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合院去軋鋼廠會路過一條小河。

清晨，空氣清新，林向東騎著二八大槓從河邊而過。

沒多久，許大茂騎著破腳踏車也來到河邊了。

也就在這時，許大茂只感覺後軲轆一歪，然後他就連人帶車的掉入河裡。

“噗通！”

水花四濺。

因為河水不深，許大茂大半個身子在水裡, 但腳踏車和放映機就都泡在水裡了。

而放映機可是不防水的。

這時，許大茂大腦一片空白。

當回過神來，許大茂首先想到的就是放映機。

看著在水裡的放映機，許大茂心就一沉。

完了完了，芭比q了。

放映機很可能就報廢。

而放映機可是廠裡的重要財產，若是因為許大茂而報廢, 這個責任可不是許大茂能承擔的。

一大早很多人經過河邊, 大部分是去軋鋼廠上班的。

許大茂一掉河就吸引了好幾個人來看。

“有人掉河了。”

“是騎著腳踏車掉入河裡的。”

“不會騎腳踏車就別逞能啊！”

“真是糟蹋了腳踏車。”

“這不是許大茂嗎？”

“腳踏車後面那是什麼？”

“是放映機。”

“真是好傢伙！”

……

短短時間，河邊就站著不少人。

河水不深, 許大茂自己就能上岸，可要推著腳踏車上來就比較難了，更別說腳踏車上還有放映機。

有幾個人熱心的搭把手。

接著，眾人就看向放映機和腳踏車。

“腳踏車的螺絲鬆動了。”有人說。

許大茂也看向後軲轆，的確有個螺絲鬆動。

難怪騎上時感覺不對勁。

許大茂也是後悔，他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這下可是慘了，私自挪用廠裡的重要財產（放映機）已經是錯誤，若是放映機再報廢，更是罪加一等。

最糟糕的是被不少人看到。

廠裡肯定會知道。

不過，讓許大茂現在去廠裡，他可不幹。

一咬牙, 許大茂決定曠工一天，他去找人修放映機。

由於沒扳手，許大茂徒手也無法擰緊螺絲，就推著腳踏車。

廠裡, 林向東還有點奇怪，許大茂竟然遲遲沒來，這不對勁。

這個時間點，許大茂已經遲到了。

如果是林向東遲到一會沒什麼，可許大茂卻不是林向東。

正疑惑時，林向東也就聽到有人在談論。

“許大茂掉河裡了？”林向東也是詫異。

騎個腳踏車也能掉河裡，許大茂還真特娘是個人才。

上班的路上看到許大茂那腳踏車後軲轆螺絲鬆動，林向東還好心提醒了下，可許大茂卻沒放在心上。

可惜林向東走的快，錯過了一場好戲。

忽然，林向東又想到許大茂腳踏車上那放映機。

放映機可是廠裡的重要財產，又不防水，若是掉入河裡，打撈上來只怕也報廢了。

許大茂既然曠工，放映機肯定掉河裡了。

這下，許大茂的麻煩可是大了。

林向東也沒太幸災樂禍。

……

食堂裡。

傻柱正在和劉嵐開著玩笑，馬華跑了過來。

“師傅，許大茂掉河裡了。”馬華說道。

一聽馬華所說，傻柱和劉嵐都是驚訝。

頓時，傻柱和劉嵐是面面相覷。

“你說什麼？許大茂掉河裡？”傻柱一臉古怪。

“從南鑼鼓巷來軋鋼廠有條小河, 聽說許大茂騎著腳踏車掉入那小河了, 他那腳踏車上還有放映機, 這下放映機怕是報廢了。”馬華有點幸災樂禍的說。

傻柱的神色卻凝重了起來。

這時, 傻柱想到他今天早上偷偷對許大茂的腳踏車動了手腳。

雖然只是一個螺絲鬆動，但很可能就是導致許大茂掉河裡的原因。

一想到放映機可能報廢了，傻柱心中也是不安。

傻柱的本意只是小坑一下許大茂，可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要是許大茂被廠裡開除，傻柱也會良心不安。

“傻柱，你怎麼了？”劉嵐發現傻柱神色不對，問道。

而傻柱支開劉嵐，見周圍沒人，就低聲把情況告訴了劉嵐。

“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劉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傻柱了。

“許大茂掉河裡怪我啊！”傻柱說。

“不，和你沒關係。”劉嵐臉色一變，沉聲說。

“和我沒關係？”

“對，就是和你沒關係，一個螺絲鬆動了，騎上會感覺不到？所以，就是許大茂自己不小心，碰巧了，你沒必要自責。”劉嵐對傻柱說。

聽了劉嵐這麼說，傻柱想想也有道理。

也就一個螺絲鬆動，騎上肯定有感覺，所以，肯定是許大茂自己不小心。

“就是這樣，和我沒關係，是許大茂自己不小心。”傻柱心想。

見傻柱聽進去了，劉嵐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甭管是不是因為傻柱，劉嵐都不能讓傻柱出事。

對劉嵐來說，傻柱是家人，許大茂只是外人，她可不會裡外不分。

若是傻柱傻乎乎的站出來，或多或少都有責任。

……

“師傅，能修嗎？”

許大茂忐忑不安的問。

京城會修放映機的少之又少，許大茂找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找到個會修放映機的。

王府井大街上，修腳踏車的有，還有修菜刀的，修剪子的，也有修鐘錶的，就是修收音機和縫紉機的也有。

帶著蛤蟆鏡的老者仔細檢查著放映機，眉頭卻緊皺著。

而許大茂的心也是懸著。

“報廢了，肯定修不好。”老者下了結論。

一聽這話，許大茂面如死灰。

不死心的許大茂又找人，可找了半天也沒再找到會修放映機的。

許大茂也不是沒想到林向東，可林向東在廠裡。

不修好放映機，許大茂不敢去廠裡。

快到中午時，許大茂猶豫著要不要回家吃個飯，卻被保衛員找到了。

廠裡知道許大茂早上掉河裡，保衛科出動了十幾個人找許大茂。

當保衛員去許大茂家，馬春梅也就知道了。

而一大媽和賈張氏等人也全部得知了。

像賈張氏就是幸災樂禍。

被保衛員找到之後，許大茂也只得跟著去廠裡。

……

許大茂推著腳踏車來到廠裡時，廠裡正是休息時間。

大部分工人都是剛吃完午飯。

不少工人都是看到了許大茂。

“許大茂怎麼了？”

“看上去很狼狽吧！”

“他是要去保衛科了？”

“你們都不知道吧！我可是聽說了，許大茂早上掉河裡了，放映機只怕報廢了。”

“掉河裡？有這種事？”

“昨天許大茂也沒放電影啊！”

“不用說，肯定是私自挪用了廠裡的放映機。”

“公器私用，他這是犯錯誤。”

“這下許大茂的麻煩可是大了。”

“同樣是放映員，許大茂和林向東比就差遠了。”

……

林向東也是剛吃完飯，正無聊呢，聶愛民就跑了過來。

“師傅，你可能要去一下保衛科了。”聶愛民說。

“什麼事？”林向東問道。

聶愛民也就把情況說了。

保衛科的人找到許大茂，聶科長也就請林向東過去幫忙檢查一下放映機。

“知道了。”反正也沒事，林向東也就去保衛科看看。

況且保衛科長請，林向東不去就太不給面子了。

聶愛民就跟在林向東身後。

沒多久，林向東和聶愛民就來到保衛科。

首先就看到面如死灰的許大茂。

看到林向東，許大茂心中湧起了一絲希望，他希望林向東說放映機沒報廢，能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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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放映機能修好，廠裡就有可能對許大茂網開一面。

“向東，你應該也知道了，許大茂早上掉河裡，放映機也就落水了，麻煩你給看看。”聶科長對林向東還是很客氣的，還給了林向東一根煙。

林向東接過煙，蹲下來就仔細的檢查放映機了。

短短三分鐘左右，林向東也就檢查好了。

這還是林向東仔細檢查，如果簡單的檢查一下，一分鐘就差不多了。

“怎麼樣？”看林向東檢查好了，聶科長連忙問。

“問題很大，說報廢也可以，大部分損壞的零件還可以修，但有幾個零件就要換新的了。”林向東實話實說。

聶科長又追問。

無法修復的幾個零件都是國內還不能生產的，需要靠進口，因此價格也就昂貴。

“幾個需要更換的零件估計要一百塊左右，如果把所有損壞的零件都更換，三百塊都不夠。”林向東說道。

許大茂也是聽明白了，雖然林向東可以修，卻只能修一部分。

“許大茂，因為你，廠裡損失了這麼大。”聶科長一拍桌子，怒視著許大茂。

林向東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

放映技術之中也包含了對放映機的維修，而林向東如今是高階放映技術，如果是頂級放映技術就沒準能完全修好這放映機了。

就是低階放映技術，也需要對放映機有足夠的瞭解。

不過，像許大茂這種放映員也只能解決一些小問題。

當放映機出現了大問題，許大茂也就束手無策了。

“聶科長，我是不小心的。”許大茂慌了神。

“私自挪用廠裡的放映機也是不小心？”聶科長冷著臉。

許大茂也就無法怪廠裡不講情面了。

要說許大茂是不小心掉河裡，這說得過去，但未經批准而私自挪用放映機，這總不能說是不小心，只能說是公然違反廠裡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