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慘！
這是釘崎野薔薇看見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的第一印象。
伏黑惠就不說了，渾身是傷，頭破血流。
虎杖悠仁這個成天咋咋呼呼的小子，進去逛了一圈，出來時甚至連左手都沒了！
“釘崎同學，麻煩你把救援隊叫來。”來到外面，喬恩把肩膀上的兩個傷員溫柔放下。
釘崎野薔薇愣了下，隨即點頭，“知道了！”
說完，便急匆匆跑遠。
而社畜大叔則湊上來，看了眼極為悽慘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安地問道：“裡面……”
“裡面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過很遺憾，在我們進入之前，那些普通人類就已經死了，抱歉。”喬恩隨口說了句。
社畜大叔表示理解。
特級咒胎帶來的危害難以言表，死多少人都有可能。
能被徹底拔除，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謝謝您，喬喬先生。”社畜大叔十分鄭重地鞠躬道謝。
喬恩擺擺手。
沉吟片刻，他笑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聞言，社畜大叔感覺有些意外，卻還是如實回答，“鄙人，尹地知潔高，專門負責咒術高專的輔導監督。”
說著，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因為我沒有什麼戰鬥能力，所以只能為現場的學生和教師提供一定的輔助和支援。”
“職能不同而已，輔助工作也很重要，你做的很好……不，應該說很了不起。”喬恩拍了拍尹地知大叔的肩膀，“那麼，之後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能得到如此強大的咒術師的認可，尹地知大叔倍感鼓舞，“沒問題，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寒暄幾句，喬恩離開了現場。
尹地知大叔望著那道遠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和五條先生一樣，真是可靠啊……”
然後便拎著對講機，專心致志投入到善後的工作中。
今天又是努力工作的一天，充實且疲憊。
……
……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直接被救護車拉走。
所以回到咒術高專的，只有喬恩和釘崎野薔薇。
走在路上，釘崎野薔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喬恩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澹澹道：“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趁我現在心情還算不錯。”
“喬喬老師。”聞言，釘崎野薔薇猶豫著開口。
“叫我顧問……算了，老師就老師吧。”喬恩無奈地撓撓眉梢，“讓我猜猜，你是想問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或者，我為什麼沒能保護好他們？”
釘崎野薔薇僵硬地點點頭。
喬恩聳聳肩，“之前我就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不管你們怎麼選，我不會干涉。”
“當然，選擇所產生的後果也由你們一併承擔。”
“小惠和悠仁選擇了冒險，所以，他們就算死在裡面，也沒什麼好說的。”
“而你這樣乖巧的孩子，我就比較欣賞，懂得保全自己，不會一時上頭就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不錯不錯，繼續保持。”
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釘崎野薔薇有些疑惑。
話鋒一轉，她又道：“虎杖那家夥斷了隻手，咒術師生涯是不是就要結束了？”
“只是斷了隻手，又不是要了他的命，總會有辦法的。”喬恩眨眨眼睛，“我打算回去和校長先生說一嘴，讓他給悠仁準備好合適的義肢。”
義肢？
戴上那玩意兒還能施展咒術嗎。
釘崎野薔薇完全想象不到那樣的畫面。
這時，喬恩又道：“還有一種方法，比義肢更好用，只是有那麼一點點風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
釘崎野薔薇很好奇第二種辦法到底是什麼。
不過見喬恩沒有細說的意思，她也很理智地沒有多問。
彙報任務是喬恩的事，釘崎野薔薇打過招呼，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寮舍。
而重新面對夜蛾正道，喬恩則一五一十說出了少年勞改院中發生的情況。
聽到虎杖悠仁斷了隻手，伏黑惠也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位熱忱於教育事業的墨鏡壯漢不由得嘆了口氣。
“雖說同級咒術師強於同級咒靈，可是啊，人類的慾望無窮無盡，所誕生的詛咒也源源不斷，而咒術師，死了便是死了，再無重來的機會。”
轉而又道：“虎杖同學和伏黑同學都是極其優秀的咒術師苗子，經此一戰，希望他們未來的發展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沉吟片刻，夜蛾正道說起關於虎杖悠仁的斷手問題，“我的確可以製造咒骸，但無論如何精巧，終究只是外物，如果用這樣的角度來考慮，含有咒力的咒骸倒不如普通的義肢。”
“關於這點，我有個想法。”
喬恩豎起根手指，“五條悟應該和你說過，悠仁的體質相當特殊，就像一張潔白的畫布，可以容納任何層次的力量。”
“如果讓他吞噬掉特級咒靈所產生的詛咒，會讓他擁有和咒靈同等的體質。到時候，斷肢重生完全不是問題。”
聽到這話，夜蛾正道一時無語。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
但讓一個新入學的學生吞噬特級咒靈，會不會……
太瘋了？
而且……
他盯著喬恩，沉思片刻，還是開口道：“在你走後，我打探了一下外界的訊息，發現的確有人在收集關於你的情報。”
不知想起了什麼，夜蛾正道有些無奈，“都怪五條那家夥到處亂說，逢人就談，遇到了一個比他還強的咒術師，喬喬顧問，你現在可是被架在火上了。”
“有嗎？沒感覺啊。”
喬恩一臉無所謂，“你也知道，我本來是不想踏入咒術師這行的，不過看在校長先生你誠意十足，又土下座求我的份兒上，我才一時心軟答應過來玩一玩。
實在麻煩的話，大不了，就直接回我的仙台繼續備考嘛。”
隨手揉搓著夜蛾正道縫製的玩偶，喬恩面色不變，“只是——我的耐心相當有限，而且脾氣不好，要是誰真的惹到我頭上，我可不保證會顧及所謂的‘行業規矩’。
換句話來說，我的咒術不僅僅可以拔除咒靈，同樣可以殺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你這樣直白地說出來真的好嗎？
夜蛾正道無比頭疼。
他算是看明白了，眼前這位比隨性的五條悟還要難纏。
而且，更無法無天！
“我會儘量不讓這些麻煩事找上你……畢竟你是我土下座請來的優秀人才嘛。”夜蛾正道苦笑。
片刻後，他說起別的事情，“虎杖同學和伏黑同學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在他們回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對剩下的釘崎同學進行特訓……這是之前我們就說好的。”
“沒問題。”喬恩痛快答應下來。
沒想到，夜蛾正道卻不滿足於此，又將其他學生託付給喬恩，“一個也是訓，一群也是訓，二年級的那些小家夥也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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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恩頭頂冒出三個大大的問號。
什麼捆綁銷售！
夜蛾正道早有準備，拿出一枚古樸且散發著濃濃咒力的戒指，笑道：“喬喬顧問，這次任務的報酬，你且收下。”
喬恩眼神一亮，毫不客氣地收下，“校長先生果然是敞亮人……好吧，我就稍微犧牲一下，指點指點那些二年級的學生好了。”
說著，將戒指戴在手上。
先不管詛咒不詛咒的，這戒指本身就是價值不菲的古董。
emmm……
感覺賺到了。
夜蛾正道很是滿意。
一級咒物的保管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財力物力，現在有個免費的‘安全櫃’，學校不知道能夠節省多少開支。
什麼？
你說喬喬顧問會不會用一級咒物做一些危險的事？
別開玩笑了。
真要有歹心。
對面那家夥自己就是移動的天災，一枚詛咒戒指又算的了什麼。
總而言之。
不僅省了錢，還把事兒辦了。
emmm……
感覺賺到了。
……
……
答應了別人就要做到。
第二天一早，喬恩就從釘崎野薔薇的房間裡強行把熟睡的少女拽了出來。
釘崎野薔薇整個人完全懵了。
她迷茫地看著抓住自己腳腕不斷往外拖行的喬喬老師，整個腦子都陷入了宕機狀態。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當釘崎野薔薇反應過來，她已經來到了咒術高專的寬敞庭院。
在那裡，早有兩人一熊等候多時。
穿著花睡衣的釘崎野薔薇眨眨眼睛，略顯沙啞道：“喬喬老師，這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特訓啊，特訓！”喬恩陽光一笑，“小慧和悠仁的事情，你昨天也知道了，弱者無法主宰自身命運，所以要努力變強啊少女。”
笑容無比燦爛，幾乎是邁特凱同款。
“SA——迎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讓我們先來熱身吧。”說著，他轉過身子，看向二年級的三個學生。
運動型眼鏡美女·禪院真希，胡言亂語型美少年·狗卷棘，以及一隻……黑白相間的熊貓。
喬恩掃過眾人，開口道：“打招呼的環節就免了，作為你們的代課教師，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折返跑6000次，現在開始。”
折返跑6000次！
釘崎野薔薇木然地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默默估量著距離，她忍不住哀嚎一聲。
“不要啊！”
現在，她倒是有些羨慕躺在醫院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了。
……
……
場面一片祥和。
當然，這個‘祥和’只是喬恩眼中的景象。
四個學生心裡早就開始罵娘了。
折返跑跑到第601次，釘崎野薔薇第一個倒下。
然後是狗卷棘。
第三個是熊貓。
而看似身體瘦弱，實則擁有一身怪力的禪院真希則堅持到了最後。
不過，跑到第2075次的時候，她也精疲力竭，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見狀，喬恩搖搖頭，“我訓練過很多人，不得不說，你們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這話倒不算扯謊，教導者的角色，他扮演過很多次。
至於最差的一屆，則是班主任的經典話術，懂的都懂。
他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像你們這樣的蟲豸，怎麼能當好咒術師呢。”
怨氣，肉眼可見地飄了出來。
饒是成熟一些的禪院真希和狗卷棘都有些生氣了。
他們可以接受特訓，但不會接受侮辱。
喬恩要得就是這個效果。
咒力由什麼產生？
詛咒。
而詛咒則是負面情緒的聚合之物。
初見成效，喬恩火上澆油道：“如果不服，可以向我提出申請。說實話，我也懶得理會你們這些沒有天賦、沒有毅力的傢伙。”
周圍的怨氣更濃了，夾雜著憤怒。
順便一提，穿著花睡衣跑折返跑的定野薔薇同學貢獻最大……
喬恩還想繼續刺激。
就在這時，戴著眼罩的白毛帥比突然湊過來，輕鬆笑道：“大家不要見怪，喬喬老師性格有些惡劣，不像我……”
話沒說完，就被喬恩無情打斷，“比起性格惡劣，你也不遑多讓。”
來人正是出差歸來的五條悟。
五條悟算是咒術高專乃至整個咒術師圈子裡的知名人物，釘崎野薔薇和二年級的三個學生紛紛看向他，那意思好像是要讓五條悟給他們做主。
而五條悟對那些眼神視若不見，一臉期待地開口道：“之前說好的，等我回來，我們來過兩手。”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一錘手掌，“碰巧這些孩子也在，讓他們在邊上看看也無所謂吧？”
“你確定？要是輸得很慘，你最強咒術師的面子往哪擱啊？”喬恩有些不爽地向這個拆臺的傢伙開口。
五條悟呵呵一笑，“你自己都說了，什麼「最強」「無敵」，擁有這種稱號的傢伙，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我決定把這個名頭讓給你。”
好傢伙，禍水東引是吧。
喬恩扯扯嘴角。
而那些學生則無比激動。
五條老師VS喬喬顧問
這種大場面可是難得一見！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地勢偏高的校長室，夜蛾正道也在透過窗子，悄悄觀察著庭院中的情況。
雖然五條悟反復強調喬喬強於他，但沒有親眼看見，誰都不能輕易妄下定論。
喬恩本來是不想和五條悟動手的。
不過氣氛已經烘托到這兒了，再拿架子也不太好。
“那就以教學為目的，好好看著我和五條老師的對決吧。”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領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