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說，這裡有她。可沒說，別的地方都沒有。”
“宋大戰神，你該不會沒有理解，特殊癖好的意思吧？”
戎以咯咯地笑著，又在度假村的範圍裡給他指了幾個地點。
“那位客人，可是讓她幾乎遍佈了整個度假村呢……”
話說到這個地步，宋墨澤再是遲鈍也明白了小曦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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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微滯，讓下屬去尋這幾個地方時，又聽到戎以的喃語。
“真好啊…即使這樣，也還能被找回來……”
宋墨澤一頓，語氣不由放緩了，“那你的呢？”
“…不知道呢，我醒來就在科研所裡了。”
聞言，戎以朝他笑了笑，沒有把這話題繼續下去。
她遠眺過鍺言和小曦所在的地方，微微抿唇。
“也是不知，他在知道她的愛人遭到這種事情後，會是什麼反應。”
難得的，戎以竟然覺得自己生出了一種沒有救小曦的愧疚感。
-
快要到晚上的時候，小曦的身體終於算是找齊了。
親眼目睹這般殘忍，鍺言顯然是接受不了，不願相信這是他的小曦。
可小曦過激的反應告訴他，她就是。
“阿，阿言，殺……我恨……”
看著自己身體的小曦，嘴裡竟是斷斷續續地吐露出了這些字眼。
慢慢的，整個魂體也發生了改變。
對此已經輕車熟路的戎以看著小曦身上漸漸冒出的黑氣，嘖聲道：“這小美人的怨氣可是不比我弱啊……”
但她能夠不被怨氣所控，可不代表別人也能輕易做到。
黑氣愈演愈烈，襯著漸暗的天色，仿若那張牙舞爪，讓人望而生畏的惡魔。
戎以見狀顰眉，“我說，你再不阻止你的小美人的話，她可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啊！”
剛沉浸在小曦能開口說話的震驚中的鍺言連忙回過神，看向了似乎在隱忍著什麼的小曦。
“小曦，小曦。”
他輕喚著，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啊！恨！他們該死！阿言，阿言你為什麼不回來？你怎麼丟下我了？”
小曦倏然抬起頭，猩紅的雙眼直與鍺言對視上。
“對不起…是我的錯……”
不到一會，鍺言的眼神便變得空洞，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
“嘖！我是讓你阻止，沒讓你把自己搭進去。”
看著真·勾魂的小曦，戎以只得把自己身上的怨氣散發出來，壓制住她。
她舌尖頂了頂上顎，臉上仍是一副厭世的表情。
但一旁的宋墨澤，卻好似瞧見了她眼中閃爍而過的光芒。
只見戎以把那些怨氣壓制住後，就吸到了自己的身上。
整個魂體變得越來越像惡鬼，戎以卻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她說：“當時沒有救你，我可不想再見死不救……
這惡鬼啊，我當就行了，你這小美人長得這麼嬌弱，就還是老老實實去投胎吧！”
話落，她將小曦身上最後一縷怨氣吸收完，看了宋墨澤一眼，忽然消失在原地。
宋墨澤頓時快步向前察看。
盡掃了周圍一圈都沒有看見戎以，男人臉色乍變。
“小曦？小曦你怎麼樣了？！”
剛要去別處找時，已經恢復了神智的鍺言卻堅定朝小曦走去。
怕再出什麼意外，宋墨澤只好停下來。
他沉吟片刻後，吩咐道：“所有人，再把整個度假村搜一遍……”
-
“嗐！一下子受了那麼多怨氣，還差點有點遭不住了！好險好險！”
另一邊，消失了的戎以卻突然出現在了宋家老宅。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魂體，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脯。
倏而，她看向了二樓的房間處。
盯著趴在落地窗前的抱貓糰子，戎以勾唇一笑，閃身離開了原地。
……
“煤球，你說小叔他們會不會有事呀？不然怎麼還沒有回來？昭昭…昭昭明明能保護好自己的……”
昭昭小小的一團窩在房間的落地窗前，眼巴巴地望著遠處的大門口。
邊嘟囔著，邊揪著煤球的毛。
“喵嗚……”
煤球任由著小家夥揪著，時而又忍不住瞅眼自己頭頂，欲言又止。
“嘿小家夥，你說要幫我實現願望的話還算不算數？”
倏然間，戎以出現在了他們身後。
“姐，姐姐？”
昭昭聞聲猝然回過頭，愣怔地看著戎以。
小嘴張圓著，好不驚訝。
她看了看窗外，又回頭看了看她。
“你，你不是跟小叔走了嘛？”
“你就說，能不能幫我實現願望吧？”
戎以挑了挑眉，答非所問。
“可以是可以的，只是……”
“等等，崽崽。”
昭昭剛要說下去時，煤球卻忽然打斷了她。
盯著面前的戎以，煤球敏感地圍著她轉了一圈。
倏而，它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瞧見她眼瞳間漸漸浮現出的血色時，煤球頓時後退了大半步，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你，你做了什麼？！怎麼怨氣會比之前還要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下去會……”
“永世不得超生？還是魂飛魄散，左右死都死了一次，我有什麼好怕的？”
戎以打斷它的話，不甚在意道。
“不過我唯一還惦記的，就是殺我的人罷了，你們就說，能不能幫我找出來吧？”
找到他，然後——
報仇。
想著，戎以瞳間的血色愈發濃了。
“可是你這樣…我們即便幫你完成了夙願，也不算完成了任務啊……”煤球嘆氣道。
像戎以這樣已經可以把怨氣為自身所用的，是不可能入輪迴的。
“所以，你是騙我的了？”
聞言，戎以的眼神驟然變得危險了起來。
她凝視著煤球，手握成爪。
一縷縷黑霧從指間中泛出。
這時，昭昭卻主動向她靠近了。
“不是哦，昭昭不騙人的哦。
昭昭想幫姐姐，可是…”小糰子回望了下窗外，撇了撇嘴，“粑粑擔心昭昭會有危險，不讓昭昭出去。”
“這還不簡單？”
戎以聞言立刻又變回了臉色，笑呵呵地收斂了自己的敵意。
“咱們偷偷出去，不就不會被發現了嗎？而且，你不想幫你小叔先把科研所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