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老、孫老，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林翻雲看了看周圍，除了幾個學生就沒有其他人，時機很合適了。

再等下去，到了熱鬧的地方或小區，人更多，小孩更多。

“一般來說，多做調查，查清楚能力後再動手更好。”孫老嘴角勾起。

剛剛為什麼四個人一起站在門口等？

不只是為了確定是“鬼”還是“鬼物”，還想看看對方的能耐如何。

結果很好，不僅是“鬼物”，持有人更是稚嫩無比。

表現得完全像個剛得到“鬼物”的小年輕一般，渾身都是破綻，很好對付。

要知道，無論是鬼者，還是持有鬼物，人類都只是在使用它們的力量，本身依舊是肉體凡胎。

刀能捅死，槍能打死。

別看他們四個大咧咧的站在那裡，他們身上裝備的都是大夏國的科技，就是用來保護肉體的。

不然他們可不會露面，必須得隔個七八公裡看監控再說。

“現在嘛，直接拿下他就好。動手輕一點。”孫老提醒道。

林翻雲、白海桑點頭，從腰間取出手槍，一劃，調整到麻醉模式。

快步走上去，在身後對準那個少年就是一槍。

輕而易舉就令他昏迷過去，隔得不遠的幾個學生當即嚎叫。

沒有搭理這幾個學生，林翻雲眼神示意，藏在暗處的警察很懂事，立刻出來安撫他們。

白海桑則開啟了學生的書包，找到了目標。

一把梳子。

淡淡陰涼氣息從上面瀰漫開來。

“同志，人和東西我們先帶走了，之後麻煩你們了。”林翻雲與大隊長交談幾句，單手扛起那名少年往車子那邊去。

白海桑也將梳子按照流程處理好，封印進玉質的玉盒之中。

歸途不再需要林翻雲使用能力，但他用過兩次“五感禍亂鬼”的能力，按道理精神、肉體都不佳，為了不出現車毀人亡的現象，他依舊坐在副駕駛。

至於白海桑？

試過一次後，就沒人願意讓她開車了。

不是不會，而是太快。

習慣了高速飛行的白海桑，踩起油門來都不帶松的。

沒有一顆大心臟，怕是不願意坐她開的車。

白雲縣沒有隱秘局的分部，只有幾處臨時據點，條件不夠，不適合用來調查梳子的能力。

因此四人連夜帶著梳子和少年返回渠市隱秘局。

回去後，蒙老、孫老、白海桑還好，立刻開始參與進梳子能力調查，和對少年的審問。

林翻雲則被帶去檢查。

外出的鬼者使用能力後，回來都要走這一遭。

時刻關心他們的狀態，以此決定該如何恢復他們因為使用能力受到的損傷，以及謹防“鬼”的復甦。

“林隊員，你的狀態還不錯，五感禍亂鬼沒有對你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檢查員端過來一大杯飲品，大夏國開發的平復精神躁動、精神痛楚的好東西。

這玩意製造困難，價格高昂，只在內部流通。

除了隱秘局和大夏國最高層人員，其它部門的人想要得到這玩意都不容易，外界就更不用想了。

林翻雲可不會客氣，道了一聲謝，接過來慢飲。

別說，

味道還不錯，甚至林翻雲感覺自己的神魂都得到了一絲滋養。

這可了不得。

以林翻雲如今的身家，能夠滋補靈魂的天材地寶他都沒有多少，這些作用特殊的天材地寶，他從來不會直接吞噬作為提升肉身的養料。

他都會用來提升自己的神魂以及保存起來留給本尊。

“有機會，一定要搞到這飲品的配方。”林翻雲意識到這東西的價值，也由此窺見了一絲隱秘局，乃至大夏國的底蘊。

端著杯子，林翻雲往審訊室過去，檢查了大半天，他很好奇白海桑那邊問出什麼沒有。

路上，見四下沒人，他雙目綻放隱晦神光，手中還剩半杯的飲品被他來回打量。

他看到了點點的星光。

“就是這東西嘛。”林翻雲喃喃，張嘴一吸，閃爍的星光被他吞入腹中，直入識海，果然神魂產生了淡淡渴望。

在品嚐手中飲品，不過是味道不錯的飲料罷了。

“看來那星光是關鍵了。”林翻雲將這事記下，神色如常走到審訊室。

那少年坐在審訊室中，瑟瑟不安。

蒙老、孫老、白海桑坐在裡面審問，隔著玻璃有隱秘局的外圍人員正在記錄。

林翻雲拿起記錄，那少年早已將一切吐露。

他不過是在攤販處購買禮物，準備送給心儀的女生表白，挑中了這把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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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家後發現了這把梳子的能力。

至於使用“鬼物”需要付出的代價，少年一問三不知，他沒感覺到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正因為一直沒出什麼意外，他短短幾個月，就使用了數十次梳子的力量，進行偷竊。

在他看來，得到這份力量後，他只是使用其偷取一些富豪之家的錢財滿足自己的生活學習所需，雖然有些奢靡，已經算得上安分守己了。

林翻雲倒是很認同這少年的看法。

去調查這少年的外圍成員發回來的訊息來看，這少年偷了錢後，十足的低調，享受什麼的，都進行得很隱蔽。

甚至對家庭的幫助，都是以各種巧合卻又合理的方式進行。

這是一個智商和理智兼具的少年。

林翻雲做出評價。

一般人，就算是成年人，得到這份力量後，暗地裡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駭人聽聞的事，就是膽小些的，怕是也會用做一些齷蹉之事。

但這少年，只是用去盜取錢財，emmmmm，對比之下很突出了。

“可惜，鬼也好，鬼物也好，不存在沒有代價的。”

“命運的饋贈都是早已標註好價碼的。”

林翻云為這少年嘆息，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只能說明這少年丟失的不是那些明面上就能看得到的東西。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往往意味著付出的代價更為巨大。

尤其是當這份能力並不簡單時，就更是如此了。

林翻雲繼續翻看記錄，下面寫了少年使用能力時的一些體驗。

一個字，隱！

顧名思義，使用梳子的力量，能夠隱去身形，只要將梳子的力量引導出來，連身上的衣物和氣味這些都能遮掩。

少年曾在猛犬面前實驗過這點，那犬全無反應，根本沒有嗅到他的氣息。

不然他也無法連連盜竊成功，那些人家

裡可不乏飼養了犬狗的人家。

不止如此，更多的運用梳子的力量後，甚至能讓自己虛化。

不善各種開鎖技術的少年，就是透過這種方式在各個地方如入無人之境。

這種力量叫林翻雲乍舌，就是他自己都做不到虛化穿透實物這一點。

除非等他接觸空間之力，不然林翻雲辦不到這一點。

不說其它，就梳子的這份能力，它就不簡單。

也許體系的不同，梳子的虛化之力在鬼物中不算高，但在大荒界武道體系中，需要法相後才能接觸。

如此能力代價且是等閒？

少年在蒙老三人的講述中越發忐忑，他一直沒有叫人發覺自己的所作所為，還很理智的剋制自己的慾望，本就比一般的少年郎更加成熟。

之前心中就有猜測，只是還抱著自己走大運的希冀。

現在從蒙老三人口中得知了“鬼”的存在，知曉他並不是天選之子那類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個無意中得到“鬼物”的普通人，心中的擔憂自然滾滾湧出。

白海桑帶著少年郎前去局內的檢查室，便是之前林翻雲做檢查的地方。

既然明面上難以看出使用梳子的代價是什麼，進行全面的檢查便是。

林翻雲、蒙老、孫老等也很是好奇，一起前去。

梳子這虛化的能力可是叫他們所有人都很眼饞，而且這只是鬼物，是所有人都能夠使用的東西。

只是不弄清楚代價，可沒人敢用。

誰知道最後會付出什麼代價？萬一它的代價跟“鬼”有關怎麼辦？萬一用完體內的鬼就復甦，那不是完犢子？

少年很是配合。

一番檢查過後，少年的身體的確沒有什麼損傷。

可他的細胞有問題，細胞的可分裂次數遠少於正常人的數量。

換句話來說，少年郎的壽命遠少於正常人的壽命。

結果很叫人吃驚。

“看來使用梳子的代價已經顯而易見了。”林翻雲輕聲道。

消耗壽命！按照大夏國平均壽命八十歲來說，少年郎無病無災也最多活到五十歲，半年時間，使用多次，就少了三十年壽命。

代價驚人。

當然，這個代價比起其它鬼物使用後，精神痛楚、肉體磨損這些，到底哪個更嚴重，就要看個人情況了。

“的確，而且少年郎的身體，很空乏。”孫老翻了翻報告，不只是細胞分裂次數的問題，多次使用鬼物，少年郎的身體早已被鬼物的陰涼之氣侵襲。

千瘡百孔。

不好好調養，連五十歲都活不到。

這個問題鬼者也有，甚至更為嚴重。

為此每次使用能力後，鬼者都要經過長時間的調養，才會再次出動。

不止是被“鬼”氣侵襲的問題，每次使用能力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鬼者需要面對的難題。

因為這些，很多鬼者在體內的鬼從重傷狀態復甦前，就已經肉身崩潰而死。

“孫老，看來你想吸收他進入隱秘局啊。”林翻雲笑道，調養？除了隱秘局，還有哪個機構有那個資源和意願去給一個少年調養？

“做個外圍人員罷了。”孫老擺手。

有機緣得到鬼物又如何？鬼物誰不能用？無法成為鬼者，就註定只是外圍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