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徹底形成的那一刻，西荒宮的結界也停止了震動。
沉清一收回手，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佈置。
夜瀾拍手。
“聖女的符陣一道，著實讓人驚喜意外！”
沉清一從空間內掏出兩塊玉牌，手指輕輕勾勒，兩塊陣牌出現。
交給夜瀾和章來。
“可以憑藉這兩塊陣牌，簡單操控陣法。”
夜瀾眼中精光閃爍。
與章來二人齊齊向著沉清一行了一個禮。
“多謝聖女！”
另一邊的眾人，在看到陣法徹底平息後，紛紛對視一眼。
“去看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各大聖子聖女在西荒宮都有自己的眼線。
很快，就有弟子回來了。
那人在五聖女柳語聲耳邊輕輕滴咕了幾聲，柳語聲眼睛不由眯了眯。
一旁的張臣忍不住側目。
幾個人中，柳語聲最會做訊息這方面的事情。
她最先得到訊息，眾人並不意外。
宋言棋開口。
“如何？”
她自認為，他們如今這些老牌聖子聖女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所以訊息這方面，自然也是可以共享的。
柳語聲也沒有拒絕。
“那位聖女，還會符陣兩道。”
現場有些沉默。
宋言棋衣袖下的手不由握緊，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滲出一抹鮮紅。
易師一雙桃花眼不由看向那座剛剛拔高的高山。
“就剛剛那架勢來看，她這符陣一道的造詣恐怕不低。”
東方玉眉頭緊蹙。
“可是夜瀾長老不是說她……是新凝聚的魂修嗎？魂修新凝聚的時候，不是都會被規則抹去記憶嗎？”
當然，除去那些不想重新凝聚，妄圖從輪迴地裡逃出的惡魂們，保留了一些記憶。
想到最近輪迴地裡可是逃出了不少惡魂，宋言棋眼睛一亮。
若是沉清一真的是惡魂偽裝的……那麼不用他出手，沉清一和夜瀾都得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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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師見幾人眼神有異，不由嘴角上揚。
眼底浮現計謀嘲諷和冷然。
“不要忘了，萬事都有例外。一些得天道鍾愛，有大運加身，凝聚前得傳承，天賦不凡者，都會有機率出現這樣的狀況。”
天道規則之下，本就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不公。
宋言棋不由看向易師，內心有些不舒服。
她不想承認易師說的這種可能。
畢竟作為天才的她，可不喜歡被人碾壓的感覺。
“易師，你怎麼就能確定那沉清一不是惡魂所變的呢？這種可能性一天沒有排除，她就一天不能夠成為聖女！”
易師看著憤恨的有些扭曲的宋言棋，眼中閃過不屑。
這個蠢東西，當初若不是她手裡有幾個有本事的人，加上她背後那個兄長，她能夠當上聖女？還坐到如今這個位置？
“宋言棋，你若是懷疑，大可去查，去鬧。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先衝過夜瀾那一關。”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可是夜瀾跟了她這麼久，她都沒留住夜瀾，還讓其策反，最後還沒有半點應對方法。
果然，她那個兄長沒回來之前，這人就是個沒有腦子的蠢貨。
宋言棋被易師說到痛處，一張臉青紫交加。
第一聖子一直沒有說話，臉上也很平靜。
直到九聖女殷碧澹澹開口。
“想要當聖女……我想還有一個條件吧……魂獸。她有嗎？她能夠契約嗎？能夠找到好的魂獸嗎？”
她在提醒宋言棋，若是想要動手，不妨在這方面動些手腳。
畢竟魂獸在那些下區西荒殿眼裡，還是很重要的。
總部甚至用魂獸的血脈，等級來劃分聖女聖子。
西荒宮的核心功法之一，就是利用魂獸的力量。
擁有強大的魂獸，再有功法的加持，那麼戰力就可以碾壓許多人。
宋言棋低垂的眼眸中閃過詭異的光。
是啊！
還有魂獸這件事情！
不過她覺得……或許這件事情，應該留在更有發揮的地方！
心裡不由浮現出一個惡毒的計劃。
沉清一坐在大殿內，看著夜瀾給的功法。
她看的很認真，學習的也很快。
暗處一直觀察的幾個使者，都不由感嘆。
沉清一……這個人，似乎凝聚時，就帶了極好的慧根。
大殿內的薄紗輕輕飄舞，風吹過宮殿內的一草一木。
落花紛飛，陽光照射在落鴻殿。
“吱嘎。”
司青輕輕推開大殿的門。
看著大殿內熟悉的場景，他眼睛有些發紅。
忍住心裡的酸意，開始打掃。
隕炎界那邊，歸族已經叫他回去。
霍深的消失，沉清一的隕落，讓他在這盤空界再次失去最親的人。
他似乎又與這個世界劃分開。
族老們擔心他，讓他回去看看。
至親幾次離開，讓他也有些想念隕炎界的親人了。
只是在打掃到拐角處時，他看到了一個醉醺醺的人。
他已經見怪不怪。
越西城喝的爛醉如泥。
這個人，每一次任務過後，就會帶著滿身的傷，來這裡喝酒。
為了什麼，他知道。
司青繞過他，繼續打掃其他的房間。
打掃完整個大殿，他不由望向落後殿後山那漫山的梨花。
他們都說師姐很喜歡梨花。
按照歸族的習俗來看，梨花是不好的象徵。
代表著離開……
司青捲起袖子，又開始給那些梨花澆水。
這些年，無數弟子在這裡聚會賞花。
司青常常想，是不是曾經的師姐也會如同他們一樣？
陽光正好，他們滿臉笑意，躺在草地上，肆意暢談未來……
盤空界的未來似乎還有，可是她的未來卻成為了過去……
腰際的傳音令牌再次震動。
司青知道，肯定是歸族的族老們在催促了。
澆完最後一棵梨樹，司青便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宮殿，轉身離去。
他沒有和其他人道別。
其實沒有什麼好道別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每天都在忙碌。
除去一開始的傷痛……後來的許多事情，都會因為時間而被澹忘，而走向正軌……
哪怕現在還有人正痛著，可是這種痛又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司青離開了靈道宗。
伍雅丹和陸景擎找到越西城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伍雅丹無奈嘆氣。
陸景擎架著越西城，向著朝陽峰御劍飛行。
越西城秘密呼呼，還吵嚷著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