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張雪過來通知一個訊息。

“老爺，惠齡那邊傳來訊息，曌小姐突破在即。”

張雪是張慎的隨從，沒有收入門牆，雖然學習的是張慎傳授的武學，卻沒有算入弟子行列。

因此他與惠齡同輩，稱呼李曌只需要稱呼小姐即可。

張慎放下手中秘籍。

“算算時間，曌兒的確到了要突破的時候。”

“有沙城這邊也已經穩定下來，是時候回去了。”

短短兩年時間，張慎帶著張雪看遍了整個古盟統領區域。

情況還算不錯，沒有發現大問題，一些小方面也已經更改過來。

有沙城、古羅城兩方面也朝著他期待的方向發展。

“接下來等曌兒突破，就是時候擴張古盟在無盡荒野的領土了。”

“那三家勢力，可以剷除了。”

張慎安排了一下有沙城、古羅城以後的規劃，便帶著張雪返回古盟本部。

來時慢慢悠悠閒逛，走時一路飛行回去。

兩天的時間，便從人族疆域邊緣地帶回到本部。

落到山水居時，李曌正坐在木橋上釣魚，靜心寧神。

張慎眼前一亮。

“精神飽滿，氣血充盈，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曌兒，你的積累已經充盈到極限，承載這份積累的木桶已經搖搖欲墜，是時候換個更大的木桶了。”

張慎說完，沒有靠近李曌，在廊簷下的茶案前坐下。

真丹五重的氣息外放。

整個山水居都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

兩師徒之間沒有交流，但在釣魚的李曌神情卻輕鬆了很多。

半天之後，她調整好狀態，渾身氣息凝聚，體內先天真氣匯聚。

丹田中，掀起一股驚濤駭浪，所有先天真氣匯聚濃縮成液體。

外界靈氣漩渦，周圍數里的靈氣被吸引而來。

以李曌的底蘊，所吸引的靈氣範圍本不該只有這個大小。

但山水居下有小福地瓶。

裡面藏著兩條大型靈脈。

洩露出來的高品質靈氣也匯聚過來，滿足了李曌突破所需。

比起外界的其它靈氣，這種高品質靈氣對李曌突破更有好處。

一步一步穩穩當當，李曌向著真丹境界進發。

沒有絲毫求取外物資源，純以自身雄厚積累突破。

她幾乎沒有碰到多少阻礙，在經過長達七天的蛻變後，她穩穩當當半隻腳跨入了真丹。

一顆半凝

固的真丹出現在她丹田之中。

此時，李曌眼前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她看到的不再只是往常所見的世界。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紋佈滿整個世界，存在於萬物之中。

它們彼此糾纏，又彼此獨立，組成一幅幅美不勝收的畫卷。

“這就是道嘛？”李曌內心湧現一股感動，今日，她在突破之時得見了世界的一絲真實。

感動充斥在她心中。

但她沒有忘記此時自己該做什麼。

過去的種種積累浮現，丹田中半凝固的真丹裡一縷神光熠熠生輝。

那是她半成型的神通“亙古”。

得見真實的感動讓她陷入頓悟之中。

種種積累與外界真實映照，化作碎片填補到神通雛形中。

“亙古”正在成為一道完整的神通。

一絲絲蒼茫恆遠的氣息從李曌身上散發出來，張雪、張慧齡感覺到這些氣息，莫名落淚。

生命本能的感動，彷彿那氣息是他們一直追求之物。

張慎出手，將這些氣息侷限在山水居中，不讓其洩露出去。

這類神通十分逆天，一旦為外人所知，會引起不少人覬覦或忌憚。

在成長起來前，最好不要輕易洩露出去。

那只會讓自己的成長道路變得艱辛。

在凝聚“亙古”神通之時，李曌花了漫長時間吞噬的那朵數百年不肯凋落的鐵花發揮了巨大作用。

否則李曌根本不夠積累凝聚這逆天的神通。

現在她在花了十天的時間完善神通後，所剩的積累還夠她凝聚第二道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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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沒有傳承，不知其中辛秘的散人，便是有機會在突破時一次性凝聚兩道本命神通，也會因為不知而錯過。

對於自己的第二道神通，李曌早有計劃。

第一道，也是最重要、最核心的神通，寄託了她內心深處最重要的寄託。

那第二道，便是護道神通！

便是看得到終點，不能解決道路上佈滿的荊棘的話，也只會倒在半途。

雖說護道之法也可以之後再學新的武技，亦或者以“亙古”為基，開發新的神通。

但能在突破時就凝聚的話，無疑會省卻很多功夫。

畢竟，學習他人所創武技，便是再契合，也很難法會出百分百的力量。

只有神通，才最契合自己。

所有有志大道的武者，都會在突破真丹後，繼續學習新的武技，大量閱覽匯聚了前人智慧的典籍。

然後以此做柴

薪，以本命神通為基，開發新的神通。

亦或者另起爐灶，避開本命神通，開發一個獨立本命體系之外的神通。

但這比以本命神通為基來說，還要難了數倍不止。

就如同張慎，一直在開發新的肉身方面的神通。

但也因為開發新神通的難度十分之大，他又要花費大量時間在修習武技，積累柴薪上，導致他武道方面至今只有兩道神通，遠遠比不上肉身一道的四道神通。

肉體掌控、十倍爆發、血肉分身、擬物。

李曌也深知這點，所以她要在突破之時就凝聚第二道神通，省卻日後數年甚至數十年的苦工。

這是十分正確的做法。

本命神通“亙古”不僅寄宿了李曌的願望，在攻伐防禦方面都有著妙用。

但它更多的表現在防禦上。

為此李曌的第二道神通，她選擇的是完全的攻伐神通。

她以此為願景。

以張慎曾向她展示的武道神通“滅字意”為樣本。

又花了六天，凝聚了第二道神通“磨世拳”。

這是一式拳道神通。

是一道類似滅字意以萬道武技為養料能不斷增強的神通。

只要日後李曌不斷學習新的武技，不斷積累，這式神通便能不斷變強。

這一神通，本就是李曌為了磨滅一切敵、一切外敵神通而創造。

“亙古和磨世拳？”

“這兩個神通根本就是兩個體系，互補但聯絡不大。”

“不過曌兒也還算聰明。”

“學我的滅字意，只要積累就能不斷變強，不太需要基於此開發新的神通，完善補足不足的地方。”

“這類神通本就與亙古不同，走的是極致一道。”

張慎滿意李曌的選擇。

要真打算以兩個獨立的神通走出兩條路，那就太愚蠢了。

便是張慎得天獨厚，也沒想完全這麼走。

他都是打算先成就肉身一道，再來談武道。

現在武道的神通，他都是放著沒動。

顯然，李曌不傻，第二道神通獨立在外，但卻不需要太費心神，日後她以第一神通亙古為基，走出一條路來時，第二神通磨世拳也就走了出來。

這就是走極致的好處，不會與成體系的道路衝突，雙方可以互補。

當然，這種另類的走兩條道路的做法，也不是普通武者能夠做到。

非天驕妖孽不可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