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齊皓和謝懷孜的嘴角都抽了抽，蕭瑾川卻是神色自若。
齊澈皺了皺眉，狐疑的道：“不是你拿的？”
“是臣拿了。”蕭瑾川淡淡道：“但臣身上並無一對蠱蟲，只有一隻。”
齊澈一聽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轉眸朝池奚寧看了過去：“另一只在你身上？”
池奚寧無奈的點了點頭：“嗯，另一只確實在臣女身上。”
齊澈聞言冷笑一聲：“朕就知道！從見到你第一天起，朕就知道你是個麻煩！”
池奚寧沒反駁，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麻煩。
見她不說話，齊澈皺了皺眉：“服了蠱毒人都傻了？以往不是挺能說麼？死人都能給你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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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了他那麼多次，讓他挨了那麼多打，一轉眼老實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才不信！
池奚寧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今時不同往日，早知會如此，她還不如呆在京城玩生死時速呢，搞什麼坦白局。
謝懷孜看著桌上放著的兩個盒子，神色動了動：“你將這蠱拿出來作甚？那是留著給你治療厭女之症的，這蠱養起來怕是不容易，好生收好，莫要弄丟了，小心齊家絕了後。”
齊澈看著他的模樣，輕哼了一聲：“你想要就直說，何必這般拐彎抹角。”
聽得這話，池奚寧訝異的朝謝懷孜看了過去：“你要這個做什麼？莫非有求而不得之人？”
謝懷孜冷笑一聲：“本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富可敵國！要什麼樣的女子，那也只是勾勾手指的事情，還用不著這等莫名之物，我想要這個，無非是擔心他們又給你喂蠱蟲罷了。”
聽得這話，池奚寧頓時頭皮一緊，往後退了一步。
不久之前齊皓才說過，回去要同她服一堆蠱毒，結果齊澈就送貨上門了，她能說不愧是雙生子麼？！
瞧見她的動作，齊澈挑了挑眉，將其中一個盒子往齊皓面前一放：“喏，給你，既然你非她不可，那就別讓旁人用手段奪了去。”
這個旁人，指的自然就是蕭瑾川了。
蕭瑾川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只挑了挑眉道：“王爺不妨開啟這蠱盒看看再做決定。”
齊皓狐疑的將蠱盒開啟，只見兩個黑色藥丸躺在蠱盒內：“這……”
“王爺別誤會，這確實就是蠱蟲，只是被封印在特製的藥丸內，只有服下之後才會甦醒。”
蕭瑾川淡淡解釋下，然後有對齊澈道：“陛下不妨將這錦盒也開啟。”
“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齊澈皺了眉，一邊說著，一邊開啟了錦盒。
裡間也是兩顆藥丸，與另一個蠱盒裡的一般無二，只是體積要大了些。
蕭瑾川解釋道：“體型大的是母蠱，體型小的子蠱，母蠱和子蠱是一對，一個人體內可以存在多個子蠱，但只能存在一個母蠱，若是子母蠱不配對，蠱蟲感應不到配對的存在，便會抑鬱而亡。”
池奚寧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蕭瑾川笑了笑，同她解釋道：“原本一個錦盒內，裝著的應該是配對的母蠱和子蠱，但我將它們打亂了。三對子母蠱給陛下，原本是三年的用量，為得是怕陛下厭女之症太過嚴重。”
池奚寧隱隱有些明白，卻又不大明白：“我還是聽不懂。”
謝懷孜看著四個蠱蟲，沒好氣的同她解釋道：“意思就是，如果你挑一個子蠱服下，但與之配對的母蠱不知道是哪個，可一個人同時只能吃一個母蠱，所以只能碰運氣！”
池奚寧皺了皺眉：“那就把兩個子蠱都吃了就好了呀，左右一個人可以吃多個子蠱。”
說完這話，她就捂了嘴巴，對上了四雙齊刷刷看向她的眼睛。
她連忙搖頭，結結巴巴道：“我……我說著玩的，我不會吃這個了！怎麼招都不會！”
這個主意即便她不說，其他人也能想到，只不過她說了，這事兒就擺到了明面上，提前了。
齊皓沉默了一會兒，將裝著兩顆子蠱的蠱盒遞到了她的面前，看著她道：“你答應同我談戀愛，我那晚琢磨了許久談戀愛到底是何意，約莫就是兩人在一起，除了夫妻之事不做之外，其餘與夫妻大抵相同。”
“但眼下，你中了蠱，他有千百種理由，能夠名正言順留下你，可我卻沒有。一年的時間太久了，我實在沒有那個把握能夠確定，一年之後你仍然會選擇我，我想要一個機會。”
說完這話，不等池奚寧有所反應，他忽然拿起齊澈面前的一顆母蠱就這麼吞入了腹中。
齊皓朝她笑了笑：“吃不吃在你，你若不吃，我……也就懂了。”
他雖然在笑著，可笑容中卻滿是苦澀。
池奚寧看著他的眉眼，看著他笑容中的苦澀，忽然覺得，她何德何能竟然將一個如此驕傲的男子，逼到了眼下這般卑微的境地。
她沉默了一會兒，拿起桌上的兩個子蠱藥丸。
謝懷孜皺了皺眉，開口道：“你可以不吃，有我在，沒人能勉強的了你。”
池奚寧朝他笑了笑：“算了，多一個不多，如此反而公平些。”
她轉眸看向齊皓和蕭瑾川道：“我想同你們要一個保證，不管一年之後如何，我選擇了你們其中一人，或者是誰都沒選，你們都不會再強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
齊皓點了點頭：“好，一年之後無論你做任何選擇，我都不會再勉強你。”
池奚寧轉眸看向了蕭瑾川，歉意的道：“其實，那會兒在京城，答應你山河大川之時我也是動了念頭的，可我真的不願意這麼被人強迫著。這兩顆子蠱與你無關，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我。”
蕭瑾川笑了笑：“他能答應你的，我自然也能。”
他們倆都這麼說了，池奚寧頓時就放了心，閉著眼睛將兩顆子蠱給吞了下去。
桌面上，只剩下了一個母蠱。
服下的子蠱，得不到母蠱的回應，會自然抑鬱而亡。
齊澈一瞧，大功告成，他也算是為齊家血脈盡了一份力了。
還剩下一顆母蠱，他正準備收好，然後想法子給毀了，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就在他準備收蠱的時候，忽然一道掌風瞬間朝他劈來。
謝懷孜原本就坐在他身側不遠處，忽然發難，加上他武功奇高，若真單個論起來，恐怕蕭瑾川和齊皓都要遜上一籌，眾人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後來反應過來，也是來不及了。
齊澈下意識就想閃躲，可他忽然意識到，不對！
謝懷孜不是來揍他的！他是想奪母蠱！
萬分情急之下，齊澈腦子一抽，拿起母蠱就往嘴裡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