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太古祖龍也不再有所隱藏，直言道：
“論起天賦和資質，你二人哪一個都不差。”
“甚至，玄陽在修武方面的造詣還要在夜老大之上！”
“可是，相比夜老大，你卻是缺了一種唯我獨尊的霸邪之氣。”
“那是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是一種普天之下無人能對其發號施令的邪氣！也是一種不達目的毋寧死的煞氣。”
“還有一種不慕虛名，哪怕天下人萬夫所指，也要順應自己本心的狠辣之氣！”
“在他的世界裡，沒有對與錯，只有想與不想！”
“就如同妖傀宗的七魔剎，手下冤魂無數，在聖域幾乎人人得而誅之。”
“哪怕是這些惡名昭著的手下，犯了滔天大錯，他也會不顧自己的名聲，拼了一切的殺到敵人的巢穴將其救出！”
“這並不是說明他多麼的仗義、愛惜手下人，而是利己！”
“只要對自己有利，可以不擇手段！”
“在這種前提下，夜老大又做到不像邪魔之道那般濫殺，便是我尤為看中的！”
“而你們，作為歷代的八荒鼎宿主，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責任感，好像是肩負了拯救全位面的重任一樣！”
“這股莫須有的榮譽感，讓你們束手束腳。”
“為此，你甚至不惜花下大量的精力建立了天道閣，還將最有力的幫手蕾兒留下來鎮守，生怕魔族拿蒼瀾大陸的生靈做要挾！”
“這樣的品質，只適合做盛世的君王，不適合做開疆拓土的鼻祖！”
“不衝別的，就衝夜老大得到八荒鼎之後，還敢拼死要挾我與他簽下主僕契約！”
“就這一點，我就知道，夜老大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
太古祖龍侃侃而談，將過往的種種往事講述一遍。
龍玄陽恍然大悟！
其實，前世的時候，自己曾經有好幾次是有機會以犧牲自己為代價，徹底斬殺魔族的精銳的。
奈何，他終究是放不下大捷之後那顆肥碩的果實。
相比之下，自己缺的卻是一種寧願粉身碎骨，也要把魔族拉下馬的邪氣。
最終，讓太古祖龍一次次的失望。
對比夜歡的種種所為之後，龍玄陽也羞愧地低下頭，默不作聲。
夜歡聽到這話，卻是極不情願地瞥了太古祖龍一眼。
“老龍，你這老狐狸可別拐著彎地給我戴高帽啊！”
“我可不是你說的那樣人，我跟魔族拼個神魂俱滅，把勝利的果實留給你老龍，我可做不到！”
“玄陽前輩，這老騙子壞得很，你可別信他！”
“他說的什麼都不對，就一點是對我，我就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只要對我有利什麼事都肯做！”
“要是危難關頭留下祖龍前輩我能獨活，我肯定毫不猶豫的出賣他，可不會自己拼了命，給他做嫁衣！”
……
聞聽此言，太古祖龍不怒反笑，卻是仰天大笑。
“哈哈，玄陽，你現在明白了吧？”
龍玄陽連忙點頭。
“晚輩明白，當年一場惡戰，我正是因為捨棄一道分身為您擋了誅仙陣的一次重擊，才使得本體身陷重圍！”
“當時的您已經身受重傷，我若是不顧您的安危，讓分身去營救我的本體，可能結局還兩說呢。”
“我終究算不上一個合格的利己者！”
太古祖龍微微頷首，淡然道：
“沒錯，當時的情形下，以夜老大的性格多半會從大局考慮，捨棄沒有價值的我！”
“哪怕被人誤會，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當然，正常情況下，你的這種品質是要強過夜老大的，只是與我這種情況並非最佳！”
“如果是在神界太平盛世，我要選擇如意弟子的話，我定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你！”
“只是眼下這位面浩劫來臨，夜老大便更容易在這混亂的局面中站住腳！”
“利己也有底線，我也不敢保證夜老大能把握得剛剛好，這期間還有諸多天運上的變數，不是三兩句能說得清的！”
“總之，你不要因此平生心結，誤入歧途便好！”
“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與夜老大簽下主僕契約，他自然會願意幫你尋一尊肉身，打造成新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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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跟夜老大也是共生關係，你與他簽下主僕契約，也並不跌份！”
“不然的話，夜老大可不會讓一個不可控的人，獲得他暫時無法掌握的力量！”
聽到這話，一旁的夜歡雖然沒有開口，卻是暗暗稱是。
儘管這龍玄陽也是上一任的八荒鼎宿主，可是，經歷一場惡戰之後，難免留下心魔。
若是日後在渡劫關頭發生什麼意外，說不定幹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來。
簽下主僕契約便不同了，對方將跟秦起一樣，成為對自己絕對忠誠的傀儡。
對自己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細想之下，或許這就是太古祖龍所想的利己吧。
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他不禁又白了一旁的太古祖龍一眼。
龍玄陽聽到這話卻是毫無怨言，直接跪伏在夜歡面前，浩瀚的靈魂力湧出，主動打出一道道玄奧的印決。
正是請求與夜歡簽訂主僕契約的法門。
只要夜歡同意，將一枚靈魂之種投入到對方的識海，這種古老的印決就會幫二人簽下契約。
後者也不墨跡，直接分成一縷靈魂本源，將契約簽下。
做完這些，夜歡信手一揮，將幾人同時招入到神鼎空間內。
先是操控光明屬性房間的靈力，幫助鵬蕾兒洗滌靈魂之後。
夜歡又操控傳送大陣，將武神秦起招了進來。
“夜老大，您找我？”
秦起剛一進入神鼎空間，便恭敬地道。
此時的他，修為已經達到半步半神中期，身材也在自己的改造下達到了兩丈有餘。
顯然，這段時間在大荒域的收穫不小。
“秦起，這位是龍玄陽前輩的殘魂，我想幫他找一具合適的肉身煉製為傀儡，眼下可有合適的？”
聞聽此言。
秦起直接信手一揮，數尊三丈多高的巨型傀儡陡然浮現。
“這是我剛剛在洪荒世界斬殺的幾位巨人族，驪冪兒前輩和鸞鳳兒前輩幫我刻畫完靈陣不久！”
“我正打算找夜老大幫我放入火域和雷域淬鍊一番呢！”
“不知道玄陽前輩可有中意的？如果有，直接將其奪舍即可！”
龍玄陽的掃了這幾尊傀儡一眼，發現其修為都達到了玄天帝九品以上。
為首一尊最為高大的傀儡，更是有著半步半神中期修為。
不管是身材還是反應速度，都算得上是上佳。
最關鍵的這是一尊血魁，屬於活傀儡，就是能夠汲取他人精血，既能透過靈陣提供靈力補給，也能自行修煉功法的那種。
“要不，就他吧，巨人族的肉身，更能發揮出玄陽煉體術的威力來！”
“而且，上面的靈陣品質也達到了半神中期，已經遠超我的預期了！”
“等日後我的修為提升，再勞煩夜老大幫我更換更高的陣法便是！”
夜歡聞言微微頷首，算是同意。
就這樣，龍玄陽身形化為一道流光，沒入那尊骷髏的眉心處。
夜歡取出數枚仙品丹藥令其服下，幫助其神魂和新肉身融合。
然後。
龍玄陽便嘗試催動他為自己後人改造的玄陽煉體術，開始淬鍊起自己的肉身來。
夜歡見狀又按照自己的見解，像幫助風清玄和古塵那樣，幫龍玄陽重新橋接了數處主玄脈。
使得煉體術的霸道程度更勝三分。
雖然比不了身懷八荒鼎的自己，可是，一番忙碌之後，功法的威力也強橫了五六成不止。
龍玄陽見到這一手更是拍手叫絕。
“不愧是祖龍前輩都看中的人，居然能夠想出用靈力對沖強行提升功法執行速度的辦法！”
“還有這幾枚丹藥更是遠非當年的我能及！”
“最關鍵的，夜老大好像還沒有覺醒八荒鼎自帶的丹方和陣法，就能煉製這種層次丹藥，當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