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瞞你什?”姜新染先是愣了一, 委屈起來,覺得顧若倒打一耙,嘴剛張開, 腦中閃過留學那事,立刻說出來了,微張的唇, 發直的目光, 看起來有點呆。
還跨坐在顧若身上, 顧若見狀, 沒說什, 只是握著的腰,坐了起來,順勢把一帶, 姜新染就變成坐在顧若腿上, 趴在胸前的姿勢。
姜新染只穿了條包裹極強的吊帶裙, 肩膀露著,顧若帶著熱度的手掌在肩頭一放,燙進心裡似的。
之前一直拖著沒跟顧若說留學的事, 總還有個藉口:顧若遠在y國, 電裡說清, 還是等回來吧。如今顧若正抱著,體溫暖著, 氣息繞著, 可姜新染咬著唇,依然知道該怎說才好。
顧若原本能回y國,但是為了姜新染才決定留在臨淵,而姜新染卻撇獨自去y國留學了, 論有少理由,聽起來太像是一種背叛。
姜新染難以啟齒。
顧若見久久言,心裡更焦躁。怕姜新染有難處,就怕姜新染肯說。大的難處說出來,總有解決的法子,像這樣悶在心裡開口,無論如沒法解決了。
於是顧若臉上浮憂慮之色,道:“染染,你告訴我吧,真我為你急死?”
姜新染瞅著顧若,心疼為難攪在一處,胃快絞痛了,只道:“你怎知道我有事瞞著你?”
“聖誕節那天在影片裡,我就發你情緒對。”
“隔著影片你看出來了?”姜新染驚訝,同時因為自己太容易被看穿了而略有些好意,訕訕道:“猜那準,若若,你怕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
“別打岔。”顧若面對著姜新染,破天荒有種嚴肅的壓迫,跟領導似的,“快說。”
姜新染頭一回見端出總裁架勢,真被唬住了,一愣一愣的,意識緊張,搓搓手道:“那你保證,我說完了,你難過也好生氣也好,或者失望沮喪,什行,能一個人悶著,得對我坦白。”
這嚴重?顧若眉心一跳,沉著臉答應了:“我保證。”
“行吧。”姜新染扭扭捏捏地,深吸一口氣,重重吐出來,才道:“就在你走的那幾天裡,我收到了一個世界名校的邀請,問我是否有意願去深造,他們可以給我提供全額獎學金。”
“好事。”顧若解了,“這好的機,當然得把握住,我為什難過?”
腦筋一轉,出了點頭緒,試探道:“染染,你擔心我因為學校太遠而阻撓你?”
“沒,我知道你一定支援我。”姜新染愁眉苦臉。
和顧若一起生活是一天兩天了,這人以前毛病是少,可在除了佔有慾強點,也沒別的毛病了,關於姜新染的前程,一定舉雙手贊成。
“只是……”姜新染吞吞吐吐,“那學校在y國。”
自己愧疚得說去了,埋著頭敢看顧若。
“那怎了?”顧若神色如常,甚至還笑了,“反正是出國,y國還是m國有區別?”
姜新染有點詫異,倒沒從顧若說的這個角度考慮過。
“可是你怎辦?”替顧若鳴平。
顧若有點糊塗,“什怎辦?”
“別裝得跟沒事人似的,雖然你說,但我知道。”姜新染扭著眉毛糾結道:“你本來能回y國當老總的,全是為了我才選擇留來,結果在我去y國,你反而只能在臨淵,心裡委屈?”
“有什可委屈的?”顧若失笑,“y國還是臨淵,過工作地同,在哪還是工作?”擰了姜新染的臉,樂道:“染染,只能守著你,在哪我無所謂。”
“可是在你得留在臨淵,我卻去y國了,這怎辦啊?”姜新染癟著嘴,趴在顧若肩膀上悶悶樂,“你的工作是說調就能調的,我九月份就走了,難道你還能撇臨淵的一攤子事跟過來?”
顧若環著的腰,聽一番,咂摸出味來。
繞了那一長串,找了好幾個理由走,原來姜新染是自己舍得和顧若分開。
也是,臨淵和y國,坐飛機十七個時,還算辦簽證的麻煩,顧若有各種公事應付,姜新染也有自己的學業,兩地分隔,知久才能見一回面。
姜新染只和顧若分開半個月就已經念到極限了,真一分大半年,還得害了相病?
到這一層,顧若心裡暗喜,把姜新染往自己胸口一帶,和耳鬢廝磨,慢慢地開解:“沒事,我一年去y國的次數也得,沒有十趟總有八趟,加上假期去看你,算來平均每個月能見一兩次,再濟還有寒暑假呢。”
把出國說得跟喝水似的,姜新染替心疼得慌,“那得少錢啊。”
顧若忍俊禁,刮了的鼻子,“九牛一毛。”說罷眼珠一轉,勾起唇湊到耳邊,帶著水汽悠悠道:“別看你老婆。”
姜新染耳朵燙了,聲辯駁:“只是女朋友,還是我老婆呢。”
“遲早的事。”
顧若說完,姜新染皺眉起來,“就算你有錢花完,可是坐飛機累人?把你累壞了可怎好?”
顧若一聽,咬著的耳垂調笑道:“那染染可就沒有老婆了。”
姜新染氣得捶,“跟你說正事呢,你在可是越來越油腔滑調了,跟誰學的壞這是?”
顧若聽了,立刻正正神色,認真給分析:“染染,說心裡,我當然希望你別去,留在臨淵、留在我身邊好?但是連我也能否認,這對你來說是一次好機。你收到的邀請來自世界頂級名校,擁有走在世界最前沿的先進技術,以及最頂級的科研團隊,去那裡你能有更廣闊的平臺,更大的發展空間,你應該去,這點你比誰清楚。”
顧若一番分析,有理有據,姜新染找到反駁的理由,但心裡堵得慌,垂著眼說。
顧若瞟了一眼,見沒反應,嘆了聲,接著道:“而你猶豫的唯一理由,僅僅因為舍得我。”
姜新染服,瞪著:“這個理由還夠?”說出一句,心裡的委屈就直往外冒,本來是聽顧若給鼓勁的,如今顧若說了,卻舒服了,“你說的倒輕巧,一個月見一次面,你知道一個月是長?知知道什叫一日見如隔三秋?你算算一個月得少秋了!我就是舍得你怎了?去了!”
姜新染雙手一環,鼓著腮幫子說氣:“我才一個月才見你一回,只能相處那一兩天,我就天天和你在一起,每天在驗室門口等你來接我回家。我留學了,說什也!”
雖是氣,字字句句寫滿了對顧若的愛,顧若聽得,心化成一汪水了,笑眼半彎,摟著好聲好氣地安撫:“染染,分別只是暫時的,唸完博士,最也過三四年,等你回來,我們還有一輩子可以守在一起,可是如果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的前途,就算我能守著你三年有什樂趣?以後回起來,只更自責,是我絆住了你。”
顧若一番在情在理,姜新染的氣也軟了大半,猶猶豫豫道:“那我去?”
“去!”顧若圈著,在側臉上親了一。
“行,去!”姜新染定了決心,也終於放心中一塊巨石。
當抬頭看進顧若眼睛裡時,到還有八個月左右就將迎來的分別,心中依戀舍愈漸深濃。
一次的分開就止去去半個月而已了,那將是一段長久的分別,三年,一千次日升月落,光,姜新染就紅了眼。
鼻腔發酸,勾著顧若的脖子,往身上一撲,嗓子眼堵得難受,聲音也有點哭了似的,“若若,我和你分開,我天天這抱著你。”
“我知道。”顧若也萬分舍,嘗天天這抱著姜新染呢?只是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能參與世界最前沿的學術研究,是姜新染夢寐以求的事,顧若只能支援,因為溫柔鄉裡的眷戀,將來後悔一輩子。
顧若攬著的肩膀,笑道:“等你回來,就是dr.姜了。”
“dr.姜。”姜新染把這個稱呼在舌尖過一遍,似乎還錯,嘿嘿地笑了兩聲,得意道:“那你就是dr.姜的太太。”
顧若看著抬起來的晶亮眼眸,忍著笑意,故意用剛才的揶揄:“只是女朋友,我可敢擅自抬高自己。”
姜新染臉一紅,也把顧若剛才說的還給:“遲早的事。”
顧若被雙頰的緋紅燒得心悸,對著的耳朵,壓低了聲音壞笑:“我還沒碰過博士……”
瞧著姜新染眼角染著紅暈瞪自己,顧若笑吟吟地改口,“也沒被博士碰過。”
姜新染耳根子像發燒似的,熱燙,囁嚅著敢言語。
顧若噙著笑:“過這事急,染染,你倒提醒我了,我起來一件緊的事,得趕快做,沒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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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染好奇,“什事?”
顧若意味深長地在身上逡巡一遍,道:“你這身,配這個正好。”
姜新染瞅瞅自己的絲質柔軟吊帶睡衣,更好奇了。
只見顧若起身,出了房門,在自己的行李箱裡左右翻找,找出來一件純白色的布料,看上去應該是大衣之類的。
拿著那白色布料,走回臥室,站在床邊,邊展開邊說:“我在顧氏的y國研究所視察,特意問他們了一件,著你穿正合適。”
那白色布料開啟在顧若身前,姜新染終於看真切,接著意識到什似的,臉紅到脖子根,像煮熟的蝦米。
那是一件嶄新的白大褂。
顧若那點心,姜新染一就猜著了。
難怪說這身吊帶睡裙正好相配。
顧若白天在儲藏室裡抱住白大褂還在身上的姜新染,就心癢得磨牙,舍得撒手了。只是礙著姜新染的顧慮,只敢親一親,敢造次。
到了晚飯後,心裡裝了事,就把這茬給忘了,經姜新染的提醒,才靈光一閃。
“染染,你穿給我看看吧。”顧若坐在床邊,把姜新染一摟,磕著白嫩的肩膀央求。
姜新染餘光瞥了那件雪白的大褂一眼,心跳得失速,羞恥中藏了一絲隱秘的期待和激動,鬼使神差地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