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姚軍醫。”士兵領了姚南香的命令，去把人全部召集進了大堂。

早就到了的程晏，雙臂閒散的抱著胸，慵懶的倚靠在門上，看著裡面的熱鬧場景。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姚南香發號施令的樣子，別說，這個樣子的她，倒是更有些意思了。

他越來越好奇，姚南香卸下偽裝後是什麼樣子了？

不知道她那層假皮之下是何等絕色，能讓一向不近女色的顧清華這般的痴迷寵愛？

很快，所有人都被召集到了大堂。

玉磬樓的姑娘們，還有龜公和打手，都站在姚南香面前。

姚南香輕輕拍了拍王清兒，轉頭看向玉磬樓的姑娘和那些男人。

她微微眯著眼睛，讓她小巧的身影看起來威嚴些。

“解藥你們都吃了吧？今天我做主，想從這離開的，可以直接走，不走的，想好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的生活。”

她現在把解藥給她們了，可等她走了之後，這些人還是一樣要經受老鴇的殘虐。

到時她不知身在何處，也管不了了。

倒不是她愛管閒事，只是事情已經管到這個程度了，多管點也不耽誤事。

眾人聽到姚南香的話低下了頭，只有四五個姑娘神情眼神亮了亮，好似有離開的想法。

但是好像有些怕躺在地上的老鴇，低頭打眼看了看她，又趕緊的低下了頭。

她們是長期被老鴇壓榨凌虐，所以已經對她產生了恐懼心理。

姚南香看出了她們的恐懼，對著她們說道：“想走的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走，我們在這裡，她不能拿你們怎麼樣。”

她覺得這老鴇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不然也不能這麼膽大的給人下毒，還讓所有人都這麼怕她。

姚南香這話一出，剛才有幾個想走的人，立刻轉身往樓上跑去，收拾東西去了。

那些打手看了看老鴇，也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們在這是為了銀子，被人下毒控制他們就十分的不樂意了。

很快，一群人揹著包裹出來了，幾個姑娘對著姚南香行禮道謝，“謝謝大人，大人恩德我們會記得的。”

“走吧。”姚南香對著她們擺了擺手，“走遠點，別回來了。”

躺在地上的老鴇，見這麼多人拿著東西要離開，急的不得了。

她的眼珠子瞟了瞟，看到了地面碎裂的茶杯碎片，眼睛緩緩的眯了起來。

她不動聲色的握住地上的碎片，還沒來得及又動作，一柄長劍從人群後飛了過來。

顧清華感受到有利器飛來，下意識的把姚南香摟在了胸前。

長劍從他們頭頂飛過，直接插進了那老鴇的胸膛。

姚南香被這突如其來的劍嚇了一跳，旁邊的王清兒更是嚇得一個哆嗦。

“這樣的人留著幹什麼？”程晏唇角微挑，邁著散漫的步伐走過來。

他眼中帶著譏諷的笑意掃過顧清華，眼神從姚南香身上一掃而過，隨後趕緊移開，放到了地上瞪著眼睛，已經氣絕了的老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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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拔出佩劍，嫌惡的在老鴇身上擦了擦。

收劍入鞘，他那雙墨色的祥雲紋靴踩在了老鴇的抓著茶杯碎片的手上，碎片割破了老鴇的手，鮮血瞬間湧出，從她的手往周圍流淌而去。

他抬眸，對著姚南香扯了扯嘴角，“現在好了，她們走不走的不重要了，看誰順眼，讓出來管個事就成了。”

姚南香看了眼地上死了的老鴇，微微的皺起了眉。

這老鴇確實是該死！

只是她身為一個現代人，被法律約束早已根深蒂固，對於殺人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去想的。

她抬眸看了眼程晏，有些疑惑他為何會來？

程晏看到她眼底的疑惑，輕笑了聲，“宴會無趣，來看熱鬧。”

顧清華微微眯著眸子看著程晏，深邃眸底看不出是何心思。

程晏最是不喜歡顧清華這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他嫌惡的瞥了眼顧清華，“我看著這樣的玩意來氣，你顧清華清高，還不許我楊善除惡了？”

顧清華沒有理他，對著身後的士兵道：“把屍體處理了。”

他倒也不是不殺這個老鴇，而是等著看姚南香做決定，她若說殺便殺了，她若是要放她一馬，那便饒她一命。

姚南香死人看多了，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便抬頭看向了樓裡的姑娘們。

她對這些人也不瞭解，不知道該讓誰來管事，若是再選個像老鴇這樣的人，這些姑娘不就還要受摧殘。

王清兒看著姚南香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樣子，對著她說道：“表嫂，不如先關門休整幾日，再想想怎麼辦吧。”

她不想看到姑娘們再接客了。

姚南香聽著王清兒的話，點了點頭，對著姑娘們說道：“暫時先休息幾日，趁著這幾日休整，想走的便走吧，我過兩日再過來，看看你們幹點什麼能糊口度日。”

姑娘們不接客做生意，長時間會餓死，自然是不行的，所以看看有沒有別的生意做。

能休息幾日，姑娘們也覺得輕鬆自在，齊齊答應了。

主要是姚南香身後那麼多士兵，她們親眼看著老鴇被殺，都不敢反對。

姚南香看了眼一片狼藉的玉磬樓，拉住王清兒的手，轉頭對著顧清華說道：“走吧。”

解藥拿到了，老鴇也處理了，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嗯。”顧清華點了點頭。

他淡淡的看了眼旁邊的程晏，轉身帶著姚南香離開。

王清兒卻沒有跟上去，把手從姚南香手裡抽了出來。

姚南香見她不動，回頭疑惑的看著她，“怎麼了？”

“我就不跟表……小表哥走了，我現在還是留在這裡最合適。”王清兒對著姚南香笑了笑，眼底是對姚南香的感激之色。

聽到她的話，姚南香忍不住皺起了眉。

她隱隱感覺王清兒不太對勁，而且她眼底深處好似有著決絕。

姚南香緊緊拉著她的手，不贊成道：“不行，這裡不是久留之地，你要跟我走，到時候我帶你回大盛，護你一生。”

她感覺王清兒不是真心想要留下的。

之前她就沒有救得了她，這次她一定不會任由她自生自滅了。

王清兒聽到姚南香的話有些感動，眼底有些溼潤的看著她，咬著唇對她點了點頭。

她貪戀了姚南香的溫暖，想過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感受著她給她的溫暖。

姚南香給她的溫暖，讓她不忍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