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川澗。聽名字這裡應該是一處山澗。實際上並非如此，這裡有兩條小河並行而過，一高一低形成了一片落差不高，確連綿二里的瀑布群。

在小河兩岸是低矮的山地，山體上佈滿了溪水沖刷留下的溝壑，遠遠望去彷彿一大片瀑布，走進才能看清，原來瀑布是有巖壁構成的。

獨特的石瀑景觀，讓他又了清川澗的名字。

過了清川澗，到華節之間已再無天險，這是孟豹定下的最後底線。

哈大全親自來到陣前，對面的石瀑上下是佈防中的土兵，在敵陣中央一面帥旗上寫著一個“孟”字。

哈大全還是很欣賞孟豹的。

最近兩年，哈大全一直順風順水，很少遇到大的挑戰。這讓過慣了戎馬生涯的哈大全，感覺十分的枯寂，內心中不斷渴望著冒險。

孟豹製造的小麻煩，給哈大全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樂趣。他把收拾孟豹看成一次遊戲，難度越大，樂趣也就越大。

但娛樂歸娛樂，正是不能耽誤。

跟孟豹玩幾天，就該把他徹底幹倒了。

孟豹一心在清川澗與哈大全決一死戰。確不知道，一封密信已經被送到華節，並“不小心”被官軍截獲。

這不是誣陷孟豹的密信，他直接澄清了孟豹的冤屈。

在信中，哈大全褒獎了潛伏在華節的密探們得工作成果，能夠*孟豹孤軍出戰，只要孟豹被砍死，華節就唾手可得了。

信中指出：王坦此人多疑，又膽小怕事，只要消滅孟豹，奪取清川澗，華節將無天險可守，再取華節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王坦看到密信，第一時間感覺憤怒，因為敵人的輕視。從信上的內容看，敵軍只重視孟坦，確把他看成了飯桶。

接下來，王坦感覺到害怕。正如密信上說的，清川澗失守，華節就再無天險，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苦思許久王坦也沒想出辦法，也難怪哈大全瞧不起他，他除了砍拎刀砍人，真本事一點都沒有。

想不出辦法，王坦只好去找師爺商議。

師爺說：“既然如此，大人應該即刻出兵增援孟將軍，將敵軍阻於清川澗，報華節一方平安。”

王坦點頭道：“師爺說的對，我馬上出兵。”

王坦前腳剛走，師爺便收到了二千兩銀子的報酬。

哈大全就是要王坦離開華節，他要在清川澗一次解決問題。

王坦有三萬人，留下三千人駐守華節，他把其餘的兵力都帶上了。從華節到清川澗要走一天的時間，兩地直線距離雖然不多，但山路崎嶇很難行進。

早上出發，過了中午，便能聽到清川澗放向轟鳴的炮聲，戰鬥十分的激烈。

此時的孟豹已經陷入了苦戰，他發現被玩了。哈大全阻止炮兵進行定點打擊，先行覆蓋了東側的陣地，然後派人奪取了山口，切斷孟豹退回華節的退路。然後再攻擊西側的佔地，然後派人奪取制高點，把孟豹的部隊包圍在一處狹小的小山上。

孟豹幾次突圍都被擋了回去。

哈大全不急著進攻，而是叫人到陣前喊話。“孟豹聽著，我家王爺說了，你的小把戲很有趣，我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高興了。所以先讓你多活一段時間，你就老實呆著吧。”

孟豹很疑惑，這是幹啥啊。

很快孟豹將得到答案。

哈大全要做的就是圍點打援。他在清川澗外佈下埋伏，等王坦帶著人馬來鑽口袋。

王坦很聽話的鑽進了口袋陣，等他發現中埋伏已經來不及了。三萬大軍被圍在一小片河灘上，人群密集，並且毫無任何掩護。在第一輪炮擊中，就遭受了巨大的傷亡。一顆炮彈炸開往往能炸傷幾十人，官軍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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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四散奔逃的官軍互相擁擠踐踏，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哈大全需要做的就是在山頂上看著，偶爾叫人放幾炮，讓慌亂的人群更加慌亂，讓逃跑的人們跑的更快一點。

一夜的混亂，孟豹趁夜突圍失敗，王坦在亂軍中被踩死。

到第二天早上，在小河灘上留下了上萬具屍體，還有數千倒地呻吟的傷兵。哈大全派人收集屍體，救助傷兵，打掃戰爭。

中午時分，王坦的屍體被找到，哈大全叫人把屍體送到孟豹那裡。

使者說：“王總兵聽說你被圍清川澗，特意帶兵來救你，我家王爺十分感動，把屍體送到你處，也算圓了你們之間的情誼。”

孟豹聽到此處放聲大哭。

哭完就準備和哈大全拼命，這時哈大全又派來使者問：“我家王爺很欣賞你，你願不願意投降啊。”

孟豹憤怒的說：“我誓死不降。”

使者說：“既然不降，我家王爺說了，你與王總兵的情誼，讓他十分感動，他決定放你離去。明天中午，我軍會開啟一個缺口，你們就可以走了。”

孟豹很憤怒，他一心想拼命。使者剛走，他就要帶著部隊殺下山去，可他發現一個人都調不動。當身陷死地時，人們回去拼命。可一旦有生的希望，人們就不會去拼命了。

一個土兵怯生生的說：“頭人，我們還是等等吧。也許閩王真的會放我們離開。”

孟豹氣憤的大叫：“這是陰謀，這是陰謀。”

沒有人吱聲，更沒有人拿起武器。這些脆弱的人們，寧可相信敵人的仁慈，也不願意去赴死。

孟豹很失落，很無奈。

哈大全派兵奪取了華節，發榜安民，約法三章。一系列程式完成的很快。

到了約定的時間，哈家軍開啟一處缺口放孟豹等人離去。孟豹一路走過，手一直沒有離開刀柄，他堅信這是哈大全的陰謀，哈大全絕對會圍殺他們。

孟豹想象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哈大全真的放他走了。

走出二十餘裡之後，一匹快馬追了上來，馬上的使者孟豹見過，這幾次送信都是他負責的。

孟豹高聲問：“閩王千歲有話要說嗎？”

對哈大全，他心中已經多了幾分的敬畏。

使者說：“孟頭人我們見過三次，我還沒通報過名字。在下趙衛，閩王千歲駕前一名走卒。”

孟豹仔細打量著趙衛，不敢相信這是閩王駕前三大統領之一。對趙衛的勇氣與氣度，他十分的佩服。

孟豹行禮道：“多謝趙將軍一路相送，他日我們戰場上見。”

“孟頭人，我家王爺很欣賞您的才能，如果你願意投誠，隨時可以來找我們。”

“不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