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牧沒在秦麗麗那兒待太久，見過之後，就出來撥通了賀姨的電話。

“事兒都辦完了？”

“嗯，本來也沒什麼大事。”

“那就來吧，告訴我位置，我讓人接你。正好，有些事需要你去做。”

見面的地點，依然是那個只有一座辦公樓的小型秘境。

賀姨端坐在桌前。

“恭喜你，正式成為龍魂小隊的成員，編號，龍十九。”

塗牧眨眨眼：“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

“我以為會有個儀式之類的。”

“你想多了，龍魂的正式成員本就不多，你還想要什麼儀式？”

“行吧，您說又是需要我做，是什麼事？”

賀姨的神情嚴肅起來：“我先問你，你老實回答。”

塗牧突然覺得，賀姨的聲音好像是從遠方傳來，周圍再也沒有其他，只有一雙嚴厲的眼睛。

“如果華夏遇到危險，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站出來反擊啊！”

“那如果人類遇到危險呢？”

“人類？”

“嗯，全人類。遇到那種恐怖的、巨大的危險，看起來難以抗衡的敵人。你，還有勇氣反抗嗎？”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塗牧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戰慄。那是一種面對強敵，種族要被滅絕的災難。

他深吸一口氣：“生而為人，我沒有理由逃避。”

恐懼感如潮水般褪去。

賀姨的笑臉再次出現：“我沒有看錯，你是個合格的戰士。”

塗牧眉頭皺起：“賀姨，人類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嗎？”

“目前沒有，但是，危險從未遠去。”

“什麼意思？”

賀姨站起身：“你跟我來。”

他們走到一間屋子，裡邊漆黑一片。

“等會兒你要看到的景象，其實本不該現在告訴你。但是高層認為，你已經有資格知道這些，不需要等你進階戰王再告訴你。你現在的實力，其實已經能跟戰王抗衡，因此可以享受戰王的權利，同時，履行戰王的義務。”

“我其實一直很好奇，戰王我見過，但是見的很少。戰神，我是一個都沒見過。他們在哪裡？看起來，今天能弄明白這件事了？”

“沒錯，今天，我就為你展示一下，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塗牧等著她說話。

“你知道99保密協議嗎？”賀姨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唬得塗牧差點以為，這也是個穿越者，已經在思索該怎麼應對了。

這難道是對暗號？神特麼99保密協議啊，那不是前世網上90後騙他們00後的玩意兒嗎？賀姨從哪兒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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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賀姨嘆了口氣：“你接下來聽到的，可能會顛覆你的世界觀，所以，做好心理準備。”

塗牧深吸一口氣：“什麼保密協議。”

“唉，事情都快過去二十年了，但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還是歷歷在目。”賀姨拍了拍手，房間裡終於有了暗淡的光芒。

這是，全息影像。

塗牧看到的，是滿眼的戰火，槍炮聲陣陣，無數的超凡者和普通人，並肩作戰，他們的敵人奇形怪狀，以各種怪獸為主，也摻雜著先進的機械。

戰場上，不斷有人死亡，但是戰士們沒有退縮，英勇上前。

戰況之慘烈，塗牧之前在秘境中遇到的那種爭鬥，根本沒法比。

“這是那一年發生的事情。”

“是外星人嗎？”

“可以算是吧，其實各類秘境生物，對於咱們來說，也跟外星人差不多。後來有人研究過，這些怪物，是從空間隧道中出來的，具體來源不明。”

賀姨嘆了口氣：“其實，在那之前，全世界的超凡力量，已經發展到極為鼎盛的地步，但是那一戰之後，我們擊退了入侵者，卻也失去了許多強者。你知道嗎？你們這一代，尤其是千禧年前後出生的孩子，被我們視為希望的一代。因為世界太需要新鮮的血液補充了。

那一年的戰爭，有許多年輕的高手都犧牲了，當時只要有一定實力的人，都去到了戰場。你們這兩年，少年天才又逐漸多了起來，前些年才叫慘，人才斷檔了啊。”

“所以，剛才說的保密協議？”

賀姨輕笑：“戰爭結束後，滿目瘡痍，最關鍵的，還不是物質上的損失，人們心靈的恐慌才是問題所在。倖存的戰神們決定，改變著一切。

“他們用強大的力量，恢復了地表被嚴重破壞的標誌性建築。當然了，戰爭開始後不久，人類想辦法用一個秘境，擋住了入侵者的通道，後來的仗，大部分都是在秘境打的，這才沒把我們的世界打崩。

恢復了基本的設施後，擁有精神類超凡能力的人聯合，封印了所有普通人關於戰爭的記憶。而那些參與了戰爭的人，都自覺在靈魂深處，簽署了保密協議。我們不希望這個世界籠罩在恐懼之中。”

塗牧都聽呆了。

誰能想到，前世的段子，在這個世界，竟然真實發生了。

雖然過程不太一樣，但是整體上是一致的。異世界入侵，全球聯合戰鬥，恢復建設後，簽署保密協議。

這確定不是編出來的故事嗎？

“你的父母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後來他們相愛，戰爭結束後，就結婚了，第二年生下了你。”

“所以他們，還有梅大叔，都是知道這件事的。”

“嗯，只是因為保密協議的存在，他們沒有告訴你。”

“那我以前的隊友呢？祝晴隊長他們？”

賀姨搖搖頭：“他們那時候還小，記憶被封印了，等他們哪天進階戰王的話，就會被解封記憶。”

“如果到不了戰王，就再也不會記起這件事？”

“也不是，如果哪天，再發生大規模的入侵事件，我們肯定要廢除保密協議。”

“再發生？”

賀姨露出一抹苦笑：“你以為，那些戰王，以及戰神，都去哪兒了？享受去了？”

“我以為是他們擔心自身破壞性太強，而且跟普通人在一起沒什麼意思，所以才很少出現。”

“是一個理由，但是更重要的是，異界入侵只是被我們打退了，並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