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她的資料，雲澤知道詳情的人都說她當時是為了要挾林家，可是我覺得……或許那個時候除去這個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意識到了什麼，才選擇留下一個血脈後代。”

沉清一的眉頭蹙的越來越緊。

這份陳年舊事或許真的很曲折，可若是說回來，她也不是原本的沉清一……

他們餘家的真正血脈還是沒有留住。

餘炎伸手，想要撫平沉清一的眉頭，卻被她躲開。

餘炎也不介意。

“其實阿月她很聰明，縱使分魂會失去記憶，可在將死之際，記憶復甦的那一刻，她怎麼會不想著為自己留下一點後路。孩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是餘家的血脈？”

沉清一沒有說話。

“其實從你的性格和拒絕林家的事情來看，我有懷疑過一些事情。”

沉清一眸光微微閃爍，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聰明的人。

這些老家夥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見過太多的事情。

“可是你不必懷疑，你就是沉清一，你就是餘家的血脈。無關其他，只因你肉身重塑，甚至如今變成魂修，我還能夠感應這一點，就可以斷定！”

餘炎的話語很堅定。

“縱使一些修士會因為在一個肉身裡面呆太久，而神魂留下那個身體的血脈氣息。但是餘家的血脈不一樣，其實你應該也已經感受到。孩子，有些因果，或許一開始……或許更早之前就註定好了。”

沉清一總覺得餘炎在意有所指。

“前輩到底想要告訴我些什麼？”

“阿月在秘境中生下你，知道那個秘境是什麼地方嗎？”

沉清一心裡不由一個咯噔。

“古戰場。”

三個字讓沉清一的眉心勐地跳了一下。

又是……古戰場。

她總是遇到古戰場，遇到那些事情。

不過最後的魂界重生，也是因為古戰場的往生珠！

想到這裡，沉清一內心已經驚濤駭浪一片。

“自古關於古戰場的詭異事情就有很多，當年隕落的那些仙人前輩們，那些萬靈們……就是仙界如今的一些大能都要忌憚三分。我其實懷疑，在阿月彌留之際，記憶的甦醒加上古戰場的環境，讓她與一些人做了交易。”

“至於證據，便是阿月的魂牌還未徹底崩碎，這證明，她雖然分魂歷劫失敗，可卻沒有徹底魂飛魄散。而另一個證據，則是你。”

沉清一衣袖下的手攥緊。

“清一，你自進入修仙界，種種機遇，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會這般得那些古戰場所喜愛？”

沉清一腦子裡下意識的想到記憶復甦那一刻看到的畫面。

她自以為的前世，只不過是一場幻境。

一個由意念所幻化的世界。

那裡是那些人所創造的盛世！

“清一，那些人雖然已經隕落了，可是一些強大的魂魄，或者強大的意識卻可能並沒有消散。我其實甚至懷疑過……你是不是也是他們其中的某一個人，或者幾個人……”

沉清一警惕的後退幾步。

餘炎的話讓她覺得很危險。

“可是我又覺得他們沒有那麼傻，畢竟當初選擇了那樣一條路，已經在天道規則之下掛名，若是再做出這樣的選擇，無非是兩邊都不討好。所以我更傾向於，你是他們創造的一個生靈，而阿月的出現，便是給了他們雙方一個契機。與他們交易，生下你，她保留一抹魂體。”

沉清一其實已經相信了一半，因為不僅僅是餘炎有這樣的想法。

她總是“機緣巧合”的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難以逃脫的宿命。

“他們可能想要借用你來做一些事情，不管是黃泉秘境揭露，比克森大陸的封印，亦或者是墮神小界，盤空破境……你在其中都發揮中至關重要的作用。你做的很多，也很像那些人的風格。可……天衍四九，人盾其一，變數增添的那一刻，有些東西也在脫離仙界一些人，他們那些人的掌控。在你自戕的那一刻，你心裡定是也想擺脫那種命運吧？”

沉清一除去內心的震驚外，更是驚懼於餘炎的頭腦。

“你成功了，所以你重生了。可是你卻又只是成功了一半……他們創造了你，不管是出於最後的不忍，還是其他，你重生在魂界，擺脫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宿命。可……仙界的水比你想的還要深。生活在浮生萬域內的眾靈，你我無數人，都像是一顆棋子……”

餘炎似是而非的話，讓沉清一不由又想起了苗婉在將死之際，說的話。

仙界的確藏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隨著深入，越是接近，她就覺得那個秘密可能很大也很恐怖。

“想要徹底改變自己的命……首先你需要變得更加強大，如今的你……還不行。”

餘炎對上沉清一的眼睛，認真的開口。

“屆時，你想要推翻宿命時，盤空界護不了你，魂界也護不了你，餘家……也護不了你……所以沉清一，你若是想要往前走，呆在魂界做你的大聖女，或許可以享一時安穩，可仙界和魂界的太平日子不多了。那些人也不會停下自己的動作，不會有人在原地等你……想要做你自己，守護你自己想要守護的人和事，就想一想我的話。”

“孩子，很遺憾提前告訴你這個訊息，我不是想要你惶恐不安，也不是想要你心中焦慮難受。我只是想要你不必如她一樣，在最後一刻……才往前衝，最後遺憾收場。”

沉清一內心不平靜，餘炎的話加上她自己的一些想法，讓她此刻的思緒有些混亂。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你的生死大劫已過，未來的命也掌握在你自己手裡，接下來的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宿命……”

沉清一突然明白了些什麼。

她自戕的確成功了，可是這個世界的秘密卻依舊牽動著這方天地的生靈。

她想要不再陷入被動的環境，就要變強。

“請前輩明示。”

餘炎笑了笑，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啊！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仙界有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縱使一些人的手再長也伸不進去，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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