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身上血腥的味道很重。
但從他的眼裡看不出殺意,或者是隱藏的太好。
和自己一樣——一個完美的偽裝者。
庫洛洛嘴角勾起一個弧度,這才慢悠悠地說“能借你的行動電話用一下麼?”
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緩緩滑落。
伽澤爾咬了咬牙,愁眉苦臉地將手機交了出去……
“謝謝。”虛偽紳士庫洛洛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拿著手機揚長而去。
這是一個警告?
目送著他徹底消失在街道的盡頭之後,他才心疼手機的小聲低估道“不知道任務期間的損失能不能報銷”tat
他最後瞅了瞅街巷中亂竄的老鼠,感嘆,其實你們活得比我好。
現在他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關於幾天後的獵人考試,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
當他拖著腳步回到友克鑫自己的草窩時,冬日的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勉強施捨著一丁點兒的溫暖。
還沒脫衣服他就一下子將自己的身體扔在床上。
半掩的幔簾被風吹得有節奏的鼓起,倘若生物的呼吸。
可過了好一會兒他依然睡不著,他睜開眼睛直盯著天花板。
他回憶著一個小時前的事情,庫洛洛朝著自己慢慢走近……
伽澤爾現在想一想還有些後怕。
按照自己的預計,庫洛洛不應該會出現在這個偏僻的角落,難道他真的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而且當時自己清晰地覺察到他身上雖然帶著很重的血腥味,卻沒有一絲的傷痕。
這次行動本以為可以掌握更多的情報,至少要知道他的能力,但……
現在只知道對方或許是特質系。
他翻了個身,將頭深埋在枕頭中。
床頭櫃上的座機響起刺耳的鈴聲。他伸手夠了夠,夠不著。==
無奈,他爬起來將座機抱在懷中,接聽電話。
“你好。”
“1414號!”電話那邊傳來微怒的聲音。
“啊!“他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禁一驚,”boss怎麼知道這裡的電話……“
”嗯?你以為自己的行蹤很保密?”
“沒有沒有。”
“你剛剛打電話過來,可為什麼不出聲?”
“這個……我……沒……那個……怎麼說……”他磕磕巴巴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心想著:自己根本沒有打電話過去。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盤旋““能借你的行動電話用一下麼?”
糟糕!難道打電話過去的是幻影旅團團長。orz
絕對不能讓boss知道組織的特定行動電話被蜘蛛頭子輕而易舉地拿走了。
“剛剛因為訊號不太好……”
“嗯。我明白了,你想死對吧。”boss肯定地說。
伽澤爾用力搖了搖頭“不是不是。”
“哼!再有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恩恩。”他擦了擦汗。親愛的boss,如果您還活著的話。
伽澤爾不認為庫洛洛會善罷甘休,不出意料他絕對會對自己的組織來點大動作。xd
自己這樣算不算是借刀殺人?
當然不算,他厚著臉皮。【= =#您想多了!】
“廢話不多說。我主要是提醒你,你的下次任務會需要獵人執照。不許失敗,不然一樣被處理掉。”
“恩恩!我知道了。”
接完電話,伽澤爾的思緒暫時從庫洛洛身上剝離。
boss的一個電話警醒了他,他現在killer1414號的身份還存活著。
他抱著座機呆坐了一會兒。
緊接著他撥通了服務檯的電話”你好,請幫我留一張去白色飛鳥港口的票。對了,如果這幾天有人找我就說我在旅行。”
距離12月31日還有五天,這段時間他需要絕對的高度集中。
他瞥了一眼桌上陳列著的一摞摞情報。它們都屬於一個人。
先認真工作,然後就當獵人考試是個充滿冒險氣息的旅行吧。
12月31日,
地點:白色飛鳥港口
本來就擁擠的街道上顯得更加擁擠,同時也給盜賊小偷們提供了極為便利的就業條件。
不少從外地趕來的人們將這附近的旅店都住滿了。
港口因為近期的獵人考試而非常的熱鬧,水果攤和海鮮攤相互吆喝著競爭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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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異邦來的商人看準商機帶著很多怪異的物品。
伽澤爾蹲在一個披著白色面紗的老婆婆攤前,對一個髒兮兮的混濁小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婆婆!這個多少錢。”他問道。
“只要10戒尼。”婆婆微笑。
他大喜“好的,我要一個。”
婆婆繼續微笑“很久沒有人買這個了,年輕人。”
“嘿嘿。”伽澤爾笑了笑,不再言語。
這個小球或許對別人沒什麼用……但是對他來說卻非常重要,準備而無後患。想著,伽澤爾不禁瞥了一眼停靠在海邊的大船,以及湛藍的海水。
幾隻海鷗歡快地叫著,俯衝冰冷的海水中片刻之後又優雅的振翅飛起,嘴裡叼著的魚還沒有完全死透,拼命掙扎著。
“很久沒來海邊了。”他發出感嘆。
“年輕人,你是從哪來的?”婆婆一邊給他找零錢,一邊隨意問道。
“友克鑫。”伽澤爾將剛買的小球收到揹包中。
“準備參加獵人考試?”
“嗯。”
“可是……”婆婆有些為難地看著他“看你這麼年輕……”
“其實我已經19了。”伽澤爾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這時旁邊的攤位傳來陣陣讚歎聲。
伽澤爾也被吸引過去。
原來是一個將渾身都隱藏在白色斗篷裡的男人在賣懸浮式卡片。
他摸著下巴猶豫了片刻,隨之敲定,“這個也買了!”以後肯定會用得到。
在熱鬧的港口閒逛地差不多他才朝著船停泊地地方走去。
已經有不少的考生陸續登船。
伽澤爾也上了船,挑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坐下。
船上有成群結伴而來的朋友或者情侶。他們嬉笑著,像是在參加露天聚會。
伽澤爾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穿著白色制服的男子身上,毫無疑問他就是船長。他細細地打量著他……
船長似乎感覺到了注視也扭過頭來,但他已經將視線移開了。
“是個實力強勁的獵人。”這是伽澤爾得到的定論。
他仰起頭,看著船上的水手忙上忙下,檢查主帆。他低下頭小憩。
這時一團陰影遮住了流溢在身上的陽光,他順勢抬起頭,一個魁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先是看到了一雙毛茸茸的雙腿,目光繼續上移……黑色的小褲褲omg
大冬天的……耍什麼酷!= = 就你脂肪多抗冷。伽澤爾在心裡憤憤不平著,同時將大衣裹得更緊。
“小鬼,你擋到我的道了。”暴露男整個臉都處在陰暗中,顯得格外兇殘。
伽澤爾垂下視線,自己的雙腿正放鬆地伸直著。
他縮了縮腿,給這個沒事找茬的男人充分的空間通行。
暴露男似乎沒料到他居然不吭一聲的收回了腿,連一點找茬的餘地都不給他。
他只得無趣地走過去,但仍不甘心地一直回頭瞪他。
伽澤爾前額的劉海壓了壓,隨之將頭埋在膝蓋中。沒必要為這種人浪費有限的體力和精力。
船頭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船錨被拉了上來,船長大聲地宣佈“開船”。
沒過多久,。港口上逗留的人群變成了密密麻麻的斑點,令人安心的陸已經越來越遙遠,
遠處的海水翻滾著鉑金色的陽光,船體與冰冷的海水卻衝撞著擊出蒼白色的浪花。
大船輕輕搖晃著,他覺得不太舒服,但任何人都不會從他的臉色上發現這個微妙的資訊。
“真是噩夢。”發著牢騷,他從揹包中翻出剛剛從港口婆婆那裡買來的只有雞蛋大小的球體。
他將它緊緊地握在手心了,這會上他感到安心很多。--
甲板上的風很大並且有些冷冽,吹在臉上有點難受,於是他又從揹包中掏出一個鴨舌帽以及一個毛茸茸的白耳套戴上。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偽裝的這麼斯文,少數人一直在隨著波浪抖動的甲板上踱來踱去。
“船長,還有多久到!都已經半個小時!”
船長揮舞著大副遞給他的酒瓶,【已經被他喝光了】“小姐,你需要在這艘船上過夜。”
“死老頭!”那個之前問他問題的人突然暴怒。“你瞎了眼!給我看清楚,我是男的。”
緊接著就聽到譁啦一聲,他將胸前的衣服拉鍊一拉到底。
全場宓健
伽澤爾也同樣愣了愣,不過他是因為前者。“居然要在船上過夜……“雖然他知道這裡的確是離目的地最遠的一條路線……
但是竟然要怎?麼長時間。
他縮了縮脖子,將臉隱藏在寬大的衣領中。
被錯認性別的男子比之前更加的暴躁,每隔五分鐘他就像是抽風了一般地跺腳捶胸。
一次,圍觀的人笑笑;二次,圍觀的人忍忍;三次,圍觀的人掀船。【咳咳】
“喂!說你呢,就不能安靜一點。”
伽澤爾也順著聲音的發源地望過去,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想找茬的暴露男。
對方似乎對野蠻的鬥毆有著一種近乎極致的痴迷。
他只見暴露男將指骨按的咯吱咯吱響,一臉猥瑣地朝著抽風男接近。
船長眯起了眼睛。伽澤爾在想”他會不會阻止,畢竟在自己的船上鬧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船長勾起了嘴角,靠在木杆上饒有興致的觀戰。
“怎麼?大塊頭欠抽?”心情不好的抽風男做出了挑釁的手勢。
暴露男舔了舔嘴唇”小心老子爆你菊·花”= =
話音剛落,兩個人已經開始肉搏。
船隨著他們的劇烈動作搖晃的更厲害。
一會兒抽風男被壓在了下面……但是暴露男也頂著黑眼圈。
圍觀的人們一邊幹著自己的事情,一邊留心這邊的戰事。
“哎!"伽澤爾搖了搖頭準備遛到更偏僻的角落裡,然而剛抬起爪子他立刻又頓住了。
風的味道變了。
帶著一絲不太明顯的殺氣。
他立刻環繞四周,全身都警備了起來。
甲板的中央,那兩個人還在繼續幹架。
還沒有人發現這越來越濃烈的危險意味。
“是個高手”
是誰!
他將自己掩藏在一堆木箱後面。
“呵呵!”詭異的笑聲響了起來。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劃開空氣,朝著眾人襲去。
血腥味立刻滿溢了整艘船。
一半的考生腳步踉蹌了幾下就徑直倒地,再無氣息。
剩下的一半捂著被撲克牌割傷的傷口,一臉的驚恐。
死亡離他們太近。
而死亡的製造者則悠閒地從陰影中走出來,他雙手插在腰上,細長的眼瞳中滿載著陰森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