慮又似委屈地著小臉,一會兒撥弄頭髮,一會兒撓著耳根,本能地看向把自己拉出來的徐燦浩,眼光裡滿是求助的意思。不過轉眼,她又收神看向別處,不再與徐燦浩四目相對。

“有沒有準備配樂,歌詞能打出來嗎?”徐燦浩笑著沒有直接回答林允兒,而是走近攝像機,問前排的節目組人員。

“稍等一下。”席地而坐的幾位女作家趕緊低頭翻著手機或筆記本,和身邊人兩人一組的在小黑板上緊急製作歌詞提板。

“金氏(一般稱呼已婚女性),認真點兒,別(唱歌)中途又不正經。”徐燦浩從節目組那兒收回視線,才一扭頭就見金希澈招惹林允兒拍打,於是下意識提醒了他一句。卻沒想到目光與回頭的允兒碰上後,相視的一小會兒時間裡讓對方產生了“他是在乎我和別人(男人)身體接觸嗎?”的少女臆想。

挨了訓的金希澈表現依舊輕鬆,扭過頭笑著對徐燦浩比劃ok,又趕緊湊近了輕聲商量兩人如何分句,要不要自己也客串raper。

“不是要唱整首。來,看看...”徐燦浩接過隨行遞來的手機,招呼允兒和金女士近前來。“從這裡...銀赫的,唱著比別人迫切的情歌歌詞。一直到...這裡。”

“除了我都沉浸在愛情裡唱著春天的歌...下面我的。oppa這裡一段。”允兒伸指定住翻滾的手機螢幕,自然哼出聲來,甚至指點金希澈他所負責的部分。

“就這點兒?”金女士訝然看著瞬間變認真態的允兒,見她嘴裡念念有聲地背歌詞,又轉臉看向徐燦浩尋求答案。

“怎麼?你是配角啊,能有幾句臺詞已經了不起了。”徐燦浩玩味地看著金氏調侃他。

“誒~不幹了!”金希澈嚷嚷著甩手就要走,一副受夠了欺侮的樣子。回身四下在找什麼,原來是苦於手頭沒有能摔能發洩的東西擲地上,居然抬腳一把扯下自己的襪子,惹得飯桌上的女人驚呼,男人立馬起身制止或是沒心沒肺地大笑,幾位生怕他腳上散漫的氣影響到了桌上的美食。

“各位,各位。準備好了。”pd在鏡頭外喊著,讓坐前排鏡頭下的兩位女作家將手裡的提板舉高,這時候鬧騰的嘉賓們才慢慢消停,三位主唱回到中央圈子裡來。

“馬上開始嗎?不是...等下,讓我再看下!”林允兒見pd要把手機從自己手裡拿走,慌了,趕緊抱佛腳,躲到倆男人身後背詞兒,又是惹來眾人笑一陣。

現場導演可不管那麼多,笑著等了幾秒,讓人開始播送音樂。同時場邊助理又湧上去三個,給每人手裡塞了個麥,其中一個眼鏡兒助理小哥還和允兒搶了一陣手機,讓人哭笑不得,就連允兒自己也是,癟著嘴不滿,似哭似笑地用力踩著地板來到頭前,三人以鋒矢陣站定。不過音樂一起,三人瞬時進入狀態,徐燦浩分秒不差的切進歌裡,以其特有的低(音)磁(性)rap開場,同時聳肩垂臂蛻下罩在身上的針織薄外套,露出打底的鬆垮大v領白t,暴露其兩條胳膊上的花臂和繃緊後線條感極強的肌肉,令得現場驚呼陣陣。

“比別人更心切地念唱著情歌歌詞。在那麼多戀人中,為什麼只有我孤身一人……”徐燦浩念唱著歌詞,不時與搶了工作人員礦泉水將自己髮型強制改成油光大背頭的“型男”金希澈互動。一個是起範十足的巨星raper,一個是專門似來負責反轉搞笑的美男,兩人之間手舞你來我往,有時候甚至還上演肢體衝突,叫圍觀群眾們那是又笑又贊,不覺起身鼓掌附和著,或是在模仿徐燦浩霸冷的姿態。

“除了我,所有人都沉溺在愛情裡唱頌著春天,即使周圍有著更美的櫻花在飛舞...”表演經驗者林允兒撩起大長腿小步踱至臺中,兩位男士默契分開,三人呈整齊三角隊形跳著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小女生含羞撒嬌的小幅動舞蹈。

眾人驚訝地看著兩個大男孩兒自然的表演反轉魅力,在那股起初的訝然閃身過去後,只剩下因面前舞蹈感到可愛和興趣而覆滿臉上的笑意,歡聲鼓掌應援著。

“喔~!”

“嗚~大發歌曲!”

“安可安可!舞蹈,還要再來一段!”此刻曲終,申鳳善是叫得最熱烈,同時她的舞蹈安可要求也得到金媛熙的大力支持,揮動雙臂附和喊著。

“不是,不是,這個舞女孩子跳來更好看。要不允兒來教教...”見眾人起鬨,幾乎同聲要求,狀態不佳、興致缺缺的徐燦浩連忙藉口解釋,指點著在座的幾位年輕女孩兒,希望讓允兒領舞來教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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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燦浩呀,我們就想看你們男孩子跳這個,允兒她們的平時隨時都能看。”實際場控大姐頭金媛熙激動地起身阻止徐燦浩邀請身邊丫頭們。

“沒錯,澤演上去最好。呃~!呃!(模仿野獸咆哮)兩人正好組一肌肉團。”看熱鬧不嫌事大,又口無遮攔不怕死的張東民比劃著健美姿勢,欲將一旁只顧笑著準備一直看戲的玉澤演拉下水。

“同意。男人跳更好看,可愛壞了~哈哈...”申鳳善笑得那叫一個豪爽,這時像極了滿臉絡腮鬍的佔山大王在面對嬌弱無助的良家女時的神情姿態,張狂中透露著點兒潛在的猥瑣。

“權兒,上!”池尚烈也湊合道,慫恿瘋權上前。

“是啊,相玄也去吧。還有張東民,你提議的。”大姐頭開始亂點名了,嚇得剛剛還發言起鬨的池大叔趕緊縮緊身子閉嘴往後挪,生恐自己被扯進去。

“不是,不要!他們兩個上去純屬搗亂啊。會影響我們觀感,看舞(看帥哥型男吧),呵呵...”申鳳善說這話聲音是越來越小,到最後竟出現了罕見的小女孩兒嬌羞狀,衝著大姐金媛熙擠眉弄眼道。

“是的,這種事,第一次接觸的舞蹈還是交給澤演和權兒,他們的本行,起範肯定快。”池尚烈趕緊又回到前排,大聲闡明自己的理解,心下卻暗自慶幸。

這時場面雖然乍一看鬧哄哄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卻隱隱透著大多數人的投票方向就是舞臺重現。徐燦浩見躲不過,索性轉念又邀請鄭妮可和孫佳仁上前,讓允兒帶她倆領舞,四個大男生則排在隊後,由他領導。七人呈扇形,錯開身形站位。兄妹倆則擔當現場臨時教導員,按當初的排舞分解的四個部分告與幾位年輕人。這空當,申鳳善和金媛熙見舞蹈動作簡單,大致也就步伐和手頭上的幾個動作看起來有些微變化,她們倆也起興來到場邊跟著跳起來,可沒一會兒又主動放棄了。

“o~k!大家正式來一次吧。”徐燦浩笑著拍手喊道。本就只是簡單的幾個步伐變化,眾人又都是舞者中頗具靈性的,排練了兩遍便自然由主導者叫停。

徐燦浩的話音一落地,又瞧其他人笑著無異議,pd當即舉起手來開始倒數,早有準備的音樂片段候著計數完畢。

年輕藝人們即使只是看過一次也知道這舞不需要突出的個人表演,只要眾人步伐動作一致,每一個動作都能踩到節奏點兒上就能達到漂亮效果,這可謂刀群舞裡最簡單基本的。而需要注意的僅僅是徐燦浩之前提到過的兩個要點:甜笑和柔舞。提點這些的時候,他又特別看了看玉澤演和瘋權,那意思大家一瞧便知,無非是擔心野獸表現不來溫柔的微笑,還有瘋子權無處發洩的過剩精力來亂舞一通。不過顯然他這層考慮是多餘的,舞蹈一開始後,這些個idol們的表現倒不愧其所屬公司的業內名頭,還有個人職業素養,整個跳下來絲毫沒讓旁人覺得這出舞是臨陣趕製來的,倒像是練習室裡排練過幾晚的成品。

“呱唧~呱唧~”如願以償的各位觀眾們不吝自己的手掌出力,嘴裡連連飄出讚詞,只是這些聲音裡面兒缺失了先前那熱乎的激情勁兒。就因為這出舞臺戲太順利了,中間也沒整出點兒話題,不過最主要還是這暖和屋子待了一會兒,餓著肚子不能吃,又折騰這麼段時間,大多數人都有些疲了。

或許節目組的人感覺到了場中氣氛的變化,pd經作家提醒,隨即讓大家結束飯前活動,坐下用餐,也不敢太嚴待了今天來的巨星。

“真餓了。我們倆從早上趕過來就路上吃了點兒巧克力和三明治。”徐燦浩隨眾按原位坐下來,好似自言自語的,偏頭瞧了眼金希澈說道。“湯。”他吐出一個字,胳膊肘碰了下身旁的允兒,用下巴指向距她跟前不遠的牛肉醬湯。

允兒沒說話,接過徐燦浩的碗,抻腰給細細舀了幾勺醬湯。這空當,徐燦浩夾了幾口其它菜吃著,待接過允兒還回來的飯碗就覺得不對勁了,又看一眼她自己的碗裡,那一小堆聳起的牛肉卷楞了一下,視線從下往上痴痴地落到允兒面無表情的臉上。瞅著有小兩秒後,嘴縫兒無奈咧開,轉而低頭望著自己碗裡幾點零星的洋蔥碎苦笑搖頭,口中訥訥低喃著:“女人吶~現世報...(中文)”

(只是幫助理解的分割線)

idol作為一種文化,製造出來的產業是自成一家,既不算演員也不算歌手。當然這個理念隨著年輕一代不斷更迭會變模糊。但真正能得到尊重的還是電影演員,其次電視演員,同等的是成名已久的solo歌手,受大眾認可的,不分trot或流行。idol的地位其實與gagman差不多,這是典型韓國人心裡的論定。但這裡面也有個例,諸如現時代的兩位代表泰妍和gd。像我們主角這樣的,成名時間是初代偶像組合時期,算是輩分較高,而且後續加註的各種神奇光環,讓很多與他合作的演藝人、idol、gag啥的都非常小心與他相處。特別熟的除外。

韓國這個奇怪的地方,民眾是非常容易受煽動,且“精神似有潔癖”的,從他們對待粉絲的產物idol那裡就能看出,只要自己喜歡的偶像有一點瑕疵被曝光就會越想越描越黑,真真是讓被愛護的人體驗到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男飯呢,yy者居多。女飯呢,瘋狂者居多。又不像泥轟的單身大叔飯,人那是懷著朝聖的心在待自己鍾愛的偶像。那,徐燦浩這種是不管前輩特別是後輩都想親近的發光體,對後起之人來說,即使只受一點恩惠和提點那都是相當受益的,只要所屬公司操作得當的話。像他這樣肯定會被(大家都知道其揍性的)韓國人捧上神壇的國民巨星,若是被曝出和泰妍的戀情,那且不論他自己濺到的汙水一定會讓多方(死忠飯、理性長輩飯、實力雄渾的各公司、人脈、媒體等)給淡化處理掉,最終受傷深重的還是弱者金泰妍。恐怖的是沒有組織的個體ab飯們的倒戈一擊,為開脫而禍水東引,攪得本親密的幾方粉絲群體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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