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相國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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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襄劫走蔡邕的動作太快,站在不遠處的李儒沒反應過來,等他疾衝幾步,跑到河邊的時候,宿衛已經把船推下了水。

槳手發力,小船像箭一樣順著水道快速遠去。

蔡邕安安穩穩的盤膝坐在船尾甲板上,口中疾呼:“賢婿,吾答應要去長安呀,不能失信啊。”

這老頭,挺有意思,看樣子不是個老古板,非常好。

劉襄轉頭瞥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李儒,手臂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就等這人開口辱罵。

可惜,李儒是個聰明人,壓住了胸中煩躁之氣,沒給他機會,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不一會,賈詡就被李儒帶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幾百兵丁。

宿衛頂盔摜甲,聚攏在劉襄身邊,各個不懷好意的,盯著對面畏畏縮縮的涼州兵卒。

“使君,這不好吧?”賈詡有些為難,他也接到過命令,要保證蔡邕的“安全”。

“文和莫怪,內子思念父親,蔡老頭又倔,只好出此下策了。”劉襄解釋了一句,微笑道:“要不咱們幹一架,讓你好回去交差?放心,吾殺掉你們一半人就停手。”

有冷鍛甲護身的五百宿衛,對付兩千來個涼州兵卒,跟砍瓜切菜沒什麼區別。

身邊的典韋掂著根投矛,笑得惡行惡相,自從一飛梭射死敵將之後,他就對手戟失去了興趣,轉而喜歡上了投矛。覺得飛梭太輕,對投矛器也是不屑一顧,專門打造了幾根五尺長,三斤半重的短矛。

自從有了這個,成天也沒見他撒過手,可能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吧,二三十步以內,例不虛發,五十步,他也能扔出去。

當然,能射到誰,那就看天意了。

賈詡被典韋笑得心中發毛,尷尬的說道:“不必了,我等怎敢跟驃騎大將軍動手?將軍要接蔡公,我等也阻攔不得。”

“文和,得罪之處,吾在這裡賠罪了。”

賈詡還沒來得及回話,劉襄輕輕揮了下手,典韋吐氣開聲:“著!”

手中投矛激射而出,眨眼之間穿入李儒胸膛,矛身攜帶的巨力將李儒的身體帶飛了三、四步,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立時斃命。

劉襄殺李儒是為了符合人設,他是宗室啊,這種鳩殺少帝的人,沒看見也就罷了,看見了卻不殺,會被人詬病的。

但他不能把弒君的罪名明確的說出來,因為董卓才是真正的弒君之人,他現在還不想跟涼州集團撕破臉。

“此人無禮,居然敢怒視於我,來人,把他吊起來,暴屍三日。”

劉襄隨便找了個藉口,詮釋了一下什麼叫做睚眥必報,翻譯成現代的語言,就是“你瞅啥?”,這種一看就很有挑釁意味的行為藝術。

看著李儒的屍體吊在歪脖子樹上,隨著春天的小風晃來晃去,賈詡覺得腦仁疼,一想到董卓有可能會暴怒,自己怕是要成為跟劉襄衝突的第一個犧牲品。

他也想上吊。

與此同時,跟賈詡一樣想上吊的,還有曹操。

他敗了。

敗得極慘。

前幾天,劉宜程出兵黃河北岸,開始攻略北岸的縣城,曹操坐不住了。

機會啊,若能兩面夾攻,董卓必然顧此失彼,駐紮在酸棗的主力一動,其他各路肯定也會有動作,所以他說服了鮑信跟他一起出兵,張邈的部將衛茲也帶了五千兵卒相助。三部兵馬,兩萬餘人,自酸棗西進,一路急行,兵鋒直指滎陽。

然後就被突襲了。

汴水河畔,敵將呂布帶著兩千騎兵突然襲擊,衛茲當場戰死,步卒被攪得不成陣型,敵軍大隊趁機過河掩殺,兵敗如山倒。

鮑信重傷,他弟弟鮑韜領兵斷後,沒於亂軍之中,自己坐騎中箭,若非曹洪相救,也得死在逃亡的路上。

大軍戰損過半,自己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新兵的戰力比預估的還要不堪。

出兵之時,意氣風發,現在,只覺得心喪欲死。

戰敗的曹操不好過,其實戰勝的呂布也不太好過。

他用大隊步卒在汴水對岸吸引敵軍注意力,自己率領騎兵自上游繞路突襲敵後,為了打亂敵軍陣型,騎兵損傷不輕。

這還罷了,他們達到了目的,攪亂了敵軍,給步卒創造了機會,大隊步卒趁機過河,最終戰勝了敵人。

可打了勝仗,為什麼還有這麼多逃兵?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打順風仗,還會有這麼多人趁機逃跑?

至少跑了七八千啊!

敗仗也不一定會跑掉這麼多吧?再加上傷損,將近一半的部隊沒了。

他都沒敢追擊殘敵,否則,必讓敵人全軍覆沒。

呂布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其實,特別簡單,洛陽離幷州上黨郡太近了,幷州給百姓分田種地的事情,對這些幷州出來的底層士卒吸引力太大了,他們早就想跑。

這次亂戰總算讓他們找到了機會,有不少都是直接弄死帶隊軍吏,成建制的往北跑,順著汴水跑到黃河,從冰面上向北岸狂奔,他們要回家!要分田種地!

這些心思呂布不瞭解,他對安撫百姓、分田種地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滿心思的都是升官發財。

汴水一戰,勝敗兩方都不好過,曹老闆灰頭土臉的回到酸棗,看到置酒高歌,飲宴暢談的眾人,氣得差點吐血,老子們在前方拼命,你們在後方開宴會,還要不要臉了?咱們是聯盟討賊來的,不是遠足踏青!你們就不能幹點正事?

如果不是兵敗回城,他當場就得把食案掀了。

這麼下去不行啊,等糧食吃光,大家拍拍屁股各回各家?那還怎麼討伐國賊?可他原本就勢力弱小,兵敗之後就更說不上話了。

曹操琢磨了半天,決定去找個能說得上話的。

袁紹,袁本初!

聯軍名義上的盟主,自己的小夥伴。

主意一定,立刻起行,老曹不顧疲憊,帶著幾個從人,縱馬向東,去徐州琅琊搬取救兵。

而此時的袁紹也挺苦惱,他被陶謙噁心壞了,雖然自己的官位比刺史大,但權力可比不上陶謙,人家在琅琊駐兵防備青州的黃巾軍和兗州的泰山賊寇,他反對不了。

大軍駐紮在家裡,不但不聽他的命令,還在明目張膽的監視他,好不容易招募的兵卒,直接被刺史一道命令給拉走了,大軍臨城,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人身自由倒是沒限制,他可以隨時趕赴酸棗會盟,但他是誰?袁家嫡子,聯軍盟主,獨身光桿的去會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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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不起那人!

得想個辦法把陶謙弄死,兼併部曲,佔據徐州,然後帶著兵馬、糧草,風風光光的與眾人會盟。

這,才符合他的身份。

可怎麼辦呢?苦惱啊。

苦惱啊!

呂布也在苦惱,戰報該怎麼寫?我軍大勝,結果逃跑了七、八千人,可戰之兵只剩下一萬冒頭,這叫勝利?

這種戰報若是報上去,會顯得他很無能啊,好不容易得來的官爵怕是會被罷免,手裡的軍權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所以,落到董卓奏案上的戰報變成了:汴水一戰,敵軍勢大,我軍慘勝,已無力東進剿滅叛賊。

董卓除了派兵支援也沒別的選擇了,只能下令胡軫領兵一萬增援滎陽,節制呂布。

原本胡軫是要派去南方防備袁術的,袁家嫡子可不能小視,現在也只能去給呂布收拾爛攤子了。

這個呂奉先,武藝尚可,帶兵就差點意思了,也就是個護衛的材料,不堪大用啊。

董卓的心氣還沒順過來呢,劉襄劫走蔡邕,殺死李儒的呈文就送到了手中。

李儒死不死的他不在意,劉宜程若是碰到李儒,肯定得動手,這事他心知肚明,沒什麼意外。就劉宜程那小子的性子,你見他忍過誰?自己的寶馬都敢下手搶劫的主,他會忍著李儒?

不可能的。

但是劫走蔡邕就不對了,這是食言而肥啊,連點信義都不講了。

“備車,本相要去……”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去幹嘛呢?吵一架被那個惡劣的小子氣個半死?

打是不能打的,現在不能跟北邊開戰,還得防備東向的關東人,主力要遷都,驅趕幾百萬人的事情佔據了大量的兵力,打不動啊。

他接著自己的話茬繼續說道:“本相要去皇宮面聖,參那劉襄一本。”

除了讓皇帝下詔令斥責一番,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這小子真會抓時機。

可惡至極!

郎中擬詔,尚書臺用印,一封措辭嚴厲的詔書,當天就送到了河岸邊上的劉襄手裡,痛斥了他劫掠、殺傷朝廷重臣的行為,可詔書結尾卻只給他安了個御下不嚴的罪名,罰了俸祿了事。

呵呵。

劉襄把詔書隨手遞給賈詡:“罪名定了,罰了俸祿,斥責也斥責過了,繼續裝船,再耽誤下去天都黑了,夜風一吹,明天還得鑿冰。”

“今日必能裝載完畢,使君莫急。”

賈詡在詔書中看懂了董卓的心理,忍不住暗自嘆息,這樣不對啊,會令下屬寒心,埋下分崩離析的隱患,就算心有忌憚,不想開戰,至少可以趁這個機會,把劉宜程的兵馬驅趕出我軍地盤,北岸佔據的縣城也可以試著拿回來。

畢竟,對方也不想開戰啊。

這次事件,是心志的比拼。

相國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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