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毛小明找過來的時候，方修遠跟許方怡已經聊了很久的天了。

毛小明一見到方修遠，就明顯能感覺到他的心情很好。

“你們？”

毛小明是視線在幾乎要黏在一起的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似乎明白了什麼。

方修遠全部注意力都在許方怡身上，沒有注意到毛小明的視線，倒是許方怡看到了，大方地承認：“我們倆在一起了，從今天起，方修遠就是我的男朋友。”

聽見許方怡的話，方修遠樂得直冒泡。

三人一起去辦了出院手續，然後走出了醫院。

現在已經是方修遠陷入昏迷後的第二天下午，由於毛小明找到他們以後就直接報了警，一點隱瞞的措施都沒有，因此這件事已經被學校老師知道了。毛小明順帶著給這兩個人請了假。

方修遠和許方怡都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這會兒正餓得不行，毛小明提出要帶他們去吃飯，心情不錯的兩個人都沒有拒絕。

兩人才剛剛出院，不適合吃大魚大肉的，於是毛小明打算帶他們去喝粥。

路上，方修遠接到了徐學冬的電話。方修遠跟他報過平安之後就結束通話了，沒有告訴他毛小明回來的訊息，也沒有說出自己跟許方怡關係的改變。

毛小明能感覺到，方修遠一直在盡量減少與自己的交流，無論是直接的言語交流，還是眼神和肢體的互動。

他心中失落，卻也對此無可奈何。

倒是許方怡看兩人關係僵硬，似乎有意想要緩和氣氛，放著新出爐的男朋友不管，沒少跟毛小明說話。只是她也是個有分寸的人，沒有提起之前發生的事。

“小明，你這次回來還會走嗎？”

按理說，毛小明現在的身份還是個學生，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在學校上課，不應該離開學校太久。可毛小明哪裡是一般人？在遇到方修遠之前，他就喜歡全國各地到處跑，甚至都很少在學校露面。要不是後來為了接近方修遠，他是不會來學校安安分分地上課的。

即便是今後毛小明照舊不出現，學校也不會扣他的畢業證。

所以毛小明沒有畢業的條件限制，他回不回來全要看一個人的態度。那個人就是方修遠。

察覺到許方怡問出這個問題以後，毛小明就一直在偷偷看自己，方修遠卻假裝不知道，只要在許方怡和毛小明談話的時候，他就始終保持著沉默。

自己給出的暗示沒有得到方修遠的回應，毛小明也不失落，而是對許方怡笑道：“這個就要看情況了，不過這幾天我應該會在學校，這邊有點事要處理。”

“哦。”許方怡瞭然地點點頭，故意說道，“是趙婧雲的事吧？好像是挺麻煩的，真是辛苦你了啊。”

毛小明笑笑沒說話。

方修遠聽許方怡的語氣，就像是已經預設把這件事全權交給毛小明處理了似的，不禁皺起了眉。

可他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這一頓飯毫無疑問是毛小明請客，毛家少爺請客的店自然也不會是一般的粥鋪。

這家店裝修古典，名字也是風雅的什麼什麼“軒”，一看就是用來招待有錢的客人的。

毛小明按照慣例要了一個包廂，環境清靜又適合談話。

幾人點好菜以後，許方怡開始有意地向他詢問起了近況。

既然正事已經聊完了，聊點家常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毛小明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出許方怡的用意，狀似不在意地說著：“最近有點忙，家裡想讓我開始接觸家族產業，所以一直沒能來學校。其他的倒也沒什麼。”

許方怡又問：“最近沒有跟朋友一起出去玩？”

方修遠在剛剛和毛小明決裂的時候曾找許方怡傾訴過，所以她很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問毛小明的每一個問題都能戳到方修遠的點。

毛小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方修遠，說：“沒有。最近我爸管得嚴，以前交得那些狐朋狗友都已經斷了聯絡。也實在沒什麼好聯絡的。”

“那你以後是不是就要開始專心做家族事業了？”

“是啊，”毛小明笑著說，“我也已經成年了，是該擔起責任來了。以後恐怕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到處跑到處玩，以前的一些愛好也是時候戒掉了。”

“那挺好的。”許方怡意味深長地說，“以前喜歡那是以前的事，只要以後能找到真正想做的事就好。”

毛小明笑而不語。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每一句話裡面都似乎藏著深意，聽得方修遠渾身不自在。

他實在不想再聽這兩個人聊下去，想要把話題拉回正事上，為此甚至不惜主動跟毛小明搭話：

“對了，趙婧雲的那件事，還需要多久才能處理好？”

毛小明見他主動跟自己說話，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接著方修遠給出的話題聊了下去。

“具體時間不好說，不過到了後期應該就沒我們什麼事了，畢竟她最大的罪是私藏違禁品，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方修遠點點頭說：“行，我知道了。毛小明，說起來，之前的事還要謝謝你。”

這是方修遠醒來以後，第一次鄭重向毛小明道謝。

毛小明連忙搖頭說：“沒什麼，我當然不可能見死不救。”

說起這個事方修遠就覺得糟心，他本來以為自己跟毛小明已經徹底斷絕了關係，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暗搓搓地關注著自己。這種感覺怎麼想怎麼彆扭。

方修遠決定略過這個話題：“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既然你救了我，我就應該向你道謝。不過，你工作那麼忙，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耽誤你太多時間，所以趙婧雲的後續事件還是交給我，你早點回去吧。”

不管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關心，方修遠這都是在明擺著趕人了。

毛小明臉上溫和的笑容頓時就有些掛不住。

許方怡見氣氛僵硬，連忙插進兩人中間打圓場：“修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小明幫了我們這麼多，你怎麼還急著趕他走？”

方修遠覺得有道理，於是說道：“那行，這頓飯我請，表示我的感激。以後，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就當是對你的報答，這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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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方怡正想再勸，毛小明卻主動開口了：“修遠，趙婧雲的事還是交給我吧，有些關係你打不通，也不清楚其中的門道，你辦起來不方便，我先幫你把這事解決了。”

方修遠一聽這話就怒了，拍桌而起：“你是在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