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騎兵插入了蒙車的車陣中。卡洛斯捶著城牆的垛口高興的說：“成了，成了。”

這時虎顏也興奮的說：“成了。”

就在此時，在蒙車上噴射出了灼熱的火焰，被噴中的騎兵立時化成了火球。戰馬和人一起摔倒在地，哀號的翻滾起來。二百名騎兵只有不到六十人倖免於難，被嚇到的騎兵不敢停留，穿過車陣之後，繞了一圈後逃了回去。

見多識廣的安定縣令驚呼道：“猛火油櫃。”

虎顏笑道：“正是猛火油櫃，這本是守城用的。閩國公為了南征，特地吩咐製作了一批小號的猛火油櫃。”

文昌縣令在旁說：“將軍有此利器，必定能夠克敵制勝啊。”他看到了勝利的希望，也不像之前那麼害怕了。

面對中國人使出的妖物，奧地利士兵驚恐不已，他們不停的祈禱著。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就連卡洛斯都開始向上帝祈禱。

奧地利士兵已經退到了城內，他們可不想呆在壕溝裡挨燒。

蒙車已經開到城下，猛火油櫃再次開始噴火，灼燒著城牆下的拒馬和城門。卡洛斯下令推出了塞門刀車，把城門口暫時堵了起來。

塞門刀車本是瓊州守軍的武器，瓊州失陷後落到了聯軍手中。對這種武器，卡洛斯很感興趣，留了幾輛準備研究，沒想都就派上了用場。

城上城下炮聲不斷。

到了城下，蒙車內鑽出許多士兵，開始用工具鑿城牆，很快就在城下鑿出了一個大洞。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瓊州城的一角被掀飛上天，城牆處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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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顏登高疾呼道：“殺賊啊。” 明軍蜂擁向炸開的缺口，在這種時候，只要衝鋒上前便好。本就叫嚷著要殺敵的會同縣令，拎著刀第一個衝了出去。反倒是虎顏，慢慢悠悠的跟在大部隊後面。

面對如此打規模的衝鋒，奧地利人崩潰了。

卡洛斯一邊組織沿途阻擊，一邊先後撤退，很快東城的城頭就樹起了哈家軍的戰旗。

得到東城失陷的訊息，法國將軍哈布斯知道大勢已去，急忙通報各部撤出瓊州。唯獨下了一道命令，要卡洛斯沿途阻擊明軍，掩護大部隊撤退。

他不把卡洛斯坑死，是不甘心啊。

威尼斯人裡海港進，發覺不對馬上就上船跑路了。

英國人德雷克更痛快，第一個開出了西城，往西邊撤退。哈布斯趕到西城時，英國已經撤得差不多了。

哈布斯心裡把德雷克家族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邊。

眼看是守不住了，哈布斯下令點燃街道兩側的房屋，以阻止明軍的追擊。

“將軍。卡洛斯將軍還沒撤回來。”有點良心的副官急忙阻止。

哈布斯怒道：“服從命令，不然我就槍斃你。”

沒辦法，老大發話了，他們也只好服從。很快在瓊州城內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古時的房屋都是木製的，加上城內建築密集，大火很快蔓延開來。

奉命阻擊明軍的卡洛斯邊打邊退，突然發現身後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撤退的路被大火堵住了，前面又有無數的明軍，卡洛斯感到了絕望。

他大概猜測得到，這把火是哈布斯放的。

可恨的法國人，可恨的英國人，可恨的威尼斯人。

卡洛斯在心中，不斷的詛咒著之前的同伴，這群見死不救的B貨。

在明軍的攻勢面前，卡洛斯選擇了投降，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投降，只會被燒死，或者被打死。

虎顏進城後，第一時間組織救火。他下令拆除了一些房舍，防止大火繼續蔓延。在這種情況下，組織有效的撲救，實在很難，能保住沒著火的地方就不錯了。

還好老天爺給臉，天空降下了綿綿的細雨，火勢也得到了緩解。

二月二十五日，哈大全的本隊到達瓊州。

走在被大火焚燒的瓊州街頭，哈大全突然想起了遼東的義州。天啟二年四月，義州城被努爾哈赤焚燬，義州團練總兵王老虎戰死。

當時的虎顏只有七歲，還用著原來的名字王劍。

看著滿目的瘡痍，哈大全心中冒出一股無比的憤恨。

“虎顏，洋人退到何處去了。”

虎顏回道：“聯軍退到了島西，末將抓了一個洋人的將軍，還有六百餘洋兵。這些俘虜要如何處理。”隨後又補充，“瓊州的百姓請命，要把這些洋兵都殺了。”

哈大全搖搖頭說：“殺降不祥，暫時先關起來吧。”

“那個洋人的將軍，您是不是見一見。”

“也好，你組織一下人手，把退到島西的洋人趕下海。”

“是，我馬上去。”

虎顏領命去了。

穿過一片廢墟，哈大全來到已經變成了廢墟的府衙。這裡已經完全焚燬了，許多地方還冒著濃煙。

在衙門入口，只有半塊燒焦的牌匾，能夠面前辨別出。

府衙內的院子裡，臨時搭建了些帳篷，許多士兵在忙碌著。文昌縣，會同縣，安定縣三縣縣令，還有剛剛趕到的澄邁縣縣令和臨高縣縣令。

洋人退到島西，已經把臨高縣佔了。

臨高縣令是個黑胖子，衣衫破爛，滿臉的黑灰。這是剛剛到了不久，聯軍雖然敗出瓊州，也不是一個縣令能夠抵禦的。

澄邁縣還好一點，聯軍只是路過，他僥倖逃過了一劫。

“參見閩國公。”

五個縣令一起下跪，在他們後面還跪了一大片人。

哈大全說：“都起來吧。”

所有人都起來了，只有臨高縣令哆哆嗦嗦跪在那裡，臨高縣失守，他有失土之責，按照大明的立法，是要被斬首的。

“你怎麼不起來。”

“下官臨高縣令，洋兵侵佔了縣府，下官有失土之責，請閩國公責罰。”

“你就是臨高縣令。”

“正是下官。”

“臨高縣是昨天丟的吧。你跑得到是快。”哈大全笑呵呵的說。

臨高縣令一聽，渾身一哆嗦，冷汗都冒了出來。使勁磕頭說：“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聽了哈大全的話，再場的人，都以為他要殺人。打仗前殺人祭旗是常事，哈大全剛到瓊州，正好殺個人祭旗。

臨高縣令也覺得是死定了。

卻聽哈大全說：“我的先鋒虎顏準備攻打臨高縣，收復失地。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到前線去吧。”

臨高縣令一聽，如臨大赦。急忙磕頭說：“下官必死戰報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