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案

恍惚間秦布想明白了，高遠本身就有殺人的念頭，可能是自己今天給錢的時候刺激到這個人了。

秦布記得高遠問過自己一個問題就是自己是不是經常吃外賣。

這名狂歡型的殺人犯行兇的時候有一個特點就是專門挑經常點外賣的人下手。

抓起高遠的衣袖，秦布隱約看見了幾滴血跡，再一看地上的斧頭，秦布心裡咯噔一下，這傢伙已經殺人了。

“小秦，咋了。”

這個時候穿著一條大褲衩的吳徵拎著一根棍子衝了今天，本來吳徵已經睡下了，但是起夜的任靜聽見了秦布這邊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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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布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吳哥，進來個賊。”

看著地上被捆著的高遠，吳徵樂了，踢了地上的高遠一腳後吳徵說道：“這孫子算是提到鐵板上了。”

半隻老虎那也是老虎啊，秦布以前是幹嘛的，就是專門對付這幫惡人的。

拿起手機，秦布報了警。

十多分鍾後，警察到了。

“誰報的案。”

臥室外，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我。”秦布和吳徵走出了臥室，一看來的警察，秦布當初就愣住了。

進門的警察有三個人，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民警，一個一頭短髮的女孩，還有一個穿著實習警員制服的小姑娘。

三名警察中那個短髮的女孩秦布認識。

見到秦布後，短髮女孩微微一怔，隨後滿臉的喜色。

三步並兩步，短髮女孩湊到秦布面前說道：“秦布，你還記得我不，秦左漫啊。左哥，咱倆警校的時候一屆的，格鬥比武，你第一我倒數第一，想起來沒。”

秦左漫似乎沒意識到秦布的尷尬，見秦布沒反應秦左漫又說道：“你再想想，大三那年，天天給你寫情書那個。”

秦布一拍頭，怕什麼來什麼，他就怕秦左漫把這件事說出來。

秦左漫是秦布的警校同學，同屆不同班，秦布在警校的時候可以說是風雲人物，不少女孩都比較喜歡秦布，但是敢表白的就秦左漫這一位。

眼前的秦左漫跟上學的時候有了明顯的變化，成熟了不少，一頭短髮很秀氣，杏眼桃腮，皮膚白皙細膩，而且這也是一張秦布熟悉的明星臉。

秦左漫的熱情讓一旁的民警有點看不過去了，輕輕咳嗽一聲，民警說道：“小秦，先讓報案人說說情況吧。”

“對，劉哥，你看我，秦布出什麼事了？”秦左漫恢復了一絲理智，但是眼神確有點離不開秦布了。

大學的時候秦左漫特別迷戀秦布，但是秦布那時候跟一個黑麵神一樣根本不理秦左漫。

畢業後秦左漫就失去了秦布的訊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見他。

“秦布，你說說現場情況，小周，你來記錄。”秦左漫指了指身後穿著實習制服的女孩。

轉過頭，秦左漫對秦布說道：“秦布，小周叫周舒桐，也是咱們學校的，今年上大四，在我們所實習那。”

“師兄好。”周舒桐紅著臉上前打了一個招呼，秦布笑著點了點頭，又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秦左漫見到秦布是興奮，周舒桐就是緊張了。

周舒桐上學的時候正是秦布最風光的時候，秦左漫是明戀，周舒桐則是有點崇拜的意思。

見老劉似乎有點不悅，秦布開口說道：“剛才有一個人撬門進入到了我家裡。”

“入室盜竊？”老劉皺著眉頭，進門的時候他就見到了被破壞的防盜門。

“入室殺人。”秦布淡淡的說道。

秦左漫騰的一下站起身，手也放到了後腰上，沉聲問道：“人那，跑了多久了。”

這個時候一旁的吳徵說道：“沒跑，裡屋那，小秦給按住了。”

老劉和秦左漫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臥室，臥室裡高遠還昏迷著那。

轉過身老劉問道：“這人怎麼了？”

“暈了，沒有兩個小時醒不過來。”秦布說道。

秦左漫悄悄的給秦布豎了一個大拇

指，隨後說道：“劉哥，人帶走吧？”

老劉剛剛想點頭的時候秦布就出言說道：“先別急，你們最好通知刑偵支隊，這貨可能殺人了。”

“什麼！”老劉驚呼道。

“他的兇器和身上有血跡，不是我的也不像是他的，我懷疑他已經殺人了，還有他應該是騎電動車來的，你們應該去看看車裡有沒有什麼線索。”秦布說道。

老劉看了一眼秦布，隨後說道：“小周，你在這陪著秦先生，小秦跟我下樓。”

“嗯。”周舒桐小聲的應了句。

沒五分鐘，秦左漫臉色蒼白的上了樓。

秦布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她，看秦左漫的模樣秦布就知道跟自己猜的差不多。

“這人，太變態了，嘔。”秦左漫剛說完就跑向了衛生間。

見秦左漫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秦布問道：“你這不會還沒見過血吧？”

秦左漫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哼哼呀呀的說道：“我哪有你那麼深的道行啊，秦布今天晚上要不是你估計我們全都有的忙了。”

點了點頭，秦布倒是認可了秦左漫的說法。

現在來看雖然秦布的出現促使了高遠提前作案，但是因為高遠把秦布選做了二號目標所以無意間秦布挽救了兩名被害者。

原本高遠是在殺了三個人以後才被抓的，現在秦布最起碼挽救了兩個本不該死的人。

周舒桐一臉的迷惑，問道：“漫姐，怎麼啦？”

“別問，我怕你睡不好覺，今天你就給秦布錄口供就行了。”秦左漫擺了擺手說道。

周舒桐迷惑的點了點頭，她在曙光路的派出所實習，一直都是秦左漫在帶她。

秦左漫對周舒桐特別好，而且周舒桐也特別佩服秦左漫，秦左漫抓小偷的時候賊威猛。

但是今天秦左漫這模樣，周舒桐還是第一次見，而且兩個人說話雲裡霧裡的，周舒桐也有點聽不懂。

秦左漫的話音一落，秦布就說道：“早晚都得面對這樣的事，現在看看總比以後入行了再看要強，那些老前輩可沒那麼好的耐心。”

秦左漫白了秦布一眼，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神經是鐵打的啊，那一塊一塊的。”

剛說完，秦左漫就反應強烈的又跑到了衛生間。

聽完秦左漫的話後周舒桐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知道碰見大案子了。

看著窗外，周舒桐有點躍躍欲試又有點不敢。

“如果你以後想出外勤那麼現在就需要適應，如果你以後準備坐辦公室那就沒什麼了。”似乎看出了周舒桐的心思，秦布很理智的給出了建議。

這個時候衛生間傳出來了秦左漫的聲音。

“小周，別聽他的，他是一個怪胎。見屍體比老婆還親的人，對了，秦布你沒結婚吧，一定沒有，你也沒女朋友吧，一定也沒有。”

秦左漫的話讓周舒桐更糾結了，但是比周舒桐更糾結的是秦布，兩句話沒到秦左漫又開始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道洪亮的聲音打破了秦布的糾結。

“犯人在哪那？”

人未到，聲音先到，緊接著一個髮型略顯怪異，鬍子拉碴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的面容，一旁的吳徵神情微微有點不自然，但是進來的男子確好像沒看見吳徵一樣。

“周哥。”秦布起身打了一個招呼。

來人正是周巡，長豐支隊的支隊長助理，有名的悍將。

“咦，小秦啊，人你抓的？”周巡大大咧咧的坐在秦布身邊問道。

秦布點了點頭，說道：“我應該也是這人的目標，摸進來被我按住了。”

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糖果，周巡塞了幾粒到嘴裡。

秦布和周巡特別熟，秦布中槍那次就是周巡及時的支援了過來，要不然秦布也就光榮了。

“這孫子夠狠啊，我們剛才派人去他的出租屋了，合租的室友被他殺了，腦袋就塞到了冰箱裡。”周巡咂咂嘴說道。

原本已經吐利索了的秦左漫剛走到半路就聽見什麼腦袋在冰箱裡，一時沒忍

住，秦左漫又跑回了衛生間。

指了指秦左漫，周巡問道：“你物件？”

秦布搖了搖頭說道：“我同學，曙光路的民警。”

周巡語氣略帶調笑的說道：“這素質一茬不如一茬啊。”

秦布笑了笑，說道：“治安好了嘛？這是好事，見識多了就好了。”

指了指秦布，周巡說道：“你這個怪胎，不說了，人我得帶走了，你也跟我回隊裡一趟吧，那個吐那個，吐完了趕緊上車啊。”

高遠一個人的“狂歡”給長豐支隊折騰的夠嗆，到隊裡的時候高遠還是暈著的那，周巡笑著說秦布下手太輕了。

支隊裡的人手和附近的備勤便衣全都被撒出去了，雖然高遠被抓住了，但是那名受害者還沒拼全乎那。

支隊長關宏峰已經下死命令了，天亮前必須把嫌疑人扔出去的受害者遺體全都找回來，以此來避免民眾的恐慌。

長豐支隊的會客室內，秦左漫和周舒桐一左一右跟兩根麵條一樣靠在秦布身上，顯然是被刺激的夠嗆。

關於秦左漫秦布覺得有可能是裝出來了，吐了好幾悠似乎不該是這樣，但是周舒桐是真受刺激了。

在秦布家下樓的時候周舒桐好奇的看了一眼技術隊的同事，然後就被嚇壞了，也吐完了。

突發的“高遠案”讓整個長豐支隊猝不及防，但是及時的抓住了兇手又讓支隊的人松了一口氣。

天快亮的時候高遠醒了，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也供認不諱。但是審訊的結果確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以往這些人面對的兇徒犯案都是有目的的，可是高遠沒有，他就是單純的覺得像秦布這種身體健全還不珍惜生命（他自認為）的人就該死。

高遠身體不太好，有腎病，每個月都要承擔一筆昂貴的治療費，但是這個人從小就屬於那種比較好強的人，可是羸弱的身體讓他沒辦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今天在給秦布送外賣的時候，秦布那種輕鬆的語氣讓高遠很不舒服，而秦布給他小費叫他打車回家又讓高遠感覺受到了侮辱。

回家的時候因為跟合租的室友發生了一點口角，高遠勒死了自己的室友。

隨後高遠就有了一種想要毀滅那些不珍惜身體的人的想法，緊接著他就把目標瞄準了秦布。

結果他踢到了鐵板上，不過這也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否則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

“這人好奇怪。”長豐支隊旁的一家早餐城內，周舒桐小臉撒白的捧著一杯牛奶，對於高遠的殺人動機周舒桐感覺到很不理解。

“沒什麼可奇怪的，每個人都有惡念，控制不住，人就會失控。”秦布吃著一個素包子說道。

本來他是想吃肉包的，但是想了想吐了一宿的兩個女士，秦布還是點了素包子。

“還是要說咱們運氣好，不過秦布你也蠻危險的。”秦左漫一陣後怕的說道，要是當時秦布睡熟了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秦布笑了笑，沒說話。

現在的秦布對危險的感知是高於常人的，哪怕今天真被高遠突襲問題也不是很大。

跟周舒桐聊了一會天后，秦左漫問道：“秦布，你現在在幹嘛那，我聽人說你在做私家偵探，那行不太靠譜吧。”

頓了頓，秦左漫說道：“我爸爸的公司現在缺一名負責安保的副主任，待遇很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

秦左漫雖然只是一名小警察，但是這位姑娘可是正經的富家女，她的父親是瑞馳銀行大中華地區的總裁，正經的白富美。

顯然，秦左漫再次見到秦布是很開心的，私家偵探這行在秦左漫看來似乎不是什麼長遠的工作，而且也容易踩線。

其實當初知道秦布沒有進入到警隊的時候，秦左漫既有遺憾又有一絲慶幸，在秦左漫的印象裡秦布是有名的拼命三郎。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秦左漫是真的怕秦布要是加入到警隊有一天會發生什麼意外。

在秦左漫的認知裡秦布就是她的初戀（實際上是單相思）。

秦左漫的熱心出乎了秦布的預料，原本秦布以為秦左漫對自己當初的表白只是青春期的躁動，現在看來秦左漫顯然是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