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說話，一旁的戎以就忽然激動了起來。
“小家夥，你問他！他是這起事件的罪魁禍首！”
堂堂上市公司的總裁，背地裡卻是幹著這些勾當！
罪魁禍首？
昭昭喃喃重複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拿出自己的手機就給宋墨澤打了過去。
戎以頓時瞪大了眼，“你幹嘛？！”
“姐姐不是說有罪嘛？小叔就是要抓有罪的人呀！”
“……”戎以啞言，“可是你這樣，宋墨宸不就知道你跑出去了嗎？”
“咦？！對哦。”
然而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昭昭的電話，宋墨澤一直都是秒接的。
小家夥又不想再說謊，就只得把自己去了科研所的事情告訴了他。
掛掉電話，昭昭咬著唇，兩根食指對戳著。
“對不起姐姐…小叔他待會就來了，讓昭昭不要亂跑……”
戎以這會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看小家夥平日裡挺聰明的。
但有時候，又迷糊得可愛。
戎以無奈地擺了擺手，指著面前那堆被五花大綁的人道：
“趁你小叔來之前，你還是先幫我問出點東西來吧。”
除了殺害她的人，她已經沒有任何執念了。
昭昭乖乖點頭，眸光閃爍了下，走到了那西裝男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呀？”
西裝男的視線與昭昭的眼神相觸。
男人身子抖了一下，垂下了頭。
“遊銘城。”
“那你認識戎以姐姐嘛？”昭昭又問道。
“……在我們這裡，實驗品只有編號，沒有名字。”
遊銘城停頓了一下，忽然抬起頭，指著一邊被救出來的人，嘴角噙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再見其眸，竟是有清明從眼底蘊起。
“不可以哦。”
昭昭見狀擰眉，倏地伸手拍了下他的頭。
在見到他目光重新變得呆滯之後，昭昭才鬆開手，看向戎以。
還沒開口，戎以就好似知道她要問什麼一般，輕扯了扯嘴角道：“23，我的編號……是23。”
“23……那你認識23號嘛？”
昭昭重複了一遍，又問了遊銘城一遍。
這一次，遊銘城點頭了。
桀桀怪笑道：“當然認識，那是我遇到過最為服從的實驗品。
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知道順從我們才能活下去……
只可惜，竟然被人殺死了。”
昭昭聞言連忙接著問道：“那你知道，是誰殺死的嘛？”
“這個啊……”
遊銘城忽然又停了下來，有了掙扎的跡象。
昭昭見狀加大了對他的控制。
小糰子臉色霎然變白了個度，小嘴緊抿，逼著遊銘城的意志力妥協。
等了好半天，就當昭昭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時，遊銘城總算開口了——
“殺死她的，可是她熟悉的人呢。”
“是不是他！是不是？！”
聞言，戎以情緒頓時失控，撲上前來妄圖抓住遊銘城的衣領。
然而遊銘城聽不見她說的。
昭昭把戎以的話重複一遍後，也沒有得到回應。
“呼——對不起姐姐，我撐不住了。”
少頃，小糰子支撐不住抽回了對遊銘城的精神控制，後退了好幾步，連連喘著氣。
“是他，一定是他……”
從遊銘城口中得到模稜兩可的答案後，戎以再也平靜。
彷彿魔怔了一般，重複唸叨著同一句話。
“姐姐……”
“昭昭！”
昭昭緩了一會，不禁擔憂地看著她。
剛開口，宋墨澤就帶領著一隊人破門而入。
走在最前邊的，除了宋墨澤外，還有宋墨宸……
“粑，粑粑……”
小家夥頓時就慫了。
怯怯地半趴在地上，雙手舉著煤球擋在自己面前，撅起了小屁股來回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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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粑粑看不見我……”
宋墨宸：“……”
深吸了口氣，男人無奈上前一把把她拎起，挑眉。
“有沒有事？”
“粑粑…別生氣哦，”昭昭一手抱著煤球，伸手在他臉龐上摸了摸，奶聲奶氣道：“昭昭沒有事，昭昭一進來就把他們綁了的。”
“喵！”這我可以作證！
說罷，小家夥也不等宋墨宸說話了。
身子撲騰著跳回到地上，噠噠噠地跑向宋墨澤。
“小叔小叔，這邊是救出來的好人，這邊是壞壞哦！昭昭都給你分好啦！”
小家夥叉起腰，下巴揚的高高的，一副等誇誇的模樣。
全然不顧，身後宋墨宸的黑臉。
宋墨澤注意到了，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幫小糰子轉了個方向。
“小叔會處理，昭昭還是……哄哄爸爸吧。”
“誒？！！”
-
然而事實證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句話是真的。
小家夥不得不窩在宋墨宸的懷裡，被男人抱著往外面走去。
對於這事情的結果，自然而然無法參與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人，昭昭眼尖注意到一處，小手驀的抓在了門框上，衝著宋墨澤喊道：“小叔，小叔！壞人！大壞人跑啦！”
她指著遊銘城的剛剛所待的方向，地上除了一段已經斷了的藤蔓外，就沒有見到人了。
聞言，宋墨澤噔時抬頭朝走廊的另一頭看去。
當看到一個黑影迅速閃過時，男人眼神一凜，當機立斷追了上去。
“小叔！你要小心呀！”
昭昭著急地大喊，忍不住要從宋墨宸身上下來。
但回頭瞄了一眼自家粑粑的臉色之後，小家夥一下子就慫了。
默默放手，改為拉住了宋墨宸的衣袖晃了晃。
昭昭咧了咧嘴角，轉移話題道：“那啥…粑粑，昭昭餓啦，我們回家吃飯飯好不好？”
瞥看著小家夥又是拍肚皮，又是可憐唧唧地望著她。
宋墨宸抿緊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在昭昭看過來時又迅速彎下。
他瞥了宋墨澤離開的方向，悶聲地抱著昭昭往外走去。
“下次要出來，哄著爸爸陪你一起就好了，我受不得你撒嬌的。”
上車之時，昭昭聽到了自家粑粑退讓的話。
-
“是他，一定是他……”
科研所門口，戎以還在重複呢喃著。
她看了一眼走廊深處，又回望了下門口這邊。
不知想到了什麼，戎以猩紅著雙眼，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