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奚寧出了屋子,就瞧見了院門口守著的席墨席景二人。
她連忙小跑著上前,歉疚的道了一聲:“大哥,二哥。”
席景當即便要問昨日如何,席墨搶先一步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去你的院子。”
池奚寧嗯了一聲,三人來到她的院子,她這才有些懊惱的將昨晚的事情說了。
席景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主子睡著了?!”
池奚寧苦著臉點了點頭:“嗯!我說什麼他都沒聽見,我又不敢當把他再給吵醒了,都白說了!”
席景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主子也是厲害了,之前同你在一張榻上,一夜都睡不著,現在倒是睡的快。”
池奚寧嘆了口氣:“他可能是習慣了吧。”
席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席景,沉默了一會兒道:“既然主子沒聽見,那就算了,左右你已經說過,只是主子沒聽罷了。”
池奚寧聞言有點懵:“還能這麼算的麼?”
“為何不能?”席景看著她道:“你該做的都做了,既然老天有意讓你瞞著,你就瞞著好了。”
席墨也在一旁點了點頭:“江南危機重重,主子又只有咱們幾人可用,若是這時候你非要坦白,你讓主子怎麼做?處置了咱們,他就無人可用了,若是不處置,那規矩又該怎麼辦?”
池奚寧輕嘆了口氣:“我不正是覺得,趁著主子不好處置的時候說麼?這樣,他也不會太遷怒你們。”
“這般做,頗有要挾主子的嫌疑,還是暫緩吧。”席墨拍板道:“待這次江南危機過去了之後再說。”
事有輕重緩急,眼下確實還是解決了謝懷孜再說,夏竹還在他的手上,雖然他說不會對夏竹如何,可誰知道呢。
池奚寧點了點頭:“好。”
正好,此時別院的下人送了水過來,席墨和席景便離開了。
剛剛回到院子,小泉子就對席墨道:“主子吩咐,讓你悄悄去一趟府衙,將蕭丞相請來。”
席墨應了一聲,卻沒有動身,而是問道:“主子現在是否有空?”
“有。”小泉子如實道:“主子剛剛洗漱完,正在看書等著寧姑娘過去一道用飯。”
席墨聞言朝他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多謝。”然後轉眸對席景道:“你去請蕭丞相,我尋主子有點事兒。”
席景點頭應下,轉身走了,小泉子本想要跟著一道去,席墨卻讓他在這兒等著,小泉子雖然疑惑,但也停了腳步原地等著。
席墨來到主屋門前,深深吸了口氣,這才低聲開口道:“主子。”
正在窗前看書的齊皓聞言垂了垂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道:“進來。”
席墨進了屋,來到他面前,什麼話也沒說,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齊皓額頭青筋一跳,有些忍耐的閉了閉眼,然後放下書本轉身看向他道:“動不動就來跪本王的毛病,你跟席寧到底是誰學的誰?!”
席墨低著頭,低低道了一聲:“主子,屬下自知罪無可恕。”
齊皓聞言沉默的看著他,過了片刻才道:“明知故犯,不是心存僥倖,就是心甘情願,依著你的性子,自然是後者。既然如此,本王罰你又有何用?更何況,在眼下的當口,你們存的不就是讓本王不能罰的心思?”
席墨聞言連忙解釋道:“屬下並非心存此意,只是席寧她甚是內疚,又擔憂主子責罰屬下等人,這才……”
齊皓擺了擺手,制止了他的話,看著他沉聲道:“本王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也別跪在這裡,免得她瞧見以為本王為難了她的好大哥,回京之後,你、席景、席藥,領杖三十,其餘暗衛領杖十五下去吧。”
聽得這話,席墨在心裡長長松了口氣,低低道了一聲:“是。”
齊皓沒再管他,也沒問他交代的事情如何,只轉過身重新拿起書本看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池奚寧換了衣衫洗漱完過來了,齊皓仍與往常一般,與她一道用飯,不見半分異樣。
飯用到一半,蕭瑾川便到了。
齊皓看著站在院子裡的蕭瑾川,握著筷子的手一緊,冷笑了一聲道:“蕭丞相來的可真早。”
從府衙到別院,單程少說也得一刻鍾,蕭瑾川這麼快便到了,可見席景還在半路,他就已經出了門。
這般匆匆而來,為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蕭瑾川瞧見池奚寧與齊皓如同往常一般用飯,也微微有些詫異,不由轉眸朝她看了過去。
池奚寧朝他擠眉弄眼:啥事沒有,別擔心。
蕭瑾川看懂了她的意思,朝她露了一個笑容來。
齊皓的臉頓時就黑了,看著池奚寧冷哼了一聲:“用飯!”
池奚寧連忙回眸,朝他討好的笑了笑,低頭猛扒飯。
齊皓從她身上收回目光,看著外間的蕭瑾川淡淡道:“蕭丞相來的這般早,可用過飯了?”
蕭瑾川看著他,淡淡道:“回王爺的話,尚未。”
池奚寧聽得這話從碗裡抬起頭來,想請他一道用飯,可想了想自己沒這立場,而且蕭瑾川說了沒用飯,齊皓於情於理都會相邀,便又低下頭去。
瞧見她的動作,齊皓頓時又是一聲冷哼,佯裝聽不懂蕭瑾川的言下之意,繼續用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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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奚寧等了半天,也沒見齊皓開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眸喚了一聲:“爺,要不要……”
她話還未說完,齊皓便冷聲道:“不要!”
額……
好吧。
這般孩子氣的話,若是池奚寧還看不出來他在賭氣,那她也是瞎了。
她朝蕭瑾川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蕭瑾川看了黑著臉的齊皓一眼,然後朝她笑了笑道:“無妨。”
齊皓聞言又是一聲冷哼,池奚寧無奈的道:“爺,咱大度一點,大度!”
不就是一頓飯嘛,何必這麼小氣?
“呵!”齊皓看著蕭瑾川冷笑:“此事,旁的事情本王都可以大度,唯獨此事不行!”
這明顯是話裡有話,池奚寧默默低了頭。
一頓飯好不容易用完,齊皓便擺了擺手讓她回去了,而且叮囑道:“不管聽到什麼聲音,不管發生何事,未經傳喚不得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