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也有一年多的時間,對國都的情況也有一些瞭解,可有中意哪家姑娘”?
皇上目光平靜,臉上露出一絲溫和,好似父子之間聊聊心。
可這話落在雲玄的耳中,那可就不是簡單的父親關心兒子婚姻問題。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四等親王,實力僅次於雙王跟太子,是唯一一個有實力打破朝堂平衡的人。
更何況如今太子背後有著世家支援,實力得到質的提升,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要比之前強上不少。
一人之力可以打壓雙王,逼得他們抱團取暖才能勉強對抗,朝堂局勢一下子就逆轉過來。
之前是三足鼎立,現在是二足鼎立,這個天平還在不斷向著太子那邊側移,直到皇上出手形成一個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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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誰也不知道在皇上的眼中,這個新的平衡究竟是怎樣。
一旦雙王出現頹勢,那麼就意味著那些支援他們的大臣中有人被淘汰了,誰也不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因此,那些大臣這段時間空前的團結,到了他們這個身份。
一旦淘汰,那就是身敗名裂,想要好吃太難了。
然而一旦雲玄加入其中,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必定選擇站在雙王這邊,聯合他們對太子出手。
那麼天平兩端的砝碼重量瞬間不一,天平會朝著雙王這邊偏移,相應的太子對於朝堂的掌控就會變弱。
要知道之前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雲玄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說服瞭解丞相站在他這邊,打壓太子。
一時讓百官震驚,紛紛乍舌,誰都知道他可是太子忠實的擁護者。
畢竟他的女兒可是太子妃,有著這一層關係在,儘管明面上不站隊,暗中也會選擇太子。
不然當初太子力弱的時候,也不會能在雙王強勢的打壓下,一步一步支撐要到現在,並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可越是這樣,百官就會無法相信,解丞相為何會交好雲玄,打壓太子。
逼得太子那段時間不得已迂迴的策略,這才讓雙王得到喘息的機會。
直到皇上出手,解丞相這才沒有繼續打壓太子,一切重回之前的局面。
但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認為雲玄不可招惹,誰也不知道他暗中有著怎樣的手段。
連解丞相都能被他逼迫站隊,更別說他們了。
不僅如此,在金鑾殿上訓斥太子,還在十餘位大臣齊刷刷上奏,言云玄下了早朝之後拉攏大臣,意欲結黨營私。
殊知,對於皇上來說,最厭惡的就是有人結黨營私,公然拉幫結派。
可雲玄不僅這麼做了,還更加過分,下了早朝就公然在大殿外拉攏各位大臣。
這件事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這要是換了別的皇子,皇上早就怒斥,嚴厲懲處;可不僅沒有絲毫懲罰,反而還從七等親王變成四等親王。
這波操作讓所有人都蒙圈了,看不懂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正是如此,太子才會不管,就當看不見一樣,一心對付雙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雲玄既沒有站在雙王這邊,打壓太子;也沒有繼續拉攏大臣,充實自身的實力。
獨來獨往,成為一個中立派。
這讓不少人摸著鬍鬚,一臉茫然。
儘管不知道,但這對於太子以及支援太子的人來說,可就是一個好消息。
沒有雲玄來礙事,雙王豈會是太子的對手,他們的地位也會更加穩固。
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經形成一超二強一單的局面。
超自然說的是太子;強指的是雙王,畢竟只有他們兩個一等親王,單指的是雲玄。
如今太子之所以敢全力打壓雙王,不僅是因為背後有著世家的支援,實力得到了空前的強大。
更重要的是雲玄此刻的態度也是明哲保身,不管朝堂之事,守住城防營這個一畝三分之地。
一個人再強,終究只是一個人,有所顧忌,但也僅僅如此。
可今日皇上這句話,要是傳了出去,那將必定引起軒然大波。
若雲玄娶妾的話,那麼必定會是朝臣之女,亦或是王公貴族之女。
他們的身後可都是有著強大的勢力,一旦有了其他的勢力支援的話。
那麼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繼續在朝堂之上保持緘默,獨來獨往。
要知道,柳將軍之所以超然物外,根本原因就是他沒有後代,所有的輝煌都在他活著的時候。
因此,沒有人會將他當成一個敵人,也沒有人跟他作對,這太不明智了。
可是這樣強大且不需考慮的人,國都只有一個。
一旦雲玄迎娶了別的女人,那麼勢必就要考慮那個女人身後的孃家勢力。
樹越大,風越不停。
這個道理所有人都知道,這也是為什麼那些朝臣如此活躍的原因。
有時候站隊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多是為了守護那些依附在他們身後的人。
一旦他們倒下了,那些人的下場可就極其悽慘了,正是如此。
所有他們不得不站隊,就是為了家族能夠一直昌盛,起碼不會毀在自己的手上。
正是因為如此,雲玄才會震驚,雙眸迸發出一道寒芒,目光低斂。
腦海中則是不斷盤算起來,皇上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將朝堂格局重新恢復到三足鼎立;還是覺得國都現在太平靜了,需要有人來攪渾這譚死水。
不管那一種,對於雲玄來說,只有害處沒有好處。
看似增加了勢力,在朝堂上的分量也重了,然而實際上卻是給敵人暴露了一個目標。
之前之所以能夠左右逢源,就是因為他沒有任何的弱點,他們想要打壓也找不到目標。
可一旦娶妻的話,那麼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想要針對的話,那就容易多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廣積糧,緩稱王。
這才是他此刻的想法。
一番頭腦風暴之後,雲玄作揖道:“父皇,兒臣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城防營跟王府兩者之間來回,對於兒女私情並無考慮。”。
“你有如此想法,朕心甚微,只是像你這麼大的皇子,哪一個不是有三四個女人,生下三四個孩子。
王府只有一個王妃這怎麼能行呢,事事都要操勞,豈能大打理好王府?再說了替皇家綿延子嗣,這也是你們當皇子的責任”。
皇上平靜說道,雙眸凝視,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多謝父皇的提醒,兒臣日後定會注意,只是兒臣目前卻是沒有這個想法”雲玄託辭道。
“朕聽說淵波侯有個小女兒,好像十四歲,聽聞容貌上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難得的才女”
皇上自顧自說道,絲毫沒有聽見雲玄話外推脫之意。
這讓雲玄心一沉,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攪亂風雲。
“父皇,兒臣並不認識她,恐怕無緣無份”
“不認識沒有關係,多見幾次面不就認識了”
皇上不在乎說道,很多女人在只有在洞房的時候才見過夫君的面。
日子不照樣過得很好,幸福美滿。
“兒臣無心兒女私情,恐怕會耽誤了她”
“這不是事情,相處久了,說不定互生情愫呢”
“多謝父皇好心,只不過兒臣現在對於管理城防營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實在是沒有時間跟精力談情說愛”。
“這個不急,可以慢慢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問林虎”
“多謝父皇好心,兒臣回去之後定會考慮這件事”
見不管怎麼樣說,都無法勸皇上打消這個念頭,雲玄也就順坡下路。
先把這件事承接下來再說,至於結婚,那還差著十萬八千裡。
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推脫掉。
“那好,朕這就跟淵波侯打個招呼,讓你們兩多走動走動”
聞言,皇上唇角勾起,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多謝父皇,百忙之中還關心兒臣的私事”雲玄吐槽道。
聞言,皇上嘴角抽抽,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
“兒臣告退”
這是在敲打自己嗎?
低頭一瞬間,雲玄雙眸微眯。
目送其離去,皇上明眸閃爍,隨後拿起硃筆批改起奏章來。
長興宮
雲青娘娘抱著雲煙,眉梢見輕漾著淺笑,一雙眼睛如同起風的湖面,泛起漣漪,充滿柔和。
“母後,您抱了這麼久,休息一下吧”
一邊的柳寒煙嘴角微微上揚,如同春花初開,言語間帶著一絲擔憂跟關懷。
長時間抱孩子,胳膊會變得無比痠痛,連她都受不了,更何況年紀更大的雲青娘娘呢?
“不累,抱著雲煙,母后這心中暖洋洋的”
雲青娘娘笑著說道,逗趣著一臉好奇的雲煙。
於此同時,雲玄回來了。
“夫君”
見此,柳寒煙站起來相迎。
而另一邊,一封書信從皇宮出發,來到淵波侯府。
半個時辰後,雲玄告別了雲青娘娘。
一家三口返回王府。不過臨走的時候她送給雲煙一個純銀打造的長命鎖。
一路上雲煙斂眼,好奇的看著脖子上的長命鎖,嘴唇不斷上下蠕動著。
“王爺,王妃”
門口的下人作揖問安道。
走到房間,雲玄輕語道:“累了吧,我來抱著雲煙,你去休息一會”。
一路的奔波,見到柳寒煙眉梢微皺,玉手不經意見揉著腰間,想來是疲倦了。
“有一點,那我先睡一下,有什麼事情夫君記得叫我”
聞言,柳寒煙也不推辭,卻是有些乏力。
雖然已經坐過月子了,但身子骨大抵還有些虛弱。
生下雲煙的時候對她的身子有著很大的損傷,是需要時間來慢慢恢復。
這段時間吃過午飯後都會小憩一會,只不過今日看望雲青娘娘,豈敢失禮。
加上坐了這麼久的馬車,已經很疲倦了。
“好”
給金桔使了一個眼色,隨後抱著雲煙便離開了房間。
“小雲煙,想爹地了沒有”
用臉頰輕輕蹭著,逗得她樂了起來,四肢不斷拍打著,露出幾顆乳牙出來。
來到涼亭這,抓著一個黑蝦放在石桌上面,將雲煙站在大腿上面,看著黑蝦。
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蹦蹦跳跳的大家夥,身體不斷挪動起來,靠近著石桌。
見她絲毫不怕,雲玄將黑蝦拿起來,拎著蝦須不斷在她面前晃動起來。
“王爺,這也太危險了,嚇到寶寶怎麼辦”
這時,一道悅耳帶著急切地聲音傳過來。
“沒事,你看她一點也不怕”雲玄笑著說道。
“那也不行,寶寶這麼小,萬一傷到了怎麼辦”
清憐撇了一眼雲玄,嘟起小嘴,拿過蝦子,直接扔到水池中。
隨後輕拍雙手,抱起雲煙,嘴角彎起,露出淺淺地酒窩來。
很快,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透過茂密的樹林縫隙,斑斑點點地灑在大地上。
用過晚膳後,雲煙便睡著了,清憐也回到密室中修煉起來。
在雲玄地鞭策下,已經達到半步地境上品的實力,只需要一個契機。
便可以成為地境上品,到時候就能去祭拜鐵三甲了。
“王爺,您找老奴”阿大恭敬說道。
“去將禮部跟欽天監送來的下人,悄無聲息解決掉,處理好”
聲音平靜卻充滿了寒意,雙眸凝練,瞳孔中迸射出強烈的殺意。
“是”
隨後身影消失,一場屠殺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