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跟我表哥是不是一模一樣？”高義得意的說。

他剛剛就是變化了表哥的模樣。

小笛愣了一會兒，訥訥道：“容我眼拙，這位表哥可能不是你的。”

“不是？”

高義用手機相機一照，頓時也懵了：“咦，還真不是啊，看來是我對蜃氣的操控還不太熟練。”

新異畫擁有的專屬詞綴，叫做［蜃氣］。

什麼是蜃氣？從科學上講，這其實是一種大氣光學現象，不過因為古時人們的杜撰，還有“蜃”吐氣而出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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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自異畫的虛構層，高義所說的“蜃氣”，自然與後者相關。

實際上，他可以透過借由與水的接觸，從而得到擁有擬態能力的霧，也就是所謂的“蜃氣”。

不過，因為轉化速度與單次任務下，水的總量有關，多數情況下，最方便快捷的辦法還是接觸雨水。

高義將面目復原。

“我還是有些湖塗。”

小笛歪著腦袋：“既然這件武器擁有改變形態的能力，為什麼圖片與實物不符的情況這麼嚴重？難不成還要自己調整？”

“binggo～”

高義又坐回了椅子上，將自己身體轉了過來：“與其說是擬態，不如說，這是一個人物編輯器，只要有實物參照，理論上我可以無限的近似一個人。”

畢竟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高義僅憑肉眼的觀測，去臨摹，總歸還會有很多不為人細節遺漏。

雖說“近似”，其實讓現實的大部分人看來，已經是一般無二了。

不過很多時候，對於模彷一個人，重要的往往不是百分百吻合的外貌，而是神態，舉止，習慣，思維方式等等難以言明的特質。

目前高義還處於捏臉都捏歪來的狀態，模彷他人做壞事什麼的，暫且不談。

“這麼說來……難道你是想要變成某個人，然後引蛇出洞不成？”

小笛自我分析道：“也對，既然洽談會之前盯上了你們，說明其中必然有它們的目標。這個目標不會是誤入的你，那會是誰？”

“小笛，很簡單的一個問題，目標必然是女性。”

高義摸了摸下巴，嗯了一聲：“可能……還是有高顏值要求的。”

畢竟之前無頭人說過“美”與“完美”一類的東西，“雨中都市”既然是一個整體，那就說明這正是洽談會那群人所追求的。

至於它們為什麼要追求所謂的“美”，高義目前還沒有頭緒，不過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他完全可以自己去發掘答桉。

沒錯。

高義伸出手掌，望著上面覆蓋著如霧絮般的蜃氣，神情決絕。

“難道……”

小笛也像是明白了什麼，一屁股坐倒在地，大為震撼：“你是要……變成一個妹子？！”

“沒錯！”

高義將蜃氣覆蓋全身，解釋道：“短時間內，我不一定能找到‘雨中都市’入口，想要再次進入，只有投其所好。”

“這是引蛇出洞必要的一環。”

高義用手機對照著，開始一點一點利用蜃氣調整自己的面部細節。

蜃氣變化不似小說中的神通，真正的改變一個人的體貌特徵，被影響的，其實還是人的視覺。

所以說，不會有“＊——（消音）”。

也不會有“＊——（消音）”。

更不會有“＊——（消音）”！

“嗯……明眸皓齒～”

“膚若凝脂……還差點。”

“風姿卓絕……”

小笛呆呆看著有些莫名投入的高義，渾身發冷：壞了，高先生是不是覺醒了什麼了不得的特質，怎麼這麼自戀啊……

“好！”

高義攸然起身，拿著手機不肯放手：“爺真好看！”

“嗯不對，現在聲音也要變一下。”

高義取出【黑色幽默】，將其與新異畫組合到一起，清了清嗓子：“咳嗯嗯……好，現在聲音也對了。”

不過短短幾句話的時間，他原本的少年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婉轉悅耳的少女聲線。

高義正是利用了【黑色幽默】的附帶能力［天籟之聲］，學習了適齡女性的聲線。

“等等，還缺少最重要的一點，行頭也得變一變。”

沒理會震驚得嗦不出話的小笛，高義操控著繚繞體表的蜃氣，緩緩變幻，化作一身火紅的漢服鸞袍。

明天故地重遊，尋找洽談會的蹤跡，而想要引起注意依次來重入“雨中都市”，首先就得造勢。

身在漫展，想要熱度，恐怕沒什麼比得上一個神顏小姐姐出展來得迅速了。

高義就是瞄準了這一點，所以利用蜃氣把之前購買深衣時，店裡見過的一件交領襦裙幻化了出來。

這件上有鸞鳥的紅裳可不便宜，與偽裝後的高義可以說是相得益彰，一下子就將少女應有的氣度體現了出來。

“怎麼樣小笛，現在要是換了個地方，你肯定也認不出我了吧？”

小笛經過了長時間的適應，現在終於也不震驚了，只是伸手指了指。

“怎麼了？”

高義看到了自己翹著的二郎腿。

“高先生……我覺得在出展之前，你應該規範一下自己的行為。”

小笛真摯的說道：“起碼像個女人。”

“現在的你，我就怕明天一個不注意就又進男廁所了。那樣……你會很難熬的。”

“……”

高義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你說得對，需要我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說完，他上網，開始了自主學習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笛已經一下一下的垂著腦袋，幾近昏睡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在房間裡踢踢踏踏走動的聲音。

“小高還沒睡嗎……”

小笛睜開眼，昏昏沉沉著，下一秒直接就懵了。

昏暗的燈光下，少女髮絲飄揚，風姿卓絕。一身紅衣熾烈如火，上方的鸞鳥彷佛活了過來一般，伴隨其身，兀自起舞。

驟而，雲起霞光，又日落月升，一如白駒過際，短短幾個兔起鶻落間，少女嬌傲的昂起腦袋，眉眼凌俏。

“笛卡爾，如何？”

這次開口，似曾相識的少年已然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清冷中流淌有幾分威儀的少女。

“高……”小笛歪了歪腦袋。

“我是高依依。”

高依依鳳眸眯起，將手搭在自己一如既往沒有起伏的胸口，自我介紹：“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高依依小姐。”

“額……我能問下，高先生還在嗎？”小笛舉手。

“當然在。”

高依依雙手抱胸，清冷道：“但這段時間裡，我不希望你過多的提及這個名字。”

小笛不明所以：“為什麼？”

高先生這不會是走火入魔，真想做女人了吧？

“很簡單，作戰結束前，我不能想起自己還有羞恥心。”

高依依素手託著下巴，一臉認真回答道：“否則，扮演就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