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烏蠅聽到季布要去,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大佬,你晚上...”
“哦,那就是不歡迎。”
季布不等他說完便點了點頭,一擺手:“那行,你們去吧,我就走先了。”
“我靠!”
華仔一看季布要走,立刻瞪了一眼烏蠅:“你幹什麼?大佬說要過去,你還不讓了?”
“大佬大佬。”
烏蠅連忙走上去拉住了季布,陪著笑臉,表情又尷尬又糾結,解釋到:“不是啊大佬。”
“主要是這個婚宴呢,它有點簡單,你一個話事人過去怕讓你沒面。”
“大佬走吧。”
華仔無語,聽著還在解釋的烏蠅:“婚宴就要開始了,蒼蠅還是證婚人呢。”
於是乎。
三人驅車前往了目的地。
在路上的時候,烏蠅特地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黑西裝白襯衣給自己套上,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樣的。
到了地方以後,季布也就明白怎麼一回事了。
難怪烏蠅不想讓自己去,婚宴設定在樓頂的天臺上,對於愛面的烏蠅來說,肯定不想在大佬面前出糗。
“大佬,華哥,你們坐。”
烏蠅先是把兩人給安頓好,便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季布與華仔這才剛剛落座,同桌的兩人就在小聲討論著。
“有沒有搞錯。”
男子低聲跟自己的老婆抱怨:“我早就跟你說了嘛,不要那麼多,你倒好,非要包兩百的利是。”
“我也沒想到啊。”
女子倒也挺委屈的,兩手一攤:“這樣不能怪我啊,我想著街坊鄰居的,誰知道他們這麼窮酸,在天臺上擺婚宴啊。”
“喂...”
華仔聽到他們兩人的對白就不開心了,剛想張嘴說話卻被季布拍了拍手臂,示意他不要說話。
華仔掃了眼兩人,悶頭抽起了香菸來。
“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
宴席的最前方。
簡易的主持臺,一個小弟扛著磁帶功放機播放著鄧麗君的《甜蜜蜜》。
“今天非常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小弟....”
烏蠅看上去心情不錯,端著手裡的酒杯就開始致辭來了。
身後。
他的小弟老四跟老婆站在一起,看向臺下。
宴席上。
“哼,丟人現眼。”
老四岳父雙手抱著膀子,臉上難看:“沒錢還學人家擺酒,在天台擺酒,說出去都丟人啊。”
“呵呵,起筷起筷。”
老四岳母衝賓客陪著笑臉,手肘推了推自家老公,低聲道:“好了,不要這個樣子。”
“他這麼做,這輩子我都抬不起頭啊!他們這麼搞我怎麼下的來臺,親戚朋友那邊會怎麼看我。”
老四岳父明顯意難平,深深的看了眼那邊的老四跟自己的女兒:
“真想不通,她怎麼就看上了這麼個玩意兒,瞎了眼。”
“好了好了,你少說兩句。”
老倆口低聲說了起來。
老四岳父還真挺有骨氣,一頓酒席下來硬是一口菜都沒有動。
很快。
就到了合影環節。
大家都齊聚一堂開始合影,季布跟華仔兩人也被請了過去各種合照。
這種場合自然就少不了老四岳父岳母了。
老四帶著老婆過來請人:“阿爸,過去影張相吧。”
“不去!”
岳父冷著個臉,拒絕的乾脆利落,不管小兩口怎麼說,死活不去。
他甩了甩手,冷聲道:“影牛影馬,影來現世,還覺得不夠丟人啊?!”
他反手推開想勸說自己的老婆:“要吃你就自己吃,再吃下去都要中暑了,真夠丟人的。”
“沒有錢啊,就別學別人擺酒請客!”
“在天台請客,簡直太不像話了!”
一下。
氣氛瞬間就尷尬了下來,一群人不歡而散。
天台邊沿。
季布,華仔,烏蠅三人一次排開各自抽著香菸。
“蒼蠅,不是我說你。”
華仔吐了口煙霧,沉聲呵斥到:“你弟弟大婚的日子,在天台擺酒難怪人家會不開心。”
“我靠。”
烏蠅此刻也是一臉無奈:“大哥,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沒有辦法嗎?”
“最近又沒有什麼偏財,能做成這個樣子就不錯了。”
“你說,如果有錢,誰不想辦的風風光光的。”
“我...”
華仔被烏蠅說的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也只能是一嘆氣。
論衰。
烏蠅衰。
華仔同樣也衰,一個比一個窮。
他看向季布:
“不好意思,大佬,讓你看笑話了,酒席差不多了要不我送你先走吧。”
“我沒所謂的。”
季布攤了攤手,聳肩道:“你們忙你們的。”
說完就走了。
“他媽的,老東西真囉嗦。”
烏蠅看著離開的季布,目光落在了老四岳父身上。
很快。
他來到老四岳父對面,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拉開凳子坐下,端起桌上玻璃杯的啤酒喝了一口,一臉不爽的看著老四岳父:
“屎忽鬼!”
“你說什麼啊!”
老四岳父當即不開心了。
“我說什麼?我說你是老不死!”
烏蠅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手裡杯子一甩,酒水濺射的滿桌子都是。
他伸手一挑面前裝著乳豬,鮑魚的盤子,大罵到:
“沒有魚翅給你吃?沒有鮑魚給你吃?啊?!”
“只不過是沒有冷氣,你就那麼嘰歪!”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而後在桌面上種種的點了點:“照我的意思,你只配吃齋鮑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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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喋喋不休語速飛快:“要不是你女婿說你喜歡吃鮑魚我會給你鮑魚?”
“早知道你這麼老土,鮑魚?”
他反手一抓面前盤子裡的鮑魚,直接就甩在了老四岳父的臉上:
“鮑魚?去吔屎啦你!”
“我頂你個肺!”
老四岳父被鮑魚砸了個滿面,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咆哮著:
“混蛋,你不想活了?竟然敢拿東西扔我?”
他伸手解著自己的西裝領帶,推搡著抓著自己的老婆:
“不要攔著我,看我不打死這個撲街!”
“靠!”
烏蠅也不吃他那一套,直接就叫囂了起來:“剛才我大佬在這裡我讓著你,你想打架是吧?來啊。”
雙方一觸即發,眼看著就要打起來。
就在此時。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聲音自天台上空響起,清脆而響亮:
“一萬八千八百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