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全親自坐鎮馬尾大營。

他說：“逃跑的士兵就別回來了，我這裡不養廢物，不追究逃兵的責任，也絕對不再次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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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尾大營數千逃跑的士兵就這樣失業了。

這些人逃跑的時候很多人都帶著刀槍，一下子福州境內出現了數千手持刀槍，沒有固定職業的流寇，對社會安定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許多本地鄉紳找到哈大全，希望哈大全暫時收編潰兵，給他們一口飯吃，給本土一片寧靜。

哈大全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堵了回來。“我要那些廢物何用，白白浪費糧餉，你們出錢養活這群廢物嗎？”

福建這地方很富裕，但有時候越富裕的人越發小氣，別人拿錢辦事，他們跟著喊號子叫好，輪到他們出錢，就都躲了。

某個尾隨哈大全來到福州的人，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弄死哈大全的機會。

這個人的名字叫劉方傑，老朋友了。

劉方傑效力與後金，不惜當漢奸，就是為了殺哈大全報仇。哈大全被調離遼東，他也偷偷了離開了後金尾隨入關，他走的時候沒有通知皇太極，因為皇太極絕對不會放他走，可他又不能不走。

與後金的千秋大業相比，在劉方傑心裡報仇更重要。

至於後金所謂的千秋大業，在劉方傑看來不過是一句笑談。他可不認為後金能夠入住中原，在這一點上，劉方傑的漢名族優越感還是十分強烈的。他要殺哈大全，無關民族國家，完全是私仇。

劉方傑跟著哈大全到了登州，沒有找到出手的機會，哈大全一直躲在海邊的莊園裡洗海澡，方圓幾十裡都有嚴密的防護，想摸進去比登天還難。

劉方傑又跟著哈大全一路到了京城，在路上他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哈大全的大車實在太拉風了，圍觀群眾絡繹不絕，四周防護密不透風，劉方傑幾次嘗試，都被當成好奇的圍觀群眾給捻了出來，當時他化了妝，哈大全的親兵沒認出他。

在京城，哈大全又是整天躲在家裡，出門多是拜訪魏忠賢或者是信王朱由檢。就算是遊山玩水，也會讓人把無辜群眾趕走，劉方傑還是沒有機會。

哈大全在京城呆了四個月，劉方傑也在京城呆了四個月。

哈大全過的很滋潤，身邊有孩子，有老婆。

劉方傑卻過的很苦悶，仇人就在眼前，卻無從下手。劉方傑年紀輕輕就愁出了滿腦袋的白頭發。

人的心情很重要，心情好活的時間才長，心情不好，早晚把自己給愁死。

哈大全到福建任職，劉方傑也尾隨而來，稱得上是不離不棄。

如果哈大全知道被一個男人追，絕對會噁心的吐上一個月。他不愛BOLI，不愛LOLI，只愛*。

哈大全不願收留馬尾潰兵，造成了福州地區的治安混亂，在劉方傑看來是機會。

劉方傑馬上行動了起來，他也弄了一套馬尾潰兵的行頭，花錢招募了一些潰兵做小弟。大家喝了幾頓酒，打過幾次劫便是生死兄弟了，加上劉放傑說了一口流利的福建腔，不是自己人，也變成自己人了。

劉方傑鼓動身邊的人說：“哈大全是遼東來的，他的兵也都是遼東的，到福建不過是看好了本地的富足，準備撈錢，怎麼可能關心我們福建人的死活。”

還說：“哈大全是老丈人餘芥是福建巡撫，也是個遼東人，這對翁婿串通一氣，福建有難啦。”

還說：“哈大全和餘家鬧翻不過是表示上做做樣子，引誘本地不滿的官宦鄉紳出手，等認清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聽話，誰不聽話。哈大全會和餘家聯手把所有敵人和不聽話的全都幹掉，以達到獨佔福建軍政大權的目的。”

還說：“哈大全和餘芥均為閹黨，都是東廠大太監魏忠賢的鷹犬爪牙，想想當年正德朝的大太監劉瑾，太監那有一個好人，閹黨之中那有一個好人。”

還說：“哈大全在遼東殺人如麻，縱兵搶劫，是個及其貪財好色的人，他來福建，現在不動手，只是不知道水深水淺，他早晚會動手的，到時候福州百姓最先倒黴。”

在劉方傑的極力鼓動、誣陷、潑髒水的情況下，加上許多自願宣傳員的大力宣傳。哈大全到福建不足半個月，就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大魔頭，福建數百年難得一遇的人禍之首。許多有錢人逃了，逃不了的窮人只要在家裡抱頭痛苦，全家吃點好東西，準備等死。

這話自然也傳到了哈大全的耳朵裡。

“誰這麼缺德啊。我才到福建不足半月。要埋汰我，也得等我真的搶完劫，真的霸佔了民女，真的搶佔了土地，真的殺了人在說啊。怎麼現在就全說出去了，太不厚道。”

旁邊的徐凌心想：“主公，你不是真打算這麼幹吧。”

哈大全當然不會這麼幹，這裡是大明的土地，不是後金，不是蒙古，不是朝鮮。雖然哈大全不讀書，而且還是個混混，但他不會對自己人出手。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哈大全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砍自己人。

如果有理由的話，砍死幾個自己人，也無所謂。

哈大全馬上派出櫻館的密探，這一組人馬由鄭鼎領頭，哈大全給他的任務是：找出散播謠言中傷哈大全的人，然後砍死他。

直覺告訴哈大全，這也許還是個熟人。

劉方傑知道哈大全會派人查，他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完全不以真面目示人。為了保持神秘感，他還建立了一個叫靜海會的宗教組織，崇拜沿海各省的海神媽祖娘娘，劉方傑自認靜海*師，開始了忽悠無知老百姓的幸福生活。

對媽祖的崇拜，加上對哈大全的恐懼，靜海會發展的十分迅速。大部分潰兵及其家屬都成了靜海會的成員，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靜海會就成為了福州本地最大的秘密宗教組織，並且有向福建全境蔓延的趨勢。

到了這個時候哈大全不能置之不理了。

邪教組織最大的愛好就是造反，當初朱元璋就是靠白蓮教和明教這樣的邪教組織起家的，明朝對民間邪教組織十分的忌憚，基本是遇到一個打一個，遇到一對滅一雙。還只管殺，不管埋，造反頭目的腦袋都要掛在城門口示眾，屍體基本就是暴屍荒野。

靜海會敢在福建地盤上起事。

哈大全的政策只有一個。殺。

殺光了了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