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抓走，荷蘭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水手們不敢休息，瞪大了眼珠子，緊緊的盯著海面。

苦等了良久之後，有眼力好的人，看到了飛馳而來的小船。

警報被敲響，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被敵軍發現，駕駛火船的明軍沒有調頭，而是繼續往前衝鋒。

驚慌的荷蘭水兵對著黑夜中的大海開炮，能不能打中目標，就看上帝的旨意了。

這時雷爾生正在岸上指揮戰鬥，三個小小的高地打了整整一天。把他的火氣都打了出來，他拿著火槍，是準備要親自上陣拼命了。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炮聲。

雷爾生馬上問身邊的副官。“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開炮。”

很快，一片火光回答了雷爾生的疑問。“是明軍的火船？”他大罵道：“愚蠢的西班牙豬，他們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明軍會出現在我的身後。”

一千多少火船，除了少數被擊沉外，大部分都衝進了荷蘭艦隊中央。烈焰一下子吞噬了十餘艘戰艦，人們身上燃燒著，哀號著墜落大海。

藉著火光，荷蘭人才組織起了有效的抵抗，從船上伸出的竹竿頂著了火船。

就在荷蘭人拼命抵抗火船時，加隆青次很不厚道的開炮了。在火海映襯下的荷蘭艦隊，成了黑夜中最好的標靶。

“瞄準，射擊。”

加隆青次還秀了一把，親手裝藥點火，一炮命中目標。

王可烈站在一旁看著，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叫嚷著往前衝。經過白天的苦戰，他改變了不少，性格中的魯莽指數降低了。

“衝動是魔鬼。”這句話是真貼切。

加隆青次是典型的老滑頭，拼命的事情不願做。他半開玩笑的說：“讓荷蘭鬼子自己烤火吧。我們就不奉陪了。”

天太黑，身邊太過火熱，荷蘭人已經蒙了。

雷爾生放棄了對島上高地的進攻，急急忙忙的跑回旗艦，一邊組織救火，一邊組織反擊。

很快他發現了一個鬱悶的事實，他身邊太過“明亮”，而明軍身邊卻漆黑一片。敵人在暗處，自己在明處，完全被動挨打。

雷爾生只好無奈的下達命令。“我們也撤。”

趁著夜色，荷蘭艦隊離開巴布延海域，向不知名的方向漂去。因為烏雲太過密集，看不到星辰的位置，他們只能憑著感覺在海上漂。

雷爾生心頭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這次回去，總司令的職務是保不住了。

讓西班牙人取而代之，雷爾生的心情糟糕頭頂。

瑞典人比較識相，發現不好，早就跑了，也不跟盟友招呼一聲。

當王寡婦返航時，巴布延海戰已經結束。

打掃戰場之後，第三艦隊損失戰艦二百餘艘，等於被打殘了。對於兒子的魯莽，王寡婦沒有多說，如果換作別人大概要砍腦殼了。

王可烈的錯誤在於，他一頭撞上了最強大的對手。

如果換作加隆青次，絕對會拿荷蘭人開刀。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跟荷蘭人貌合神離，瑞典人又比較保守。如果直接打擊荷蘭人，起到的效果會更好。

哈大全是陸軍出身，部下的陸戰能力很強。就算讓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和瑞典人一起上岸。也不會在陸戰上吃虧，根本就不必擔心。

王可烈犯了一次錯誤，希望他下次不要在犯。

王可臣的表現很好，他佔了地利的便宜，又準備充足，不想立功都難。

等眾人退下了。王寡婦對加隆青次說：“加隆君，這一次謝謝你，我差點失去了一個孩子。”

想到決策的失誤，王寡婦就感到後怕。

加隆青次說：“和我還客氣啥。可烈是我看著長大的，就像我的親侄子一樣。我怎麼會放下他不管，有我在身邊你放心吧。”

“謝謝你，加隆君。”

“客氣了。其實拼命的事情我們這一代人做就夠了，何必讓孩子們冒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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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對他們的期望很高，我不希望主公失望。”

提到了哈大全，加隆青次也不多說了。哈大全是一個好老闆，只要幹活，啥都捨得給。但要在哈家軍的體系裡面混，光靠裙帶關係是不行的。沒有真本事，只能當一輩子的二世祖。也許能風光幾年，時間久了，必然會被排擠在權利中心之外。

呂宋海戰到此，明軍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佔領了呂宋半島北部的巴坦群島和巴布延群島，使呂宋本島的門戶洞開。

此後幾次海戰，聯軍呂宋方面軍，被迫轉入了防守階段。

王寡婦按照計劃，在巴布延島和甘米銀島建立基地，對呂宋本島的北部出海通道進行全面封鎖。

在瞭解所在位置之後，何冬離開迪卡巴桑南返回，他的船上裝滿了南洋特產。

何冬在甘米銀到見到了加隆青次，又直航到巴布延島向王寡婦匯報工作。他的戰功有目共睹，被迫脫離戰場完全是天災。

可是，何冬的運氣太好，還弄了一大批貨物回來。

按照當時的市價，七十二船的南洋特產，足夠彌補這一次大戰的經費了。

王寡婦喜形於色，馬上把這些貨物運返福建，在整理之後，全部運往蘇杭兩地銷售，換取現金。

何冬也得了福將的名頭，王寡婦把王可烈派給何冬當副手，正是承認了何冬在北方艦隊內部的地位。王可烈也需要繼續學習一段時間。

何冬用他的努力，得到了夢想中的一切。成為在王寡婦和加隆青次之下，第三號實權人物。

戰報被送遞廣西，直接交到了哈大全手中。

連夜看完戰報，哈大全長出了一口氣。

北方艦隊的損失，是可以接受的，只要壓制住呂宋方面的聯軍，哈大全在安南一線就可以放開手腳。

趙衛很羨慕何冬的遭遇。說：“這小子有財命。”

哈大全和上戰報，笑道：“的確有財命，讓福建方向不要急著把貨物出手，壓一段時間，南洋的航路已經斷了，很快價格就會上漲。這叫奇貨可居。”

虎顏擔憂的問：“主公，這麼做，會不會引起國內的抗議。”

“我們在外打仗，到處都要用錢。難道讓我跟朝廷一樣，開徵新稅嗎？百姓的日子夠苦了，在開新稅就是*著他們造反。這些東西運回去，也只有有錢人買的起，讓他們出點血是應該的，如果洋鬼子打進國內，最先搶的就是有錢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