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公開與滿清合作，暗地裡的商業來往已經很頻繁了。不過商品的品種受到嚴格限制，嚴禁向遼東出口糧食、武器和水利機械。
哈大全在搞技術封鎖，任何違規的人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劉芳傑一直在遊說圖書館學士會，希望由學士會出面，打破現在的技術封鎖。
在福建住的久了，劉芳傑深刻認識到科學技術的重要性。哈大全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運氣佔一部分，個人的勇武佔一部分，對科學技術的重視佔一部分，對商業的重視佔一部分。其中四樣，缺少任何一樣，哈大全都很難成事。
劉芳傑接著說：“我大清皇帝提醒您，明朝正準備收編陝西和四川的農民軍，然後集中兵力來對付您。”
“這是早晚的事，你不提醒我也知道。”
哈大全早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只是沒有稱帝而已。他與大明之間，必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死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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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不得不防啊。”
“用不著防。朝廷要收編農民軍不容易。現在農民軍中最大的兩支分別是李自成與張獻忠。李自成從出道以來，就沒有服過軟，連張獻忠都投降過，他卻沒有投降過，過去不會以後也不會。張獻忠反覆無常，他投降過幾次，後來都反了，現在他殺了福王，你覺得他還會向朝廷投降嗎？他殺的可是皇帝的親叔叔。”
劉芳傑說：“既然明清能夠和談，一切就都有可能發生。”
哈大全說：“除非朱由檢真的不要臉了，他和你們和談都偷偷摸摸的，絕對不會公開與農民軍媾和。”
“如果是王爺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我會與滿清和親穩固遼東。然後封李自成與張獻忠為王，借兵打福建，等平復了福建，在慢慢圖之。”
“也只有王爺才會如此。”
“我心比較大，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這等於公開承認，我臉皮厚，啥事都幹得出來。
就如哈大全說的，朱由檢捨不得臉皮。哈大全混混出身，不管在那個時代，都是基層老百姓。朱由檢的出身，就是他最大的捨不得，他太重視皇家的威儀與面子。捨不得就得不到，註定他失去很多機會。
哈大全很捨得。
“你把議和的條款弄來，我要昭告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朝廷要與滿清議和。”
“這個恐怕不好辦，從這到遼東，來來往往太耗時間。”劉芳傑一臉的為難。他說的也是實話，路太遠了。
“搞不到就算了，我自然有辦法。”
“我還是試試。”劉芳傑告辭去了。
這兩個死敵，不久前還想弄死對方，現在卻走到了一起，還真是一種微妙的關係。
劉芳傑通報完情況就跑回馬尾，他還要去遊說學士會，解除貿易上的禁令才是他的第一要務。
至少要運些軍火回遼東。
看劉芳傑離開，趙衛不解的問：“王爺，怎麼還不殺了他。”
王鑫道：“還有用，等沒有了再說吧。”
純三郎語氣十分的激憤。“王爺，嶽一榮就是因他而死的，此人不可留，早早殺了才是。”
純三郎主持過海軍的組建，對海軍有深厚的感情，跟嶽一榮的關係相當的不錯。嶽一榮死時，他還請命要南下給嶽一榮報仇，哈大全沒有同意。
哈大全看到純三郎突然來了靈感。
抗日戰爭時候，日軍圍攻南京城，遭遇了中國軍隊激烈的抵抗。為了攻陷南京，他們曾經派小股部隊，從南京的下水道鑽進城內偷襲。
南京城防壁壘森嚴，如果不是國軍指揮無能，也不會被日軍攻佔。
日本人也太過畜生，在南京殺了三十萬人，製造了震驚中外的南京大屠殺。
要攻陷南京，就要鑽下水道進城。哈大全大笑道：“我有辦法進南京了。”
差開話題，沒人在關心劉芳傑了。哈大全開到地圖邊，仔細了察看了一下。問：“南京城，這麼大，沿周邊有許多下水道，我要組織一支小部隊進入南京城。在城內潛伏，找機會製造混亂。”
純三郎是搞情報的，他馬上請戰。“王爺，讓我帶人去吧。”
哈大全搖頭說：“不行，你手下難道就沒培養出幾個能用的人嗎？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會被累死的。”
“有，臣在朝鮮物色了一個人叫樸志武。原本是朝鮮軍得一名都司，被俘後投降。先是在憲兵隊工作，後來又上船做過水軍，退伍後到鄉下做了一名警察。表現十分的優異，我把他提拔到麗水做憲兵大隊長，這次也被我帶來了。”
“他的朝鮮口音重嗎？”
“沒有口音，他的漢語很流利，很有北京味。”
“長的像中國人嗎？”雖然朝鮮與中國人長相差不多，但在生活習慣與樣貌上還是有微小的差別，細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王爺放心，他可是標準的山東大漢。”
“我要見見他。”哈大全還是不放心。
很快樸志武被帶了來。一眼看上去，就是一標準的山東大漢，長相十分的普通，怎麼看都是以中國人。哈大全又問了幾個問題，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樸志武對南京城十分瞭解。
哈大全問：“你進過南京嗎？”
樸志武很有自信的說：“開戰前來過幾次，南京城防圖的一部分，就是我參與繪製的。”
“如果我要你現在進一次南京，你敢去嗎？”
“臣願為王爺赴湯蹈火。”
哈大全讓眾人出去，只留下純三郎和樸志武，把具體工作安排了一下。然後強調說：“記住，你的任務是潛伏下來，三日後，我會猛攻廣德門，我要你潛到安德門附近，入夜後搶佔城門。成功之後，向天空發射一枚訊號禮花。大軍會發起總攻。”
“臣明白。”
“我只能給你三十個人，有把握嗎？”
“有把握。”樸志武斬釘截鐵的應下了。就算沒有把握，他也會去拼命。這次拼贏了，就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回報率太高，還誰都會幹。
哈大全從櫻館選拔了三十名好手，當天夜裡，就從一處下水道潛入南京城內。
剩下的就是等待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