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再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頂木製矮床上,四周空無一人。
先前的一幕緩緩在腦海中重現,她的面色也越來越冷。
“醒了?”
耶律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江夏扭頭去看。
“你究竟想做什麼?”
語氣十分嫌棄,但耶律楚不以為意。
“當然是要娶你咯!”
耶律楚坐在床邊,露骨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江夏。
只是其中的真心是少之又少。
江夏毫不示弱的回看過去,冷嘲道,“都是你哥哥耶律拓生性多疑,耶律楚目中無人,我看不假,只是少了點。”
“哦?少了什麼?”耶律楚挑眉。
“令人作嘔。”
江夏語氣平淡,“娶我?你能有多少真心?”
這其中若是沒有利益作祟,耶律楚會得不償失的下這麼大的功夫?
耶律楚臉上的笑意冷了不少,從床邊站起來,背著手在房間來回走動,“太子妃果真聰慧。”
“只不過現在只能委屈一下太子妃,先跟著本王在這裡住幾天。”
江夏皺眉,“這是哪,段景文怎麼樣了?”
“太子妃莫著急,”耶律楚調侃,“這是本王在皇城的一個宅子,沒人知道這裡,你大可安安心心的……”
言外之意便是,不要作妖,沒人會來救你的。
“至於太子爺,據說被箭刺穿了肩膀,失血過多,現在還沒醒來呢,嘖嘖嘖!”
耶律楚一陣唏噓。
江夏斂了神色,耶律楚在這呆的沒勁,不過一會便轉身出去了,臨走還不忘囑託門口守著的侍衛,務必時刻盯著,不能把人放走。
江夏走到門口,透過縫隙往外招了一眼。
只能看見個迴廊。
不大,但每隔幾步都站著兩個看守的人。
看來想湊這裡跑出去,確實有點難。
不過現在還在皇城,總歸是好點的。
鹹安宮。
段經文昏迷了整整兩天,才逐漸轉醒,只是肩膀上傷的太狠了,整個右半身都發麻,提不上什麼勁。
再加上流血過多,這會他是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嚴鈞站在床尾,看著毫無生氣的殿下,只覺得心中發悶,但還是一五一十的把結果告訴了段景文。
“殿下,那天耶律楚離開後,在皇城裡轉了饒了兩圈,便不知所蹤了……”
“夏夏呢?”
嚴鈞的話被打斷,段景文目光虛無的落在床幔上,沒有焦距。
“……皇上已經命令關了城門,全程搜捕耶律楚一行人,連耶律拓也被關押了起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太子妃。”
“……夏夏呢?”
段景文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只要一想到耶律楚把他的夏夏搶走了,就心痛到無以復加。
嚴鈞皺眉。
他跟在太子爺身邊十幾年,卻來沒見他這個樣子。
“殿下,你要振作起來,太子妃……太子妃還等你你去就她!你不能這麼頹喪!”
“嚴鈞,”段景文嗓子又幹又沙,聽著就沒有一點水意,“這是第幾次了?”
嚴鈞自然知道段景文說的這是什麼。
乞巧節那天,所有暗衛被人暗中迷暈,一點動靜沒有。
沒過幾天,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光天化日之下,竟讓殿下受了傷,太子妃被奸人所擄。
嚴鈞默不作聲。
段景文只是身子受傷,腦子卻還沒糊塗,“既然保護不好主子,那就都處置了吧。”
聞言,嚴鈞猛地抬頭,滿眼的難以置信,不確定道,“殿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殿下建立這只暗衛隊伍,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現在殿下下令要處決了他們,無異於挖骨剔肉。
這個詞太重,嚴鈞不敢去想。
“怎麼,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不敢。”
段景文的語氣很輕,輕到嚴鈞差點就錯過了。
嚴鈞單膝跪在床邊,看段景文閉了眼,默默的行了禮,不忍的走出去。
屋中頓時陷入了沉寂,段景文心中越發悲慼。
最紅他還是躺不住了,捂著傷口,強撐著穿好衣服。
守在門外的嚴鈞看到段景文,眉頭狠狠皺起,第一次愉矩的伸手攔住了他,“殿下,您身子好美好利索,還是先回去歇著吧……太子妃那邊屬下會上心的。”
“滾開,”段景文神色染上些暴戾,薄薄的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嚴鈞梗著脖子,不肯讓開,“殿下,屬下要這是為您著想。”
段景文看著他,好香再看一個陌生人,冷漠而不近人情,“你若是真為本宮著想,就讓開。一日找不到夏夏,本宮便一日不得安寧,嚴鈞。”
嚴鈞牙關咬緊,最終也沒在說什麼,把手收回來,默默跟在段景文身後。
“父皇那邊怎麼說?”
段景文冷不丁的開口。
“皇上只是把耶律拓一行人扣押在驛站,並嚴加看管,宮裡也沒有其他資訊,看樣子,皇上對太子妃一事並不關心,只是派了警衛軍去找。”
聞言,段景文腳步一頓,掉頭直接往皇宮外去了,“調出我們的人,今晚之前務必要把太子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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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會不會暴露出我們的實力?”
嚴鈞心有疑慮。
段景文翻身上馬,道,“既然有實力,就不怕亮給他們看。”
“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震懾了,不然日後,豈不是誰都能在本宮頭上踩一腳。駕!”
皇宮內不準縱馬,但段景文現在連這一會都等不及。
嚴鈞沒有做多考慮,立馬騎上另一匹跟上。
驛站。
耶律拓端坐在軟榻上,慢吞吞喝完了杯中的茶水,才對著身邊人道,“把人請進來吧。”
不多久,李公公便站在了耶律拓面前。
“大王子真是好大的架子,灑家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就還沒見識過呢。”
李公公捏著嗓子,陰陽怪氣道。
不過這倒也不賴他。
李公公身為皇帝身邊的紅人,何曾受過輕慢?
但他今日卻在耶律拓這裡等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見到他本人。
“這還是在皇城,若是哪天離了這,還不知道大王子心裡怎麼想咱們皇上呢!”
耶律拓頭都沒抬,倨傲道,“沒根的東西,本王子同意見你都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