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怎麼了，現在老百姓都吃不飽飯，我給他們活路，給他們土地，又不是叫你們去抓壯丁，有啥好為難的。”

哈大全很不高興，這幫混蛋，一點都不理解領導。

四人心想：“你搞移民，和抓壯丁有啥區別啊。”

看死人苦著臉，哈大全乾脆就不講理了。“好啦，好啦。就當我是抓壯丁好了。我不管你們用啥手段。坑蒙拐騙也好，直接抓人也好。給我弄三十萬流民出來。十萬添臺灣，二十萬下南洋。”

這也太不講理了。

可哈大全的命令下了，他們也不敢反駁。按照他們的等級關係，哈大全就是皇上，他們都是大臣。哈大全說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

好吧。既然老闆下令了。是好全員出動去抓壯丁了。

其實哈大全也是做好事，被抓壯丁的，有了工作，有了活路。沒有被抓壯丁的，大部分只能等死。

明朝末年，全國人口一億二千萬餘。

清朝初年，全國人口不足三千萬。

短短幾十年，人口少了九千萬。都是打仗死的？不可能，古人又沒有原子彈，又沒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實際上死在戰爭中的被殺人只佔了一少部分，大部分人死於戰爭引起的饑荒與瘟疫。

人類的生命力很完全，但個人的生命力是脆弱的。

下達完抓壯丁的命令，朱敦、徐士安、徐凌三人先下去了。

王鑫沒有，很快王八一就趕來了。作為留守福建的最高武官，王八一得向哈大全回報三年來的工作。

大概聽說朱敦三人被詢的事情，王八一進門就磕頭請罪。

“主公，我錯了，我願意把三年來收的銀錢都捐出來，在馬尾蓋醫院，蓋學校，蓋澡堂子。對了，我還可以蓋幾個戲院茶樓，免費供應百姓消費。”

哈大全不耐煩的說：“好了好了，別說了，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臣有罪。”

“你貪了多少錢啊。”

“臣貪汙了白銀十萬兩，銀元二十萬塊，閩幣二十萬元。”

哈大全糾正道：“你貪白銀十萬一千三百九十七兩，銀元二十二萬塊整，閩幣二十一萬五千九百六十六元。這個數應該沒錯吧。”

王八一立刻就傻了。他突然覺得天昏地暗，心道：“難道主公要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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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唬一下也就算了，哈大全還真捨不得殺王八一。

“瞧你嚇的，你貪汙是不對的，下次不要再犯了。這次你的貪的錢就捐出來吧。”

“臣全都捐出來。臣全都捐出來。”

“不用，你留守福建有功，也應該得到一些獎勵。你捐出一半好了，把錢送到福建府衙去，交給朱敦充作修繕水裡的專款。為自己將功補過。告訴朱敦這筆錢，必須全部花在修繕水利上，我會親自查賬的。”

“臣全都捐出來。臣全都捐出來修水利。”錢和命的選擇上，王八一堅決選擇後者。

哈大全怒道：“你還要讓我說第二遍嗎？”

王八一馬上說：“臣捐一半，明天就叫人送到福建府衙去。”

“你知道害怕就好。我說你啊。人家走商本來就不容易，你還要設卡收稅。讓不讓人活啦。福建物價高，跟你有直接關係。回去之後，把多出來的稅卡都撤了。要讓我發現第二次，我剁了你的小腦袋，送你進宮當太監。”

“別介，主公您高抬貴手，我回去馬上辦。”

王八一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生怕小腦袋不翼而飛。

其實王八一設卡收稅，在當時來說很常見。他還算有良心了，增設的稅卡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要知道在福建之外的地方，增設的稅卡可以是原來三倍四倍。因為知道情況，哈大全才沒砍了王八一。他要是敢跟外省的混蛋學，絕地第一時間被哈大全砍死。

哈大全放過王八一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沒動過軍餉，哈大全最恨別人動軍餉了，為此還殺過不少人。

哈大全說：“知道害怕就好，你要是變得天不怕地不怕了，就好玩了。”

王八一心想：“一點都不好玩，您別嚇我了，我哪敢有下次啊。”

迴歸正式工作，哈大全說：“我安排朱敦他們接收流民，然後向臺灣、南洋、朝鮮三地移民，你出點人配合一下，不要鬧出大亂子來。”

王八一笑道：“抓壯丁啊。這個我拿手，沒問題。”

哈大全也懶得解釋，就當是抓壯丁了。

王八一彙報了三年來的工作。因為福建沒有增收遼賞，百姓的負擔並不大，省內的局勢還算穩定。不安的因素也不是沒有，三年來外省居民流入了很多，因為福建沒有加稅，交不起稅的百姓都跑到這邊來了。

哈大全很想說：“納稅光榮，自覺交稅人人有責。”

可問題是，幾次加派遼餉，百姓的賦稅高得離譜，連哈大全看著都覺得受不了。難怪農民軍的勢力越來越大，不願意交稅和交不起稅的人都造反了，不大都不可能。

不管哪個時代，不願意交稅的人，還是佔大多數啊。

臨末了，王八一補充道：“朝廷那群混蛋，還想讓我們出錢，都被我給打發了，一文錢都沒有給他們。”

“不給就對了，我沒錢給他們。”

“就是，就是。主公南下抗擊洋鬼子，朝廷一兩銀子都沒撥，還舔著臉管我們要錢，真是好不要臉。”

哈大全沒有接話，直接說起了正事。“朝鮮那邊後金在鬧騰，我接到熊寬的戰報，已經打的差不多了，皇太極的彈藥有限，折騰不了幾天就會滾蛋。我還是比較擔心農民軍，我最怕他們南下襲擾，福建他們是到不了的，可也不能讓他們達到蘇杭二州，這對我們的生意影響很大。”

王八一說：“主公的意思是，我們主公出擊。”

“我畫了個底線，只要農民軍的部隊超過南京，我們就打。南洋的事情還沒完，我也許還得在下一次南洋。”

“主公放心，我一定把家看好。”

“你看家，我是放心的。”

哈大全褒獎了王八一幾句，才讓王八一離去。

王八一走後，王鑫說：“主公，留在福建這些人這三年過得太輕鬆了，難保您下次離開後，他們不再犯，或是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你的意思。”

“下次您在走，把他們都帶走算了。”

“讓我在想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