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醫院，病房裡，易中海醒了。
一睜開眼就看到老伴在床邊，而易中海只感覺渾身無力。
最讓易中海驚恐的是他右手沒知覺。
腦海中回憶著，易中海只想到那側翻的機器，以及崩飛的零件。
短短時間，易中海也就捋清楚了。
廠裡機器故障，而易中海遭了無妄之災。
“當家的，你醒了，身體哪不舒服？”看到易中海醒來，一大媽頓時就喜形於色。
“有點口渴。”易中海說。
當一大媽倒了杯白開水來，易中海邊喝邊問。
出了易中海右手的事，一大媽把其餘的都說了。
得知賈張氏竟然獅子大開口的要一百塊才肯獻血，易中海臉色就陰沉了。
說到賈張氏時，一大媽也是滿臉氣憤。
易中海心中盤算著，必須好好教訓賈張氏。
多年的鄰居，而易中海以往可沒少接濟賈家，雖然也有私心，但畢竟是恩情，賈家不想著回報，卻趁火打劫，這讓易中海心寒了。
當然，易中海心裡也有憤怒。
“我的右手怎麼沒知覺？”易中海問道。
醒來時就發現右手沒知覺，但現在還是一點知覺也沒有，易中海就不澹定了。
一大媽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我的右手怎麼了？”易中海滿臉嚴肅的問道。
這一刻，易中海很是不安。
對一個鉗工來說，雙手太重要了，若是手出了問題，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大夫說你右手以後可能用不上力，但多休養還是有希望好的。”一大媽說道。
說有希望好只是個善意謊言。
然而，易中海並不傻。
“我的右手以後用不上力？”易中海臉色很難看。
他易中海以後是個殘廢？
……
一天班上下來，林向東一點也不累。
傍晚，四合院外的衚衕巷子有好幾個孩子在玩鬧。
兩個街道辦的人在給四合院外牆換標語。
而院子裡卻是一大群人在談論著。
不時就聽到有人罵賈張氏。
“就獻點血，竟然敢要一百塊，是一點臉也不要臉。”
“教出一個進少管所的孫子，自己也去勞動過，能是什麼好東西？”
“要說我，賈東旭也是被她克死的。”
“以前真沒看出來。”
“一個老虔婆而已。”
“賈家的根歪了就是從她開始的。”
“張大妞不僅尖酸刻薄，而且摳摳搜搜的。”
“她心壞了。”
……
幾個大媽的聲音不小，完全不怕被賈張氏聽到。
一開始還只是指桑罵槐，如今就差指著賈張氏的鼻子罵了。
至於賈張氏卻是陰沉著臉躲在家裡。
“該死，全部都該死。”賈張氏一雙三角眼盡是惡毒。
“獻點血就敢要一百塊，你還怕別人說？”秦淮茹冷著臉。
易老根也沒出去。
“用我的血就不該給點錢嗎？”賈張氏冷著臉。
秦淮茹苦笑著，也懶得多說了。
賈張氏又蠢又壞，說了她也不聽，聽了也不改。
想讓賈張氏有所改變太難了。
一切木已成舟，現在說再多也是晚了。
“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麼說就這麼說。”
“錢是最重要的。”
賈張氏說道。
獻了些血就有一百塊，賈張氏覺得賺大了。
然而，在秦淮茹看來卻是虧慘了。
若是無償給易中海獻血，易中海以後沒準就繼續接濟賈家。
還有秦淮茹轉正的事。
“一百塊？你是因小失大了。”秦淮茹搖著頭。
“因小失大？一百塊都是小，那什麼才是大？”賈張氏眼一瞪。
秦淮茹是不想說了，可賈張氏卻以為秦淮茹無話可說，也就洋洋得意起來。
要說賈張氏蠢，她也不是真蠢。
之所以賈張氏做蠢事，更多是短視。
這老虔婆沒什麼文化，眼皮子淺，又心壞。
易老根又嘆了口氣，他有些懷念在易中海家的日子了。
本以為給賈家拉幫套會好，可卻是他易老根想多了。
後悔！
易老根心裡無比後悔。
然而，這世上可沒後悔藥。
給賈家拉幫套容易，想脫身可就難了。
“徹底得罪了一大爺，對賈家有什麼好處？”秦淮茹冷著臉問。
“切，易中海能接濟咱們家多少？會有一百塊錢嗎？想想也不可能，何況他右手廢了，更不會怎麼接濟我們。”賈張氏不屑的撇著嘴。
賈張氏說的很現實，也有點道理，但秦淮茹卻無法認同。
……
一大媽扶著易中海回到四合院了。
醫生讓易中海住院幾天，可他卻堅持要回家，拗不過他，一大媽也就給他辦了出院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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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易中海回到大院，院子裡眾人都是關心了下。
回了家，易中海躺在炕上，心裡在琢磨著。
他易中海的右手廢了，以後在廠裡就無法工作在第一線。
將來，易中海很可能會提前退休，可養老問題卻還沒解決。
偌大的四合院，易中海只看到林向東和傻柱。
“有必要試探一下林向東。”易中海眯著眼，心中暗道。
若是林向東能夠給他易中海養老，自然是再好不過。
……
轉眼，清晨。
林向東正在家門口洗漱，就看到在中院愁眉苦臉的一大媽。
洗好了臉，林向東拿著毛巾走去中院。
“一大媽，怎麼了？”
“你一大爺他不吃早飯。”一大媽說道。
易中海不吃早飯？林向東也是驚訝，這是絕食？
“多勸勸一大爺吧！”林向東說。
易中海只是右手廢了，左手還好好的呢！
就是雙手都廢了，憑著八級鉗工的知識和經驗也能有口飯吃。
“唉，你一大爺那人有些固執，喜歡鑽牛角尖，他這是心病，現在是不吃也不喝。”一大媽苦著臉說。
“我去勸勸一大爺。”
當林向東走進易中海家，就見易中海躺在炕上：“我不吃，我不喝。”
……
從易中海家走出，林向東若有所思。
易中海竟然來了一出絕食，但這只是個幌子。
其實易中海真正的心病是沒人給他養老。
發現了易中海在試探，林向東卻是不動聲色。
給易中海養老是不可能的，但林向東還是給了易中海一個希望。
當林向東一走，一大媽就進了屋。
本是躺在炕上的易中海已坐了起來。
“怎麼樣？”一大媽問。
“東子以後給咱倆養老的希望還是很大的。”易中海笑道。
看得出易中海的心情很不錯。
一聽易中海這話，一大媽心裡也是高興。
“東子和他媳婦都是熱心腸，對你也尊敬。”一大媽說道。
易中海點了點頭。
“還要試探傻柱嗎？”一大媽問。
傻柱？
易中海搖著頭。
在易中海看來，傻柱的媳婦是個不懂事的。
劉嵐懷著孕，傻柱以後和劉嵐離婚的可能就不大。
有林向東兩口子給他易中海養老，完全可以放棄傻柱。
對於一個棄子，易中海不想說太多。
“一大爺，一大媽，在家呢！”
秦淮茹一臉微笑，她來表示下關心，順便也替她婆婆道個歉。
至於一大媽給賈張氏的一百塊，是不可能還的。
若是把一百塊還了，易中海老兩口還可以給秦淮茹個好臉色，但秦淮茹也就賣個慘，嘴裡說幾句好話，易中海老兩口可沒好態度給她。
見易中海老兩口不待見自己，秦淮茹心中一嘆，她其實也知道，只是想努力一下。
徹底得罪了易中海對賈家沒好處。
然而，沒有足夠的誠意，兩家的關係是很難緩和了。
而秦淮茹並沒有拿易老根來說事，因為這只會適得其反。
當秦淮茹失望的走了，易中海不屑的冷笑。
道歉？一點誠意也沒有。
以前還覺得秦淮茹懂事，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即便傻柱單身，易中海也不會撮合傻柱和秦淮茹。
來日方長，他易中海可不會讓賈家好過。
“有賈張氏哭的時候。”易中海心想。
又過了一會，傻柱，劉嵐和何雨水也來看了看易中海。
看完易中海之後，傻柱和劉嵐就去廠裡上班，而何雨水則是去上學了。
易中海需要在家休養一個月，暫時是不能去廠裡了。
雖然在家休息，但廠裡也給易中海工資。
……
劉海中也剛出門，來到中院時，他看了一眼易中海家。
可惜了！
如果是去年，易中海受傷，劉海中肯定活躍一下，沒準就能成為一大爺，可現在只能遺憾。
嘆了口氣，劉海中也不再多想，他還要去廠裡掃廁所。
“老易一隻手廢了，廠裡的生產肯定受影響，我可以爭取一下，沒準就能回車間。”
劉海中這麼一想就興奮了起來。
如果不是劉光齊連累了劉海中，劉海中還是廠裡的七級鍛工，而劉海中在廠裡掃廁所也有段時間，他覺得有機會回車間了。
一個八級工受傷，對廠子的影響是很大的。
至於說再找個八級工，這談何容易？
任何一個單位都把八級工當寶貝。
而培養個八級工就更是困難。
所以，隨著易中海受傷，軋鋼廠的生產任務肯定受影響，這時，一個七級鍛工就比較重要了。
一想到有希望回車間，劉海中整個人就打了雞血一樣。
“老易受傷了，劉海中就這麼高興？”一個在前院的大媽滴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