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越……師兄……”

看著渾身哆嗦的沈清一，越西城再次無奈搖頭。

“小清一，你這又是何苦呢?這冰潭洞內如此寒冷，你向師叔趕緊認個錯，師叔他還是很疼愛你的，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沈清一哆哆嗦嗦的啃著手裡熱乎的果肉餅，吸了吸鼻子。

“師兄，若是……若是當時是你……你會怎麼做？”

在思過洞的這些天，沈清一也不是沒有想過，師傅懲罰她的原因。

越西城被問的一愣，沈清一的事情，他也是聽說了。

為了用符籙保護幾個凡人，不惜想要吞下暴增丹。

說實話，這麼愚蠢的事情，他們這些弟子中很少有奇葩能夠幹的出來。

但是這話不能就這麼對著沈師妹說，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家，也是要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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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越西城囁嚅了很久，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說法。

“師兄……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很蠢……”

越西城閉上嘴巴，為了幾個素味相交的凡人，這般冒險，要他覺得，的確很蠢。

“小清一……其實吧，這事情，師兄也不是覺得你蠢，就是吧……當時危險在那裡，你那般做，有些……有些衝動……你可以……自己先到達安全的地方，然後給宗門發求救信號。”

雖然這樣做，等宗門弟子趕來的時候，那些凡人和修士可能都涼透了。

“師兄……若是當時我……走了，他們就有可能……若是我留下來，我有暴增丹和符籙，說不定還能夠撐到宗門弟子趕來。”

“可若是撐不到呢？”

越西城有些不忍心看沈清一呆愣的模樣，但是有些話卻是不能不說的。

“清一，這裡是修仙界，天下那麼多的凡人，他們有自己的命，我們修士逆天而行，注重因果，有時牽扯太多，於我們自己，於他人都是不好的。你想一想，修仙界那麼多人，你只有一個人，你救得了一個人，救得了一個村莊，你救得了這個世界的其他那麼多人嗎？”

“你只是一個練氣小修，在那種情況下，你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轉身離開，拋下一切。我想，師叔他生氣的不是因為你救人，而是你實力不濟去救人。”

“這個世界，只有強者，才配有拯救他人的資格，才配憐憫他人，懂嗎？”

“強者嗎？”

“而且，你上次出門歷練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清一，修仙界不比其他地方，你當時心軟，你不妨想一想，若是你當時心軟，師兄他們受了傷你該如何？或者說，你放了那些妖獸，那那些妖獸的未來呢？他們會感激你嗎？你放走他們，他們活著，也會攻擊吃掉其他的東西，他們的同類，亦或者是我們的同類？”

“修仙界，個人有個人的命，弱就是原罪，適者生存，強者為尊。你可以有自己的底線，但是這一切，都當以活下來為前提。”

越西城離開後，沈清一沉默了好久。

冰潭洞內的寒氣似乎都沒有那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