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戎以現在有跟在你身……嘶！”
還沒說完，宋墨宸就感覺到自己眼睛一痛。
再睜眼看的時候，便看到戎以明晃晃地晃在他身前，豎起著兩根手指。
宋墨宸：“……”
現在鬼的業務，也能發展到幫人開陰陽眼了嗎？
宋墨宸揉了揉發疼的眼角，嘴唇微張，還沒說話，戎以就笑眯眯地朝他點了點頭。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哦，是鬼打牆哦。”
“……”
可現在，還是白天不是嗎？
似乎又看出他的疑惑，戎以繼續說道：“跟是不是白天沒有關係，那些東西要想搞你，什麼禁忌都是假的。”
“那，”宋墨宸擰眉，沉吟道：“要怎麼破除？”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吧。
“嗯……”說起這個，戎以卻苦惱了，摸了摸下巴道：“我能說我破除不了嗎？”
若是一般情況下，她隨隨便便就能衝出去了。
可她剛才發現，她衝不開。這裡積攢的陰怨氣比她身上的還要濃上數倍。
換句話來說，她被壓制住了。
昭昭聞言眨了眨眼，噌的一下從行李箱上滑了下來。
“那昭昭是出不去了嘛？可是昭昭並沒有看到那些怪東西呀。”
小糰子不解地撅了撅嘴，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然伸出手，掌心向上，似要召出什麼來。
然而好半天過去，昭昭臉都憋得通紅了，手中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噗！”
小糰子頓時洩氣了，委委屈屈地看向宋墨宸和戎以，癟了癟嘴道：“壞鬼鬼，昭昭的異能都不能用了。”
“嗚——”
似在回應昭昭，周圍忽然想起了一陣嗚鳴聲。
戎以猛地朝旁望去，宋墨宸更是直接把昭昭抱在了懷裡，警惕地打量著周圍。
“呵，挑釁？還窺伺上我的小家夥了？”
戎以冷笑，忽然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後再出現時，手裡拎著個“瘦皮猴”，嗚嗚嚶嚶地叫了不停，看著昭昭的方向，還露出很委屈的表情來。
這是一隻，看起來很營養不良的魂靈。
四肢扭曲，面頰凹陷還蠟黃，眼窩深陷，作出那委屈的表情，只讓人看得不適。
宋墨宸瞧了他一眼，眉頭緊蹙，忙又把昭昭抱的離他遠了一些。
“嗚——”
那魂靈見此竟是著急了起來，雙手不停地往前撲撓著，若無戎以提著他，怕是真的要撲向昭昭去了。
戎以倏乎給了他一個栗爆，冷呵道：“做什麼！我拿這鬼打牆沒轍，可沒說奈何不了你一個！”
她抓了這傢伙才發現，周圍這麼濃郁的陰怨氣，並不是出自他一個魂靈身上的。
而是，似有很多的魂靈，甚至——
怨靈，惡靈，都有可能。
而她抓到的這一個，不過就是普通魂靈罷了。
但不知道是因為有夙願未了留在這，還是因為其他。
“嗚嗚——”
魂靈還是掙扎個不停，不願意妥協。
戎以走會神的功夫，就差點讓他掙脫了。
見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昭昭身上，戎以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道：“喂，你這樣，她可能更不願意理你了哦。”
本來是想試探一下他，沒想到魂靈聽了話真的一動不動了，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昭昭。
戎以：“……”
嘿，她家小主人真厲害，頭頂似乎頂了什麼光環。
戎以倏而問道：“我問你，把我們困在這裡，是你弄的嗎？”
魂靈一怔，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總不能說，特意看小糰子可愛，就來的吧。
“嗚嗚，嗚嗚——”
噔時，那魂靈又突然手舞足蹈，著急地叫了起來。
戎以聽了挑眉，看了眼昭昭，“你是說，你是特地來提醒她的？”
魂靈連連點頭，又是一陣手舞足蹈，許是知道這裡只有戎以能聽懂他的話，又眼巴巴地看向了戎以。
戎以：“……行吧。”
深吸了口氣，戎以看向宋墨宸他們，大致將小瘦猴說的捋了一遍。
大致就是，他死後就被葬在這裡了。
也不是什麼夙願未了的情況，單單就是趁著這個清明節，回來吃點貢品……
結果發現，回不去了。
關於這一點，戎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為啥已經進了地府的人還能回來。
大概是下面業務過於繁忙，投胎也得需要時間吧。
還沒有投胎的，那就常回家看看吧……
誰想這回來了，還被困在這裡了。
聽他說的是，有一陣吸力一直不讓他走。
漸漸的，他便發現陰氣變渾濁了。
而最近村子裡凡是進來的人，也會無緣無故失蹤，然後變成他的同類，又不像同類。
這話說的，不就成為怨靈或惡靈的一種了嗎？
之所以想要湊近昭昭，一來是看小糰子這麼小只，要是沒了就真的很可惜。
這二來的理由……
戎以也不太懂。
“他說昭昭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
“誒？”昭昭懵怔地眨了眨眼，指著自己，“昭昭？”
小糰子忽然讓宋墨宸把她放下來，在地上跳了幾下，還轉起了圈圈。
隨即，昭昭把自己的口袋都給翻了出來，不解道：“可是，昭昭並沒有帶東西呀。”
要說帶的話，那就只有空間了。
但是空間裡的東西，她記得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而且，現在好像也用不了。
“啊——”
魂靈張嘴喊了一聲，發出的聲音像極了某種人形生物的嘶吼，昭昭一頓，忽然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後退了半步。
抬頭看著魂靈，魂靈也只是懵然地看著她，似乎也不知道昭昭身上有什麼吸引著自己。
戎以思及著那股吸力的事，也開始變得心事重重了。
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她能雲淡風輕。
但是現在……
戎以滯了滯，沉聲問道：“暫且不提小家夥身上吸引你的是什麼，你告訴我，既然你能跟著她，是不是就說明這鬼打牆對你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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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無效，是不是就能幫他們出去了？
見魂靈的神情變得有些不情願，戎以繼續勸道：“你看你出現在這裡，是不想看到小家夥出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