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八年一月剛過完，聖旨到達馬尾。

哈大全被封為閩王，全稱是閩南郡王。命令哈大全率領哈家軍出福建，北上湖廣配合督師洪承疇圍剿農民軍。

朱由檢真的急眼了，連最擔心的人都敢用。

哈大全受到聖旨，不由得苦笑。他當時正在吃年夜飯，身邊一大堆文臣武將。

拿著聖旨，哈大全對大家說：“各位，又要打仗了，這一次，我們去打農民軍。”

現場一陣歡呼，對能夠砍人興奮不已。

送聖旨的太監，跟大太監張躍認識，他小聲問張躍。“哈大全被封為閩王，不是更應該值得慶賀嗎？”

張躍苦笑道：“對他們來說，能砍人，更值得慶祝。”

“……”真是叫人無語啊。

朱由檢要哈大全幫忙，也是件沒有辦法的事情。他要剿滅農民軍，可朝廷沒有錢，根本湊不出軍餉。到四月初，戶部收上來的新餉根本就不足，差額達到近百萬石糧食。現在又要打仗，錢入流水般往外花，本來錢就不夠花，新餉差額如此大，就更不夠花了。

朱由檢去內庫看了眼，就連他的私房錢都不多了。

被*得沒招的戶部官員提議。“哈大全鎮守福建，與洋兵交戰於南洋，福建的負責都做了他的軍餉。不如調哈家軍來剿匪，南洋離我們那麼遠，可以暫時放一放以後再說。況且哈大全印刷閩幣，很有錢啊。”

朱由檢鬱悶了，他說：“你們不是也在印閩幣嗎？為什麼不多印一點，充當軍餉。”

戶部官員苦著臉說：“我們印的閩幣，根本沒有人要，跟廢紙也沒啥區別。而且哈大家透過商會排斥戶部印刷的閩幣，根本就不承認這些錢。”

“他還大的膽子。”朱由檢無比的憤怒。

戶部的官員也不敢說話。他拿出一張真的閩幣，又拿出一張假的閩幣給朱由檢看。“皇上請看，他們印的，跟我們印的完全不一樣。不管怎麼弄，也做不出這樣的效果來。就是像冒充，都冒充不了。”

朱由檢繼續怒道：“你們不會印的像一點嗎？”

“皇上，哈大全所用的紙張，墨水都很特別，應該都是秘製的，根本仿製不了。”

“廢物。飯桶。該死的哈大全。”

朱由檢一直很憤怒。作為第一個要求戶部印假鈔的皇帝，他的憤怒來自於“羨慕、嫉妒、恨”。

沒招了，朱由檢才會讓哈大全來幫忙。

想要朝廷的召喚，哈大全馬上集結了大軍八千人，二月十日從馬尾出發一路北上。經由廣信、南昌、武昌，由承天府進入河南境內。

這八千人，全部都是精銳騎兵軍團，是哈大全留在福建機動性最強戰鬥力最強的部隊。

王八一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曾經自豪的說：“有我哈家鐵騎。遼東鐵騎，也無法比肩。後金軍，更是垃圾而已。”

最高指揮官的自信，說明了一切。

聖旨上要哈大全去湖廣，哈大全為什麼跑到河南去了。

這是哈大全的計劃，至於朝廷的計劃，滾到一邊去吧。如果朝廷的計劃好用，就不會讓農民軍橫行，就不會讓後金韃子囂張。

所以朝廷的計劃，哈大全不會搭理。

去阻擊進入湖廣的農民軍，不如直接堵住農民軍的後路，然後圍起來“殺”。

哈大全在“殺”字上面畫了引號，因為他不想把所有人都殺光。

王八一大喊大叫：“殺，殺，殺。殺光這群亂臣賊子。”

“殺來殺去，殺的都是中國人，有啥意思。”

“主公，您的意思。”王八一小心的猜測道：“難道，您想在這裡抓壯丁，送到南洋去種地。”

哈大全笑道：“還是老兄弟瞭解我。你怎麼知道的。”

“……”王八一心想：“你把朱敦他們都快*瘋了，不就是為了向海外移民，有這麼好的機會，你能放過。”

“不說就不說吧。就算要抓壯丁，也要砍死領頭的再說。”

哈大全的敵人是革裡眼和左金王的義軍，這兩個大哥在後世名聲不大，甚至連真實姓名都有待考證。就是很沒名的那種人，因為他們死的很快。

不過哈大全在進攻革裡眼和左金王前，還要把一夥官軍應付過去。就是追擊農民軍而來的，左良玉的部隊。

進入鳳陽的農民軍已經被擊潰了。因為挖了皇帝的祖墳，張獻忠、高迎祥、李自成名震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挖了皇帝的祖墳，所有人都知道殺了他們可以得到榮華富貴。

負責剿匪的洪承疇、左良玉都上書請罪，他們甚至連棺材都準備好了。但朱由檢沒有殺了他們，把能打的都殺了，誰來幹活啊。哈大全雖然很能幹，卻可能連皇帝一起幹掉。

皇帝現在沒有殺人，不代表以後不會殺人。對於這一點，洪承疇和左良玉是很清楚的，為了保證腦袋明天還在脖子上，他們開始全力追擊農民軍。

左良玉就一路追到了湖廣，他來這邊的主要原因是革裡眼和左金王比較好對付。在明末眾多將領種，左良玉的部隊軍紀是最差的。殺良充賊的事情，左良玉經常幹，某種程度上真土匪還狠毒，也為農民軍數量的增加做出了貢獻。

哈大全到承天府時，左良玉正在鄉下搶劫，聽說哈大全來了，左良玉嚇了一跳。

“難道哈大全與農民軍勾結，要消滅我。”也難怪他會這麼想。哈大全的名聲，跟反賊是劃等號的。

左良玉馬上集結部隊想躲進承天府，可他的名聲太壞，承天府知府不給他開門。

左良玉站在城下一邊罵一邊威脅。

承天府知府就是不開門，甚至連面都不露。

就在左良玉的漫罵聲中，哈大全領著人到達了承天府城外。

左良玉馬上來拜見哈大全，要是打起來，他的土匪兵只有全軍覆滅。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哈大全不砍他就行。

左良玉帶的禮物十分豐厚。

哈大全看著禮物，對左良玉說：“左將軍，聽說你殺良冒功，打劫了不少大戶，手裡就這麼點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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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良玉心裡一突突，開始還以為哈大全要砍人，聽到後面就放心了。不過在心裡大罵哈大全無恥，這話說的，明顯就是嫌禮物太薄。

為了不被砍，左良玉也只能說：“還有，還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