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一根蔥(求收藏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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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青衣笑而不語,望著石桌上那古樸木琴。

“徐夜,不知你對我儒教之道,有何見解?”

許久,軒轅青衣輕描淡寫地飄出了這麼個問題。

徐夜思索片刻,沉吟道:

“在下妄言,我所理解的儒教之義,不在於書本道理表面,而是遵從本心,在禮儀道德的存乎下尋找一種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

徐夜的語言並沒有經過太多的組織,完全就是按照他心中所想。

“我輩讀書人,該當明白知曉書中道理又不被束縛於書中,此乃空明之境界,好似佛教的空我之境一般,這是極為難得的。”

徐夜認真聽取,隨後重重地點頭,若有所思。

“我們儒生,一輩子追求的,便是那隱藏在詩書禮儀背後的善,大善。”

“何為大善?”

徐夜不知,搖了搖頭。

“大善者,知明而勇退,知惡而怒抨,知己道而不受惑。知天道而可悉常。”

“倘若有人仗著勢力欺壓良善,此人所為當然屬惡,但卻與你的大道背道而馳,你該當如何?”

軒轅青衣平淡溫煦的臉上波瀾不驚。

徐夜想了想,笑道:“我的大道?先生,我的道就是‘吾本是道’,我只幹我自己心裡認為是對的事情,倘若我覺著這事是比我性命還重要的事情,我哪怕不要了這條命也要去幹。”

“倘若,你所救之人,是你的仇人呢?”

軒轅青衣起身,負手而立。

“先生,說出來怕你笑我痴頑,倘若是我的仇人被惡人欺壓,這倒有兩種。其一,他本就是大惡之人,那他死有餘辜;其二,他與我存在一些過節,只是因為大道不同,那麼此事令當別論,只要我有把握救下,自然會救。”

“前提是,在我沒有性命之虞的情況下。”

瞧見軒轅青衣不說話,徐夜自嘲地笑了笑。

“先生,我並不是儒教中人,甚至算不上讀書人,對那些書中大道理不怎麼放在心上。我只知道,我這條命來的不容易,我該兜著臉護好我這條命,然後才能去追尋我所追尋的道。”

“命不存則志不存。”

軒轅青衣默不作聲,看不出喜怒,這位青衣儒士碾著手指,若有所思。

“這種話倘若是說在上陰學宮那群人耳朵裡,恐怕你早就被那極度供奉義這一字的老妖怪一掌斃了。”

這小子,倒是有幾分狂士的樣子。

上一個在他面前說出如此話的,還是他那個已經許久未見的師弟。

軒轅青衣不禁莞爾。

命格如此,安能強求。

“徐夜,你應該知曉,你的道與他人不同。你既悟出了本命字,便是儒教大才,更何況,你的本命字乃是天象本命字,這在儒教之中所代表的意義,想必你也知曉。

“匹夫懷璧,三教爭鋒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眼下你該當如何,完全由你自行決定。

“當然,即便你不入學宮,不進書院,也不能擺脫儒士這一稱謂了,大不了,就是個狂儒,亦或是痴儒罷了。”

徐夜不知軒轅青衣的話是何意思,沉默不語。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隱秘被曝光後,所帶來的不僅僅只有那些明面上的名譽,更於黑暗中蟄伏著無數危機。

但這世上哪有什麼完全的隱私呢,那修為通天者,只要掐一掐指頭,便能知曉自己乃是三教之體。在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以前,自己只能身陷棋局。如今能做的,便是讓自己在這棋盤上,不那麼被動罷了。

“有空常來坐坐就行了,學宮裡常年留存浩然之氣,有助於你的儒教修行。”

軒轅青衣微微一嘆,眼中一抹失落,細不可聞。

徐夜恭敬地做了個儒教的揖禮,隨後緩緩返回。

“三教合一,可不是那般好當的,徐夜,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只能看你自己了。”

軒轅青衣有一種感覺,除了佛教那群淡定的和尚外,大楚境內幾大道山,一些亟待崛起的隱秘勢力,應該已經在來大楚鳳都的路上了。

“你的三教合一竟來得這麼突然,全然不給那位老神仙一點反應時間,這京都,恐怕會再次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軒轅青衣搖了搖頭,隨後抱起古琴隱入竹林。

龍虎山,蓮花峰。

斐青嫿有些悶悶不樂,正站在雲霧繚繞的山巔之上,冥思苦想著什麼。

不免讓一些御劍飛行的龍虎山道士們心生神往,不知是何人,竟然引得冷仙子如此姿態。

這些師兄師弟們一邊心裡嫉恨此人,一邊遠遠地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青嫿,你去一趟京都,替為師,保護一個人。”

想起師父南尋真人不明不晦的話語,斐青嫿眼神冰冷。

斐青嫿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南尋真人對那個小子這麼上心,難得僅僅是因為他還了師兄許小罡的道劍,或者是領悟了老天師留下的劍氣?

自己好歹也是龍虎山年輕一輩的翹楚,平日裡極少露面,師父這些年來也是極為器重自己,遵照著自己的願意幾乎沒有讓她出現在外人眼前,沒想到如今竟然要去保護一個整日在汙穢之地生活的人。

並且,還是個男人。

斐青嫿繡眉蹙起,凝成秀麗山巒,美得不可方物。

“青嫿,何人惹你不快?”

一黑衣道士悄然飛躍崖頭,輕聲笑道。

斐青嫿抬頭,來人卻是蓮花峰一脈客虛真人的小徒弟,劉冰木。

劉冰木長得極為俊美,在眾多師兄弟們的消遣談資中,他只輸於龍虎山第一美男陳風雷,只不過相較於陳風雷的恣意妄為的瀟灑之意,劉冰木則更為陰柔一些。

斐青嫿難得一嘆,令劉冰木心神一顫,“不想下山。”

眼前之人與他年齡相似,同時也是極少數同輩中可以與她匹敵的存在。

並且,兩人初見時,斐青嫿發現他的目光絲毫沒有侵略性,故而批准了一些好感。

“哦?我這兩天剛好也要下山,可否說與我聽?”

劉冰木哦了一聲,隨後離著這位冰美人一丈遠的距離坐了下來。

他知道,這已是極限。

又過了幾日,日落時分。

龍虎山上飛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降到山腳,隱入山林。

沒有人發現,在這之後,又有一道藍色身影化作劍影,呼嘯著飛下了山。

徐夜自從前幾日瞭解了案子後,不但在外行走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就連在街上巡邏的玄月司兵士見了他,都要遠遠地保持著距離。

此事告一段落,徐夜盤算著好好整一下盧家,自己得找個時間去一趟紫羅山。

那裡離魚杏村不遠,興許能查到些蛛絲馬跡。

前身生死之謎一直是徐夜心裡的一道坎,這其中定然有玄月司所涉及的各種隱秘。

當然,前提是,他得找一個可靠的幫手。

畢竟,在鳳都城裡,玄月司的人不敢做出行兇之事,但出了城,恐怕仍舊會對自己不利,前些日子的暗殺就是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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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夜拎著一隻燒雞,走到了鷹陽街上。

今日早間,鳳都外有一小城遭了鬼怨,徐夜奉命跟著陳滿倉帶人圍剿了那群邪祟。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體內的青龍已經呈現呼之欲出之勢,通體青色,由先前的半透明狀態幾乎完全轉變為實體的樣貌。

應該是要破境了。

說來也有趣,自己原本的三教氣運帶來的三顆顏色不一的真元,沒想到率先化為龍形的竟然是儒教氣運。

徐夜知道,這自然是那日軒轅先生所贈的一道契機。

其他兩道都還是圓球靈體狀態,絲毫沒有變化。

正遐想著,便已經來到了劉府。

沒錯,正是那日自稱是武當山道士的裴落的住處。

那日離別後,裴落贈給了徐夜一顆圓形玄色珠子,只說是為了報答徐夜的恩情,聲稱自己在京都沒什麼朋友,讓徐夜常找他玩,其餘什麼也沒說。

說來也巧,前幾日深夜,徐夜再次遇到了外出殺妖的裴落。

裴落也是大驚,言稱兩人有緣。

不過,這也更加使徐夜認定了,這位故作老沉實則有些莫名可愛的道士,絕不是個簡單的身份。

徐夜敲了敲門,門開的,還是一如既往地快。

裴落一開門,見著是徐夜,眼神便往下掃去,直到見著了徐夜手中油紙包裹著的燒雞,這才露出笑容,摩擦著雙手讓開了路。

按理說,這裴落,好歹是個武當山的道士,他師父還買得起這座豪宅,不該這麼寒酸呀。

但事實就是,裴落真的沒錢!

平日裡,都是隨便應付兩口,就等著徐夜上門。

起初徐夜還好奇,修道之人也吃葷?

裴落給出的答案是,吃。

只要下了山,武當山的道士們真的可以隨心所欲,裴落更是其中翹楚,只不過他美其名曰“道法自然。”

“我師父都吃得,我為何吃不得?再說了,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

裴落扯開一根雞腿,就往嘴裡送。

“不愧是京城裡的燒雞,比犄角旮旯裡的強多了,香!”

徐夜淡笑,裴落白天好像向來不出門,通常只有晚上才會出門,雖然自己只碰見了兩次,但徐夜猜測這傢伙可能每天晚上都出去,拿著他那個葫蘆,吸收邪祟的精魂。

“道長,你慢點吃,我今日吃飽了來的,不會和你搶。”

徐夜一笑,又倒了一碗水小口喝著。

“咳咳,失態了,失態了。”

裴落滿嘴都是油的嘴唇在稚氣未脫人的俊秀臉龐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沒辦法,習慣了,我呀在武當山上,就是一根孤單的蔥,隨風飄搖,吃了上頓沒下頓那種,嘿嘿。”

一根蔥?

徐夜噗嗤一聲,實在沒忍住。

ps:今日在高鐵上睡著了,結果醒過來後發現枕在了身邊一位大哥肩膀上,他一臉淡定地玩著手機,這尷尬的局面,真的是令人難以忘懷。

感謝白色暖冬5張推薦票,鳥布德9張推薦票(收過最多的),謝謝。

感謝獨孤毅忍1500幣打賞,感謝。

另外感謝編輯給了推,感謝未之枯、豬蹄愛捲髮、明日天涯明月刀、大內總管韋公公等書友的評論支援,讓我熬過了單機的時光!

最後也希望更多的兄弟萌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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