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下班的電鈴聲響起。
食堂。
秦淮茹正在打掃衛生，而主廚範大強提著個網兜，裡面是兩個飯盒。
身為廠裡一個食堂的主廚，每天帶點剩菜回家實屬正常。
當秦淮茹剛來食堂打雜時，範大強根本就看不上她。
不過，秦淮茹的段位畢竟高，加上幾個月來也瘦了些，所以，範大強竟是覺得秦淮茹有些眉清目秀了。
再說範大強，他是個鰥夫，長的有些醜，又胖，要找個合心意的物件也不容易。
接著，範大強大搖大擺的走出食堂。
廠外，路邊。
範大強在等著。
當秦淮茹打掃完食堂的衛生出來，範大強也就面帶笑容的把兩個飯盒給秦淮茹。
在秦淮茹接過飯盒時，範大強摸了下她的手。
“強哥，謝謝了。”秦淮茹笑道。
“不客氣。”
在秦淮茹的努力下，範大強開始接濟賈家了。
每天，範大強幾乎都把剩菜給秦淮茹。
另外，範大強前前後後已經借給秦淮茹好幾塊錢了，還有幾斤糧票。
和傻柱比，這範大強更磕磣。
並且，範大強不僅有色心，也有色膽。
所以，範大強雖接濟了賈家，可也佔了不少便宜。
秦淮茹心裡覺得噁心，卻只能默默忍受著。
易老根每個月有工資，賈張氏還能打點零工，再加上秦淮茹努力吸血，賈家的日子也過得去了。
忽然，秦淮茹的臉色不自然了，順著她的目光，就見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二八大槓，二八大槓旁站著一人，卻是許大茂。
幾個月來，秦淮茹一直用表妹吊著許大茂，成功吸了些血。
當秦淮茹和範大強分開，許大茂也就推著腳踏車來到她面前。
“秦姐，業務繁忙啊！”許大茂笑道。
“人家只是好心接濟，你可不要瞎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秦淮茹給了許大茂一個白眼。
“好心？”許大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對於秦淮茹這又當又立，許大茂是很不屑的。
“你什麼時候把表妹帶來？”許大茂問。
“急什麼？等你離了婚再說。”秦淮茹一臉笑容。
秦淮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和許大茂說了，而許大茂的耐心也幾乎消磨殆盡了。
以秦淮茹的精明，當然看出許大茂沒什麼耐心了。
不過，秦淮茹也無奈。
許大茂可不是良配，秦淮茹也不想害了表妹。
……
在秦淮茹下班之前，棒梗就帶著小當回家了。
小當很是開心，中午吃了雞腿，吃完之後還有汽水和軟糖。
並且，棒梗大方的把糖紙都給了小當。
易老根還沒回來，也就賈張氏和槐花在家。
“奶奶。”
一回到家，棒梗還喊了一聲。
賈張氏也感覺到棒梗的變化。
比起進少管所之前，棒梗的變化很大。
但賈張氏卻不覺得棒梗變好。
她賈張氏不能放下對孫子的教育。
賈家的未來可都寄託在棒梗身上，賈張氏還指望棒梗長大了能有出息呢！
像棒梗知道護著妹妹，賈張氏可沒有欣慰。
在賈張氏眼中，小當和槐花都只是賠錢貨。
就說賈張氏今天買了只雞，本打算她和棒梗一人一個雞腿，可棒梗卻幫著小當。
結果，賈張氏沒能吃到雞腿。
接著，棒梗就去學習了。
拿出書包開啟，翻看著課本。
明天棒梗就要去學校，需要溫習一下。
見棒梗自覺的學習，賈張氏還是滿意的。
棒梗打小聰明，又這麼積極學習，以後肯定能考上大學。
賈家絕對能出個大學生。
等棒梗大學畢業，就是當幹部的料子。
這麼一想，賈張氏臉上就有了笑容。
可是秦淮茹一回來，賈張氏臉上的笑容也就沒了。
一雙三角眼緊盯著秦淮茹手中的飯盒，賈張氏臉色就不好。
“棒梗也越來越大了，你這個當媽的還是要注意一點。”賈張氏歪著嘴說。
一聽賈張氏這話，秦淮茹就不樂意了。
“媽，你這話什麼意思？又要說我帶回來的飯菜不乾淨？”秦淮茹臉一沉。
“我可什麼都沒說。”賈張氏撇了撇嘴。
秦淮茹氣的想打賈張氏。
每次秦淮茹從廠裡帶點飯菜回家，賈張氏就沒個好臉色，好幾次說不乾淨。
然而，賈張氏卻又一口沒少吃。
“傻柱就一個，那個什麼範大強為什麼接濟你？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明白，多的話我也不想說。”賈張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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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得起賈家。”秦淮茹冷著臉。
的確，秦淮茹對得起賈家了。
其實秦淮茹也清楚，賈張氏是有了底氣。
首先，易老根每個月的工資幾乎都上交。
其次，賈張氏還有養老本。
一大媽可是給了賈張氏一百塊。
而賈張氏還打點零工。
再加上棒梗也回來了。
所以，賈張氏也就強勢起來了。
冷著臉，秦淮茹心中暗恨，卻也沒再說什麼。
把飯盒放家裡桌上，秦淮茹就去看棒梗寫作業。
秦淮茹覺得委屈，賈張氏可以找了人拉幫套，她讓人佔點便宜怎麼了？
但秦淮茹也知道和賈張氏沒什麼好說的。
賈張氏無理都能攪三分，歪理還不少。
並且，賈張氏撒起潑來不得了。
當易老根也回來，一家人也就準備吃晚飯了。
秦淮茹帶回來的飯盒開啟，竟然還有兩塊紅燒肉。
雖然覺得不乾淨，可賈張氏卻一口沒少吃。
賈張氏自己吃了一塊紅燒肉，還有一塊夾給了棒梗。
雖然小當眼巴巴看著，但棒梗這次卻沒分她。
“這紅燒肉比起傻柱做的還差了些。”賈張氏邊吃邊說，是滿嘴油膩。
範大強雖然也是廠裡主廚，廚藝到底是比不上傻柱。
“有紅燒肉吃就別挑三揀四了。”易老根說了一句。
瞪了易中海一眼，賈張氏臉色一沉：“怎麼？教我做事？你是飄了。”
在這個家裡，一個拉幫套的有什麼地位？
當賈張氏一發火，易老根是屁也不敢放一個。
見易老根這麼窩囊，棒梗更看不起他。
還易中海的叔呢！就是個廢物點心。
這麼個廢物竟然是他賈梗的爺爺，就讓他不爽。
嘆了口氣，易老根埋頭吃飯，心裡卻一陣後悔。
易老根不是第一次後悔給賈家拉幫套了，可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
……
林向東家黑著燈。
今天林向東兩口子沒在家吃，而是去了婁家。
林向東兩口子每個月都會去婁家兩次或三次。
婁家。
吃過晚飯之後，林向東來到老丈人的書房。
每次來婁家，林向東都會和婁振華談談。
一個女婿半個兒，婁振華已經十分信任林向東了。
對於婁家的財產，還有生意等，林向東也瞭解了不少。
而林向東也沒少給婁振華出謀劃策。
婁振華本就不是等閒之輩，有了林向東給他出謀劃策，可謂如有神助。
在婁振華的書房大半個小時，林向東才出來。
天色太晚了，婁振華就讓司機開車送林向東兩口子回去。
這年代家裡有汽車的太少了，婁家卻有，這實在讓人眼紅。
就價格來說，汽車也是昂貴。
婁家這輛汽車就價值幾千塊。
幾千塊在這年代可不是小錢，畢竟萬元戶還太少。
不誇張的說，幾千塊買個三進或四進的四合院不是問題，這還是市中心。
就是林向東和婁曉娥的錢加起來也還不夠買一輛汽車的。
如果只是有錢還買不到汽車。
汽車票？或者更應該說是購買憑證。
也不是第一次坐上婁家的汽車了，林向東很是平靜。
當汽車停下時，已到了南鑼鼓巷。
從汽車裡出來，沒走幾步就是個路燈。
不過，衚衕巷子裡卻一片漆黑。
林向東從兜裡拿出手電筒照路。
再說大院裡，大部分人都睡了。
也就傻柱家和後院的許大茂家還亮著燈。
……
一大早，秦淮茹提著個網兜去上班，網兜裡是三個空飯盒。
在家吃早飯的林向東也瞅了一眼。
在廠裡時，林向東就聽說範大強接濟秦淮茹。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
為了生活，不寒磣。
範大強是個鰥夫，也不怕被秦淮茹坑，兩人就你情我願。
當傻柱不接濟秦淮茹，秦淮茹無非三種選擇，一種是自立自強，另一種就是徹底墮落，還有一種就是再找個傻柱。
秦淮茹不是梁拉娣，自立自強排除。
至於徹底墮落，這超出了秦淮茹的底線。
所以，秦淮茹就是再找個傻柱。
顯然，秦淮茹是把範大強當第二個傻柱，但範大強畢竟不是傻柱。
又過了一會，易老根送棒梗去上學。
“別跟著我了。”棒梗滿臉的嫌棄。
有這樣的一個爺爺，他棒梗覺得丟臉。
然而，易老根卻是死皮賴臉的送棒梗去上學。
易老根是希望棒梗認可他，能喊他聲爺爺，可棒梗是越來越看不起他。
“林哥，早。”
看到林向東，棒梗就打了個招呼。
“這個棒梗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林向東心想。
成了易老根的孫子之後，棒梗的輩分是提高了，也有點飄了。
像棒梗看到傻柱就喊何哥，雖然沒了傻字，但傻柱也不爽。
從少管所出來時，棒梗還是個好孩子，可現在又開始歪了。
在教育棒梗這方面，賈張氏是毀人不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