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史懷義更尷尬的當然是賀若懷心了。

賀若懷心搖頭苦笑，狠狠的瞪了史懷義一眼，要不是史懷義提起這個話題，他們的談話怎麼著也跑不到這個主題上去。

史懷義在賀若懷心的殺人般的眼神之下，低著頭，也不敢反駁。

賀若懷心揮揮手，道：“雪兒姑娘，這玩笑是開不得的，要是讓乙支姑娘知道了，恐怕不妥。”史懷義惹得事，最終還是得自己這個做兄長的來擦。

楊雪兒妖豔的目光在賀若懷心身上掃了一圈，冷笑道：“這倒不盡然，我看那個武姝對你做了筆記的書可是喜歡的緊呢，說不定，早已經對你動了心。”楊雪兒這段日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乙支武勝男一起度過的，兩人一同在藏書樓看書。乙支武勝男除了看書的方向特別之外，對書本的揀選也有自己的標準。那就是只要賀若懷心做了標註的書，他是重點關照的。

賀若懷心笑道：“豈敢，豈敢。”知道不能在這個話題上多費口舌，於是急忙說道：“對了，明日請朝廷使者來見吧，估計在歇息兩日就要啟程了，必須爭取在元宵節趕到洛陽。”

李靖點點頭，道：“嗯，使者在館驛已經住了好幾天，是時候見面了。”

“他沒有懷疑吧？”

“沒有。整個遼東知道主公真實去向的人沒幾個，主公之前巡視諸城的假象做的很好。”關於如何隱瞞賀若懷心真實的行程，他們這些人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最終定成了巡視諸城邊防，繞了一大圈，方才在遼口與賀若懷心北返的隊伍匯合。

賀若懷心長嘆一口氣，道：“是很好，可是還是遠遠不夠啊。你們知道嗎？這一次南下平壤，我不僅對高句麗朝廷有了新的認識，也對我們的遼東有了新的認識。高句麗這些年在遼東的紮根之聞。遠超我們的想象。說實話，尤其是他們情報之深入，之精準，都是日後我們需要改善的地方。”

李靖面露疑惑地盯著賀若懷心。

賀若懷心繼續道：“我的身份，只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被高句麗情報機構查出來，這效率連我都欣賞的緊 啊。”

李靖等人吃了一驚，不由得都皺緊眉頭。

一旁的唐文忙道：“主公，這是卑職的失職，卑職下來立刻整頓斥候司，加強對遼東情報的監測。”

賀若懷心搖搖頭，道：“不，斥候司是軍中斥候組成，打仗是其長處，可平日裡這種情報刺探，就非其所擅了。當時我聽到這個訊息也是非常震驚的，不過，也給了我學習的機會。我準備在斥候司之外，另設專門的情報機構軍諜司，作為專司情報刺探諸事的專司，你們覺得如何？”

李靖和史懷義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點點頭，覺得賀若懷心這個想法不錯。

楊雪兒則掩嘴輕笑，道：“賀若將軍，你學的挺快嘛，我看你這學高句麗是假，學我才是真吧。”楊雪兒的情報機構從刺殺淵蓋屠開始，就表現出了極大地戰鬥力和影響力，說實話，比起高句麗的情報機構，不遑多讓。

如果算上高句麗是舉全國之力建設情報機構，而楊雪兒則只是依靠楊義臣來建設的軍情報機構，能有這樣的實力，已經稱得上妖孽了。

賀若懷心哈哈大笑起來，道：“沒想到被雪兒姑娘看穿了，確實如此，我也沒有否認的必要，雪兒姑娘的情報司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說實話，我覺得雪兒姑娘的情報司比之高句麗朝廷的情報機構，不相伯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楊雪兒低聲猝罵一聲“馬屁精！”

不過聲音極小，只有賀若懷心聽到了。

賀若懷心也不生氣，淡淡的笑道：“說實話，我要整合資源，組建新的軍諜司，還需要雪兒姑娘幫忙呢，不知雪兒姑娘意下如何？”

楊雪兒冷哼一聲道：“看本姑娘心情吧。”

賀若懷心道：“雪兒姑娘這麼說，那就算是答應在下了，在下在這裡多謝雪兒姑娘了。”

楊雪兒心裡暗道，賀若懷心的臉皮是真的厚，這種打蛇隨棍上的能力也是一個重要的能力，不過更令她感到吃驚的是賀若懷心的學習能力和眼力。當世的名將確實許多人都很重視知己知彼的重要性，可真正將這種重要性擺所有條件之前的人並不多，若是成立專門的情報機構就更少了。

楊義臣之前的情報司也是一盤散沙，還是自己的老師來了之後，才漸漸地幫助楊義臣整合了力量，而自己則讓楊義臣的情報司更上一層樓，不僅成為軍隊的眼睛，而且這種勢力已經擴張的民間，甚至在民間產生了影響力。

比如在遼東城佈局的棋子就最能說明這種問題。

她沒想到賀若懷心也能看透其中的核心，這眼光可以稱得上毒辣了。

她抬起頭，道：“我想知道你準備讓誰來主持軍諜司的組建？”情報機構的負責人與一般的將領不同，他不僅需要武藝，更需要頭腦，甚至還需要厲害的謀算。她其實很好奇，賀若懷心會將這副重擔交給誰，這也是看清楚火熱懷心御將才能的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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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若懷心笑了起來，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話，而是沉思片刻，道：“我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不過，既然話說到這裡，不如我也考考雪兒小姐，你在我軍中時日不短了，不如你我二人就將名字寫於手心，同時寫出，同時伸手對照，看你我想法會不會一樣。”

楊雪兒小女兒的性子被激發起來，覺得有趣，笑道：“有趣，有趣，既然是遊戲，那得下個注才有意思。我如果猜中了，有沒有什麼獎勵？”她很少露出少女的俏皮模樣，之前展露的體態，一方面是妖豔成熟，另一方面則是冷靜鎮定，可唯獨沒有少女情懷。

此時，她的臉上倒是洋溢著與她年齡相似的可愛與美麗。

賀若懷心被她這樣的情態一驚，微微有些錯愕，話還沒說出口。

她就打斷賀若懷心的話，笑道：“這樣吧，如果我猜對了，你要親手為我做個禮物，如何？”

美人笑顏如花，少了幾分深深地算計，多了幾分輕快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