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宋墨澤眉頭微蹙。
正要開口詢問什麼，昭昭卻忽然走到了他面前。
看著前面的蘇語嬌，昭昭眨巴著眼，糯聲問道：“蘇姨姨，你是寶寶的麻麻嘛？你跟他…長得好像耶。”
這話一出，周圍人臉色猝然變了。
多少猜到小家夥口中的寶寶就是他們找到的那具白骨，宋墨澤瞥至蘇語嬌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
戎以的表情即是多了幾分猙獰。
她打量了一會蘇語嬌，又低頭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的孩子，無聲轉身，躲過他要去看女人的視線。
反觀校長和蘇語嬌的反應就耐人尋味了。
蘇語嬌聽了昭昭的話先是愣了一下，倏而臉色煞白，支吾道：“你，你在亂說什麼啊？！什麼寶寶，我……我是單身！”
“孩子？你懷過孩子？！”
校長對此是困惑的。
看著蘇語嬌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審視。
宋墨澤把這些都盡覽眼底。
他把昭昭拉回到自己身邊，給一旁的手下遞了個眼神。
後者瞭然，上前把校長跟蘇語嬌分開。
宋墨澤向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蘇主任，有些事情我們需要同你單獨聊聊，希望你能配合。”
“我……”
蘇語嬌下意識閃躲，眼瞅向校長那邊，卻被擋住了視線。
無奈，她咬了咬唇，點了點頭。
……
“蘇主任，請。”
宋墨澤把人帶到了一樓其中的一間教室裡。
除了他跟蘇語嬌之外，昭昭和戎以他們也跟了進來。
緊關上教室的大門，室內的光線一下子就昏暗了下來，在無形間施以人一種壓迫感。
宋墨澤拉開椅子坐在蘇語嬌的對面，朝昭昭招了招手。
“蘇主任，我想我侄女說的話，不會是無的放矢的。
現在這裡沒有別人，你隱瞞的東西，不妨說出來。”
聞言，蘇語嬌臉色變了變，卻仍然持著否定的答案。
“我不明白長官在說什麼，現在官方辦案，都是要聽小孩的話來做抉擇了嗎？
長官這樣，未免太過於任性了。這樣子，上頭不會怪罪嗎？”
到底是做教導主任的人，不但把宋墨澤問的含糊了過去，還把問題上升到他的辦案態度上。
宋墨澤聞言皺眉，向煤球看了過去。
他自然知道昭昭的話不會亂說，而且現在很大可能，她口中的寶寶就在這裡。
所以……
就讓她親眼見見吧。
不用宋墨澤開口，煤球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它無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尾巴，猛地上前，用力甩了蘇語嬌的眼睛一下。
在她的痛呼聲當中，煤球跳回到宋墨澤的身旁，甩著尾巴躍躍欲試，似在問他還要不要。
宋墨澤：“……我就不用了。”
若非必要，他屬實不想看到那些。
“啊！”
那邊，蘇語嬌已經從那股子痛意緩了過來。
繞到嘴邊欲要吐露出的怒意，在看到跟在昭昭身後的戎以和娃娃時，頓時就變成了尖叫。
她踉蹌向後退去，瞪大的雙眸中盛滿了驚悚。
甚至於，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不，怎麼會……你，你是死了的…不，不可能的……”
聽到她這些話，戎以冷笑了一聲，圈緊了些娃娃，很“禮貌”地跟她說了聲“嗨”。
用的自己死時的猙獰。
沒有意外的，蘇語嬌直接被嚇暈了。
看著軟倒在地上的女人，宋墨澤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這下子，也沒法問下去了……”
“不會呀。”
昭昭聞言伸手揉了揉男人皺緊的眉心，倏而朝蘇語嬌走過了過去。
她拉起蘇語嬌的一隻手臂，正欲要動用異能把人喚醒時，戎以卻飄了過來。
“小家夥，不用浪費你的異能，我教你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說著，戎以倏然露出了一抹壞笑。
她湊到昭昭耳邊說了幾句，然後抱著娃娃離遠了些。
說話時，視線還一直看著懷裡。
生怕小家夥看到有可能真的是他母親的人會情緒過激。
慶幸的是，興許是第一次能被人抱到，小家夥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戎以身上。
小手把戎以的衣角攥的緊緊的，生怕他一鬆手人就不見了。
“好哦。”
聽了戎以的方法，昭昭點了點頭，不被人察覺的狡黠從眼底掠過。
她跨坐在了蘇語嬌的身上，對著自己的手掌心吹了吹氣，然後——
啪！
啪！
用力地扇起了蘇語嬌巴掌。
宋墨澤：“……”
宋墨澤沉默了。
反應過來小糰子這舉動會跟戎以有關後，他冷喝道：“戎以，你給我安分點！”
說完，他起身把昭昭抱了回來，無奈道：“昭昭，這樣是叫不醒人的。
而且，我們不能亂打人的對不對？”
“可是，可是姐姐說這樣可以，還說，她有可能就是害了寶寶的人呀。”
昭昭揮了揮小拳頭，忿忿不平道：“小叔你不知道，寶寶真的好慘好慘的！
比昭昭還……”慘。
話還沒說完，宋墨澤食指貼在了她唇上。
“乖……這個不能說。
昭昭不慘的，小叔會努力讓昭昭幸福快樂，昭昭會健健康康長大的，對嗎？”
小糰子的過往是男人心底間最深的一根刺。
不能被提起，亦不能淡忘。
只能任由著新生出來的肉來將刺和腐肉埋住。
昭昭怔怔點頭，小拳頭倏然鬆開，“那，那寶寶……”
“寶寶的事情，害他的人，小叔會查清楚的。
但在之前，我們還不能確定，這位蘇姨姨就是害他之人，對不對？”
“嗤，長得這麼像，又這麼巧合在同個學校，肯定八九不離十了！”
昭昭還沒表態，戎以就忍不住開口反駁了。
“再說了，就算不是她害的，如果真的是她孩子的話，為什麼不保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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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間，宋墨澤好似有感應一般，精準掃向了戎以的位置。
戎以倏然一滯，悄然飄到了另外一處。
看著宋墨澤沒往她這邊再看過來，才暗暗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看見我，能聽到我說的話了呢！
果然，無論打不打緊，白天都不是鬼活動的好時機。”
把戎以的話聽進耳中，昭昭看了眼蘇語嬌，再看回宋墨澤，抿了抿小嘴，定定點頭。
“對！不能抓錯壞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