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蔡元祺在聽到老向已經出來的訊息時，整個人眼皮子勐地一跳，心裡沒有半分喜悅：
“老向已經出來了？”
“是的。”
總督察點了點頭應聲跟著說到：“就在剛剛，老向的老婆阿珍帶著律師進去了，幾分鐘的時間老向就被她給帶出來了，季布跟莫警司送他們出來的。”
總督察自然也不會是傻子，不會天真的以為老向出來是因為蔡元祺幫助才出來的：
“我們看到了，莫警司送他們出來的時候還有說有說的，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樣的。”
說到這裡。
總督察的語氣跟著一沉：“我們現在跟在老向他們的車子後面，要不要上去截停他們？！”
“……”
蔡元祺並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窗外，得有好幾秒鐘這才跟著一笑：
“攔截他們幹什麼？人家老向在裡面待了這麼幾天，很久沒有見老婆了，先讓他跟老婆孩子見面，回頭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
總督察卻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有些惴惴不安的跟著說到：“我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上午我們想進去尖沙咀警署見老向的時候還被攔截，怎麼眨眼間他就出來了？”
頓了頓。
他又跟著說到：“你說...會不會...老向這個人跟他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東西啊？！那咱們可就危險了，我今天還在尖沙咀警署外面晃盪呢..”
“胡說！”
蔡元祺聞言笑了起來，語氣輕鬆的說到：“撲街啊，你把人家老向想象成什麼人了？！”
“是我，我找人動了關係，上面往下施壓這才讓他們把老向給放出來的，你擔心什麼，不會的。”
“這樣啊？”
總督察聽蔡元祺這麼說，原本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我就說嘛，老向也不是那種人。”
“行了，散了吧，不用跟著他。”
蔡元祺擺了擺手，語氣輕鬆的吩咐了總督察一句，示意他不用擔心，這才結束通話電話。
“撲街！”
結束通話電話以後，蔡元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鼻息沉重：“老向出來了？為什麼放出來了？！”
蔡元祺眉頭緊皺，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老向怎麼就無緣無故被他們給放出來了呢？！
不查了？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老向招了？
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所以。
條件交換他就出來了？！
蔡元祺緊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腦海裡思路萬千，然後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手提電話上。
等。
他在等老向的電話，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此時。
外面的助理再度快步走了進來，走到蔡元祺的身邊，彎下腰來壓低著聲音說到：
“蔡Sir，最新消息，報社那幾個被尖沙咀警署宋子傑抓進去的記者又被放出來了。”
“根據我們的人問話，這幾個記者說他們被宋子傑帶回去，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只是讓他們把稿子撤了，讓他們不要再聲張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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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聲張？”
蔡元祺皺著眉，抬頭看著助理。
“是的。”
助理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皺眉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然後不無擔憂的看著蔡元祺：
“蔡Sir，你說....”
“胡言亂語！”
蔡元祺直接輕聲呵斥了一句，示意助理不要多嘴，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此時此刻。
蔡元祺有些琢磨不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只能繼續等待。
當然了。
蔡元琪也察覺到了這件事情有些許的詭異，老向被忽然釋放就很不合理，也很詭異。
所以，他得等。
等老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看看他怎麼說，等後續，看看因為老向的釋放而後會發生什麼連鎖反應。
他隱隱察覺出來，季布想藉助這件事對自己做點什麼，現在只是老向被放出來的話，自己絕對不可太過於解讀，那樣只會讓老向心生間隙。
.....
公路上。
!Benz轎車快速的巡航在公路上，老向絲毫沒有重獲自由的快感，反而是惴惴不安。
他眉頭緊皺的坐在後座，手裡夾著的香菸伸出窗外，菸灰被風吹的飛舞。
阿珍坐在老向的身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件事還是得找他，只有他能搞定這件事。”
“胡鬧！”
老向聽著他的話，不由輕聲呵斥了一句：“我被放出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季布他們主動把我放放出來的。”
“這件事已經被他們做局了，你也是被他們利用了，利用你去攻擊蔡Sir，讓他心生間隙，然後再把我放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僱人杜撰的那些黑稿會讓蔡Sir非常不開心的，他是非常不喜歡有人威脅他的。”
“那這能怪我嗎？！”
阿珍聽著老向的話，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這件事能怪我啊？我這不是想救你出來嗎？”
“如果不是我這麼做，你看你的蔡Sir會不會救你，我去找他，他跟我裝傻充愣，根本就沒有打算管你，你還在以為他有多好？！”
“我告訴你，我才不管那些東西，我得目的只有一個，你出來，你好好的平安無事，這就是我的需求，別跟我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阿珍的心情也跟著搖滾了起來，毫不客氣的呵斥到：“我告訴你，這個蔡元琪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他就是個害人精！”
“他都已經退下去這麼久了為什麼還在搞這些東西？他就是在利用你們幫他謀取利益，死心塌地給他做事？哼！”
阿珍雙手抱著膀子冷哼一聲扭頭看向了窗外，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這段時間她對蔡元琪可是沒有絲毫好感。
“好了好了。”
老向看著生氣的阿珍，連忙轉身過來伸手抱住了阿珍的腰身，軟下嘴來：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這件事情太過於複雜，你不知道貿然進局被他們利用了。”
老向跟阿珍的感情很好，很寵阿珍也從來不會跟她頂嘴，夫妻恩愛。
“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吧，不生氣不生氣，把手提電話給我，我先給他回個信。”
他輕聲細語的安撫了阿珍兩句，阿珍見狀也就沒有再冷臉，拿起電話來給他：
“我跟你說，這件事情能處理就處理，不能處理咱們就走，不要當這個什麼狗屁警司了，一天到晚被蔡元琪利用。”
阿珍這個女人也很有分寸，也不會跟老向撒潑胡鬧，適可而止。
“是是是。”
老向一邊點頭附和，一邊點動著按鍵按出號碼，然後示意阿珍安靜，等待接通。
電話撥通。
蔡元琪看著桌上忽然響起的手提電話，拿在手裡看了看，但是並沒有接，把手提電話拿在手裡起身來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很快。
電話停了下來。
老向看了眼沒有接的電話，跟著又打了出去。
“喂。”
蔡元琪這才接通，聽著老向的聲音，語氣欣喜：“老向，你可終於出來了。”
“是的蔡Sir。”
老向組織好語言，語速很快的說到：“這件事是我沒有辦好，出了紕漏，我的錯我的錯。”
“沒關係。”
蔡元琪嘆息了一口，搖了搖頭：“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還擔心你呢，當初打電話聯絡，出來就好。”
“Thank Sir。”
老向應了一聲，跟他對話還保持著以前上下級關係的口吻，跟著解釋道：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很多事情說不清楚，長話短說的話就是季布給咱們做套了。”
“你出來了沒事了就好，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蔡元琪卻沒有讓老向繼續往下說下去，簡單的鋪墊一下以後跟著說到：
“我看不如這樣，正好你今天出來，我在大富貴酒樓定個包間給你接風洗塵，有什麼事情咱們當面說。”
“當然了，你帶上老婆孩子一起，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你的兩個孩子了，正好一起叫過來敘敘舊。”
“額...”
老向一開始聽著蔡元琪邀請自己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但是當他聽到蔡元琪讓自己帶上老婆孩子的時候，整個人不由眉頭一皺。
我們之間的事情，帶老婆孩子幹什麼？！
這讓他想起了季布之前說的話，心裡不由一提。
“哈哈..”
老向斟酌了一下，對於蔡元琪見面的要求還是答應了：
“我自己過來就行了，他們就不用過來了，孩子明天還要上課呢，今天下課估計都很晚了。”
“嗯，那也行啊。”
蔡元琪點頭答應了下來：“你剛才說什麼，季布給咱們下了什麼套？！”
“是這樣的。”
老向長話短說，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這件事：“我忽然被他們放出來，是他們故意的，無緣無故就把我放出來了。”
“他們這麼做，為的就是故意離間咱們，我在尖沙咀警署的這幾天什麼話都沒有說。”
“嗯，我信你。”
蔡元琪點了點頭，不可置否的說到：“咱們什麼關係，多少年了，我肯定是可以完全相信你的。”
他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示意老向不用多想：“那你就好好休息幾天先，找個機會咱們再約。”
“好。”
老向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雙方的對話也就到此為止了，不知道為什麼，結束通話電話的老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是哪裡怪。
“他怎麼說？！”
阿珍抬頭看著老向。
“沒事。”
老向扯嘴笑著搖了搖頭：“就讓我休息幾天，沒什麼事情。”
“老東西肯定懷疑你了。”
阿珍看著老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已經從他的心不在焉的笑容看出了端倪：
“要我說啊你就乾脆退出來吧，咱們以後安安生生過日子。”
“難咯。”
老向長吐了一口氣，心情沉重語氣嚴肅：“這件事沒那麼好解決咯。”
自己肯定不可能現在退出去的，現在退出去那不就正好中了季布的下懷麼。
接下來自己要老老實實的，還要祈禱不要再發生什麼事情了。
如果一旦出事，那自己肯定也跟著倒黴。
老向是這麼想的，蔡元琪同樣也是頗有心思。
對於剛才的對話他對老向不是很滿意，自己讓他出來大富貴吃飯老向竟然有所猶豫，猶豫什麼？
但是。
也不能說老向就一定會有問題，老向的藉口也是理所當然站得住腳的。
向來心思縝密的蔡元琪，此刻對老向剛才那番話還是相信的，但是相信的不多。
老向到底有沒有招，到底有沒有跟季布他們說什麼？！
這到底是季布故意做出來的套還是老向真的出問題了？
“嘖...”
蔡元琪咂舌搖了搖頭，出於對老向的信任還是沒有出手。
他覺得，還是可以再等等。
雖然今天好幾個人打電話過來說ICAC的人找他們談了，但是大家都沒有事，也沒有去ICAC總部，那麼問題就不大。
保不準還真是季布做出來的局呢，對不對，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一定要永遠沉得住氣。
好一會。
蔡元琪衝著外面喊了一聲，助理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從現在開始，安排人給我盯著老向他們一家子，用不著時時刻刻盯著，但是必須要掌握他們的動向。”
“尤其是老向的兩個兒女以及他的老婆，都給我看仔細咯，不要出現什麼問題，必須掌握動態。”
“好。”
助理看著一連串發出指令的蔡元琪，連忙點頭表示知道了下去安排。
“老向啊老向。”
蔡元琪雙手負與身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
“你說你有沒有問題呢？”
“你也不能怪我，我得對你保持警惕，不能因為你是我的兵而讓事情出現任何的紕漏，我的這個盤子太大，你的位置又高，任何人都不能出問題。”
.....
一眨眼。
兩天時間過去了。
“大老。”
華仔這幾天一直都在負責情報工作，進來後做出彙報：“一切都很正常，蔡元琪也沒有對老向做什麼，他沒有動手，但是已經安排人開始盯上老向他們一家子了。”
“嗯。”
季布坐在沙發上，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桌上點著：“蔡元琪還真沉得住氣啊。”
“他不動手，那就咱們動手吧。”
“加大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