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沒有說話，而是揮手叫跟著的兩個小太監退了出去。

朱由檢也叫下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貼身的太監徐應元，魏公公看著徐應元，也想讓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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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道：“應元是自己人，公公儘管放心。”

魏忠賢直接了當的說：“你又派人去找哈大全樂吧。”魏公公說的“又”字口音很重。

朱由檢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被知道，肯定的。到這個時候，也不必否認了。“我的確派人去了。”

魏忠賢沒有埋怨朱由檢，反倒訓斥徐應元說：“你跟在王爺身邊，除了侍候信王千歲起居，也要時時為主子著想，怎麼可以看到王爺做錯事而不阻止呢，難道想陷千歲於不義嗎？”

徐應元急忙跪在地上，連說：“奴才有罪，奴才有罪。”他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委屈，給領導背黑鍋是有好處的，在領導心裡加分，將來容易混出口。

魏公公又埋怨道：“王爺，您是皇上最喜愛的弟弟，刺殺邊將可是叛逆的大罪，在遼東的幾次老奴都壓了下來，還找了個背黑鍋的轉移哈大全的視線，你這次派去的人被哈大全抓住了，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聽到這裡，朱由檢反倒安心了，只要與東林黨勾結的事情不被魏忠賢知道，一切都可以挽回，哈大全不過是一個武夫，一個閹黨的小人物，能把堂堂親王怎麼樣，難道還會派刺客來刺殺他嗎？

想到這裡朱由檢又不放心了，哈大全搞不好真的幹得出來。

朱由檢急問：“我的死士都很忠心，怎麼會說出來的，難道是公公的人幫了哈大全。”

魏忠賢說：“我們東廠的人，自然是要幫千歲的，張躍他們要滅口，可惜哈大全去的太快，刺客是哈大全親自審問的。”

“哈大全又不是刑訊的高手，怎麼可能翹得開死士的嘴。”

“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用刑，而是給王爺的手下喂了一種奇怪的湯藥，然後用蠟燭和鏡子佈置了一個奇怪的法陣，您的手下就什麼都說了，張躍猜可能是蒙古人的薩滿妖術，連他都沒看出端倪，真是可怕啊。”

“真有如此的妖術。”朱由檢緊張了。

魏公公添油加醋的說：“的確如此，想在想想，哈大全三年多一點的時間，就從一個遼東的強盜頭子，升為朝廷一品大員，鎮守一方的總鎮總兵，沒有妖術邪法，平常人又怎麼做得到。”

這話說完，就連魏公公都認為哈大全會妖法了。

朱由檢第一次緊張起來，當時的人相當的迷信，皇室成員更是如此。

當年朱元璋利用三大案空印案、胡惟庸案、藍玉案。連續誅殺了明朝開國文臣武將數萬人，把明朝開國功臣洗刷一空，可能是殺人殺多了，朱元璋也感到心虛，他每年都會花費總金到廬山求仙拜佛。

朱元璋之後，朱棣打跑了侄子當了皇帝，同樣殺人太多，心裡也害怕，他下了一道旨意，圈廬山為皇家禁地，不準任何形式的農墾漁獵，還在山上大修道觀佛寺，為自己求福求長生。

而後的明朝二百多年的歷史裡，廬山就成了歷代皇帝封禪祭天的地方。

朱由檢急了。“魏公公幫我。”他很想說，公公你幫我砍死哈大全吧。但這是不可能的。

魏忠賢的注意如下。“王爺不如派人去廬山請一位得道高僧來王府做法，設定辟邪之物，就不懼怕哈大全的妖術了。”

“有道理，有道理。”朱由檢連連點頭。

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魏公公很講究，幫完朱由檢，回頭又幫了哈大全一把，放哈大全的家人離京前往福州，按照明朝的規矩，邊將的家屬必須住在京城，朝廷說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其實就是人質。

哈大全把家人搬走是不合規矩的，但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為了保住朱由檢，只好違規一次了。

魏公公和客氏如果知道，閹黨與東林黨的大戰士朱由檢挑起來的，而且朱由檢還是東林黨一邊的後臺，大概就不會這麼幹了。

世事無常，有些事情人們不必去特意而為，也會朝特定的方向前進。

餘婉兒帶著哈月輝到達馬尾大營，不到一天，哈大全就接到了讓他進京的緊急命令，這樣哈大全感到一陣迷茫，和憂鬱。

他找來了張躍。“大哥，魏公公會不會為了信王，而要我的命。”

張躍突然感動了，哈大全明知道他是閹黨，是魏忠賢的人，還這麼直截了當的問，是真把他當大哥，當兄弟。

張躍想了想，這種事情不會胡亂下結論，必須仔細的思量。

良久之後張躍說：“你馬上進京，越快越好，你到的越快魏公公越不會懷疑你，如果你拖延不去，反倒會引來殺身之禍。”

哈大全也不傻，在官場、戰場上歷練了三年多，很多事情一點就透。

哈大全馬上啟程，他把馬尾大營的軍務全部交給了趙衛，並吩咐：“有事要和兩位夫人商議妥當。”

這個決定在其後是一百多年裡，被唸書的男人們，認為是最錯誤的決定。

哈大全用的女官夠多了，王張氏，徐氏四姐妹。現在又用老婆垂簾聽政，這一切累加之後，在哈大全的勢力範圍內，女權運動提前四百餘年爆發，高喊著男女平等的女人，出來讀書，做生意，參與政治。

女人們搶了一些男人的飯碗，同時大大的解放了勞動力，使社會更加充滿了激情與活力。

哈大全帶上徐凌、熊寬、鄭鼎，一百米親兵，上船從馬尾大營出發，直航到登州府，下了船，就叫人跟登州知府孫元化打了個招呼，便從驛站強調了一百匹軍馬，狂奔出城，日夜兼程，中間不做停留，之用了五天就趕到了京城。

就當時的交通情況來講，哈大全跑的相對的快了。

魏公公見到風塵僕僕的哈大全的時候，嚇了一條，這調令才發下去多久，人就已經來了，難道哈大全真的回妖法。

“守忠，辛苦了。”

哈大全很會表現，忙說：“公公召喚，我當然不敢耽誤。”

“好，很好，你先去洗漱一下，在我這裡好生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一會帶你去見一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