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是十分厲害的東西,萬毒中才能出一個蠱王。
尋常養蠱人若是能培養出一個蠱王來,便可以大殺四方,可居然有人會把這麼珍貴的蠱王植入一個嬰兒體內,這不是浪費嗎?
除非這個嬰兒的身份非比尋常。
蘇喬盯著蕭北辰的眼睛,原先她就知道蕭北辰的身份不一般,絕對不是普通的獵戶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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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是末世穿越而來的強者,帶著隨身空間,有異能,所以她理解蕭北辰的隱瞞。
可如今事情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喬突然想知道,蕭北辰到底會不會告訴她真相。
蠟燭的火花噼啪噼啪的炸開了,蕭北辰沉默的穿上衣裳,坐在桌邊。
蘇喬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看他。
半響,蕭北辰終於開口,道:“我不是有意隱瞞,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喬喬,你的推測沒錯,我身體裡的確實是一隻蠱王。這蠱,名叫‘生離蠱’。”
“原來你早就知道!”蘇喬眸子裡帶著隱隱的怒氣,“虧我一直費盡心血的去研究你身體裡的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
蕭北辰握住蘇喬的手,誠懇道:“喬喬,對不起,沒有早點告訴你,我也是不得已。現在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說出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你說吧!”蘇喬抽出手,氣鼓鼓的轉過身去,“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讓你一直瞞著我!”
蕭北辰嘆了口氣,眸子裡含著化不開的憂傷:“這蠱,是我親生母親,在我剛出生時下的……”
“啊?你娘下的?你娘怎麼對你這麼狠?”蘇喬吃了一驚,這種兇殘的蠱王,居然是蕭北辰的母親下的。
“我母親,她恨我父親,也恨我。”蕭北辰道:“不過這也不能怪她,說來話長……我父親愛慕我母親在先,明知道我母親有心上人,卻費盡周折求娶了她回來。
我母親並不是個沉溺於情愛的小女子,她心胸廣闊,知曉以大局為重的道理,為了母族的安危,甘願捨棄愛人,嫁給了我的父親。
就在我母親懷上我之後,我父親見時機成熟,所以背棄了諾言——他原本也沒想守諾,只是騙我母親嫁給他、麻痺敵人的手段罷了——瞞著我的母親,屠殺了我母親全族……”
“我去,你爹更是個狠人!”蘇喬驚的睜大了眼睛,蕭北辰他爹他娘可都是狠角色啊!
蕭北辰繼續道:“我娘在孕中,被瞞的滴水不漏。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娘覺察出異樣,她的手段也非常人能比,在臨盆之時終於打探出了真相,怒不可喝。”
“我母親心知以自己的能力,終其一生也無法殺死我父親,為母族報仇。但她知道,我父親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她自己。”
“她是我父親的一生所愛,她讓我父親親手殺了她,想用自己的死去懲罰我父親。”
“我父親卻無論如何下不去手,哪怕我母親威脅他,說只要她活著,一定會報復他,讓他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我父親卻還是不忍心下手。”
“所以我母親就利用了我——她仇人唯一的兒子,在我和她體內分別種下這‘生離蠱’……”
“‘生離蠱’是將一對蠱蟲分別種在兩個人體內,當兩人靠近時,體內的蠱蟲互相感應,就會發作,讓宿主生不如死,痛苦異常。”
“蠱蟲第一次發作時,我才出生三天……年幼的我被蠱蟲折磨,我母親亦是疼的鑽心,她倒在地上,卻大笑著看著我的父親,讓他親眼目睹他最愛的妻子,和唯一的兒子,雙雙遭受非人折磨。”
“‘生離蠱’的無藥可解,能解除的方法只有一個,便是‘死別’——即殺死其中一個宿主。”
“我母親讓我父親選,是殺了她,還是殺兒子。若是不選,兩個人則會日日在他面前,遭到煉獄一般的折磨,直到蠱蟲成熟,破體而出時,兩人雙雙殞命。”
“二選一的難題,是我母親對我父親的終極報復。她成功了,我父親既捨不得殺死愛人,又捨不得殺死兒子,陷入了無邊的痛苦。”
“我就這樣在痛苦中長到了三歲,我父親到處尋找解決的辦法,最終有個高人告訴他,只要將兩個蠱蟲分的遠遠的,就可以延長疼痛發作的時間。”
“我父親捨不得與我母親分開,又擔心我母親離開他之後失去掌控,所以將我交給我大伯,讓大伯帶著我遠離家鄉,離我母親遠遠的。”
“這方法果然奏效,起初我們只是去臨近的城市,可隨著我長大,體內的蠱蟲也在長大,臨近的城市也太近了,我們不得不越走越遠,直到幾年前,來到了長裡村,認識了你。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蕭北辰一口氣說完,看向蘇喬,好似是在等待審判。
聽到這裡,蘇喬看向蕭北辰的眼神複雜,說不出的心疼。
這蠱蟲發作時,生不如死的慘狀,蘇喬是親眼見到過的,本猜測是什麼厲害的仇家手筆,卻萬萬沒想到,這麼痛苦折磨的蠱蟲,居然是他親生母親下的。
被親生父母當成報復的工具,想必他心裡一定很痛苦吧。
“哎,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蘇喬嘆氣,“你若是早告訴我那是蠱王,也許這會我都找到幫你祛除的辦法了呢。”
“這是我家族的最高機密,若是你知道了,我是怕你有事。”蕭北辰嘆氣:“以我父親的手段,我怕他會殺人滅口。不過相處種種,我曉得家喬喬的手段也不是吃素的。”
“你這什麼家族啊,這麼厲害。”還很變態!
蕭北辰握住蘇喬的手:“喬喬,我姓蕭。蕭,是國姓……”
蘇喬心裡咯噔一下:“所以……”
“我的父親,就是當朝的皇帝;我母親,是當朝的皇后,昔日西涼國的鎮國公主……而我,是皇帝唯一的兒子——那個傳說中體弱多病幽居深宮,無人見過的當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