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必須戰王才進入戰爭前線，那種規矩針對的是塗牧這樣的少年天才，否則這裡打下手的人都是哪兒來的？塗牧、王封、沈鋒銳之類的人，因為值得培養，所以上邊反而不著急，等他們自己進階戰王后，才告知戰爭前線的事。

其他人，尤其是可靠的精英人才，三十歲左右的高階戰將，也會被網羅到這裡來，讓他們出力的同時，有個更好的修煉環境。

三人等待的時間，趁機做了一些刀法上的交流。

楚勝雄走的是快刀路線，刀法迅猛精妙。

而北村駿介的刀法充滿了霓虹的風格，很辣直接。

塗牧發現一件事，這兩人雖然用刀，但是武道並非他們主修，而是輔助自身其他技能的，因此刀法中的意境並不高深。

塗牧自己則不然，他的武功從以前的周流六虛到現在的先天乾坤，都講究法用萬物，將自然之力融入武道。

因此，雖然他會的技能很多，但武功卻是他的第一順位戰鬥體系，就連法術，他練會的也大都是輔助性質的。

風、雷、火之類的，對於他來講，主要用於遠端攻擊和應對各類狀況，一旦跟人面對面戰鬥，塗牧還是習慣使用武功。

因此，夜帝也是建議他，把那些自然能量融入到自身武道中。不是每次都刻意結合，而是要收發自如，內勁真氣隨心變化。

說白了，就以先天乾坤功為例，塗牧之前什麼天火燎原、震驚百里、雷動九天，為什麼練成那麼快？因為他本身掌握的力量就有雷和火。

但為什麼天火燎原他用的很少？因為他自身的“火”不如“雷”。

他只是借用暴龍獸的力量用出了火之形，卻沒弄明白火之意。

雷電是因為他自己能夠元素化，理解比較深。

再次梳理自身的武道，是塗牧需要做的事，也是他以後進階戰王的關鍵。

路要一步步走，飯要一口口吃。

他來到一刀峽谷，想要感悟刀意，也是希望在領悟屬於自己的刀法時候，將自身的屬性能量跟武功進一步融合。

等到晚上，峽谷裡出來一個人，北村駿介先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兩人出來，塗牧和楚勝雄結伴走進峽谷。

越過溪流，撥開叢木，塗牧看到了峽谷的全貌。

真就是一刀劈開。

峽谷兩側的山峰，光滑無比，側切的話，算是V字形，可以想象當年四百米大刀砍過來的情形。不過地面因為經常有人來，並不是那種狹窄無法站立的“刀痕”。

北村駿介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你怎麼了？”楚勝雄走過去問道。

“凌晨的時候，我感受到了那種刀意。”

“那不是挺好的嗎？”

北村駿介苦笑：“然後我覺得我以前的刀，白練了。”

這是……信念破碎了？

感悟刀意，竟然還有反作用？

沒讓人刀法提升不說，還給人整崩潰了啊。

不過北村駿介也不是心志軟弱之人，他把刀往地上一插：“雖然我覺得我的一切都被那一刀劈碎，但我依然可以重新開始，還有兩次機會，我要繼續感悟。”

塗牧笑道：“不破不立嘛！”

“對，你們華夏人說的很好，不破不立，謝謝你，塗君。”

額，x君的稱呼，聽著好彆扭。

塗牧找了個方便站的地方，跟其他兩人拉開距離。

三個人，站在山谷的不同位置。

時間一點點過去，北村駿介還在看著自己的刀，一動不動；楚勝雄斜靠在山崖，等待著時間到來。

塗牧卻在觀察兩側的山崖。

他是用刀的，而且他剛剛觀摩過夜帝的刀法。

所以他能看出一些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

兩側的山崖，不存在什麼刀意，但是仔細觀察，能夠感受到當時這一刀的軌跡，甚至刀本身的紋路。

塗牧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峭壁之上。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突然間，三人全都抬起頭。

他們的精神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只看到遠處一道刀光閃過。

塗牧終於明白了北村駿介所說的，感覺自己的一切都被劈碎了。

那一刀，就像是衝著他們來的，雖然只是刀意，但那其中的凌厲，卻是感同身受。

感覺靈魂都要被切割了。

不知過了多久，塗牧才發覺自己已經一身汗。

那一刀早就過去了。

北村駿介已經換了姿勢，不再看著自己的刀，而是用手握住了刀柄，感覺他隨時都有可能把刀拔出來。

但是還沒到時機。

而楚勝雄手裡的刀隨意揮舞著，不知道剛才到底感悟到了什麼。

塗牧現在覺得，秦南說的並不對。來這裡一定會有感悟的，只是感悟多少的問題。

也許一天時間，你的刀只是比以前快了一點，那也是進步。只不過這一點兒進步，讓人覺得有些虧。

塗牧腦海中還原著剛才那一刀。

那一刀，跟夜帝的刀不一樣。

但是，又跟夜帝的“山崩”有一些相通之處。

一刀過去，山崩地裂。

不，不對。

塗牧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山崖，試圖從山崖上留下的紋理中，找出那一刀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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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什麼關節，他覺得自己沒想通。

是什麼呢？

參悟武道的過程很漫長，但是對當事人來說，卻感覺過的很快。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

那一刀再次來臨。

又一次身臨其境，這次塗牧不再心驚，而是更好地將心神融入到刀意中。

這回，他知道了，為什麼北村駿介一開始會是那種情形，這種刀意，跟霓虹的刀法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北村其實感受到的，是自己錯了。

不過北村精神堅韌，沒有放棄，才有可能……破而後立。

塗牧回過神，再看向北村駿介的時候，只見那個霓虹武士抽刀上撩，刀光在他前方的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哈哈，我懂了，我沒錯，我的刀法肯定可以更上一層樓。”

塗牧知道，北村駿介在這一刀中獲益了，他沒有領悟到多麼高深的刀意，但是其本身的刀法更加凝練，以後自然會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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