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眼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宛如兩條透明的金帶,內中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塵埃。
軟床之上盤膝而坐一個女人,瀑布一般的長髮下面是一張精緻的面容,肌膚雪白,如同畫上仙子一般。
只間她雙眸緊閉,雙手結印,吞吐而出的氣息稀薄而又綿長,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更加凸顯她落落大方。
在其身邊站著一個人,俊朗的面容,劍眉之下則是一雙充滿擔憂的眼神。
許久,月女緩緩睜開眼睛,嘴唇微張,吐出一口雜氣,手臂一抬,掌心向下,隨後起身。
“內力恢復的如何”雲玄問道。
“堪堪武夫而已”
月女面色一暗,從她來到這裡已經一月有餘,雖然體內的異樣已經被解決了。
可是身體受傷嚴重,想要恢復到巔峰時間的戰力,還是太難了。
要在現在的進度,最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行。
可她已經等不及了,姑蘇被抓,即將成為一個鼎爐被吞噬修為成為一個廢人。
誰也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到來,她要做的就是儘快將她拯救出來。
要是去晚了,就算見到了雲玄又怎樣呢?
想到這裡,月女雙眸泛起來波瀾,擔憂的說道:“王爺,我的身體已經好上太多了,可以前往百聖教解救師父”。
伸手輕捋著額角的秀髮,隨後握起她的素手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你師父,想要儘快將她解決出來,可是你的身體如今太弱了,除非你願意呆在王府,否則等你恢復到地境中品我們才能出發”。
雲玄知曉她的擔心,雖然他沒有師父,但對於師徒之情還是能理解的。
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關係便是師徒,姑蘇冒著生死的危險讓月女離開魔窟。
而她千辛萬苦趕來國都,無非就是希望得到自己的幫助,派人拯救她的師父。
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超越的生死,只是正如雲玄說的那樣。
此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表面上只有楊凱一個天境敵人,可是實則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幾個天境高手。
再加上一路上或許會出現風波,這種危機的情況下待上如同普通人的月女只會增加風險,毫無勝算。
“不行,我一定要親自前往百聖教看見師父才放心,王爺,我的身體真的已經沒有事情了,絕對不會耽誤”
月女反手握緊雲玄的大手,臉上出現一抹傷感之色,讓她呆在王府等待訊息,她做不到。
一想到腦海之中那些骯脹可怕的事情,她的心中感到無比的傷心,好幾個夜晚都從噩夢中驚醒。
“放心吧,我已經問過阿大了,三個月之內你師父安然無恙。我答應你,再過一個月,不管你實力恢復如何,我都帶你一同前去”
看著她那雙眸中透露出的傷心,瞳孔中泛起的淚花,雲玄的心中閃過一絲不忍。
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問過了,想要作為鼎爐獻祭自己的修為,助楊凱踏入天境中品,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鼎爐必須沒有受傷傷害,保持強大的內力才可以。
而為了幫助月女離開百聖教,她已經受了重傷,想要達到作為鼎爐的資格,最少還得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不過這三個月的時間阿大也不能完全肯定,但保守估計兩個月的時間肯定需要。
雖然姑蘇受傷了,但是她的傷勢肯定沒有月女重。
儘管她這麼快恢復過來,跟他手中的神奇丹藥有關係,但難保揚凱手上沒有。
因此他才會承諾月女這個條件,從這裡到百聖教不出數日就到了,算起來這個時間來得及。
“真的嗎”?
看著月女那滿是水霧的雙眸,雲玄點點頭。
見狀,她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如同雨後的玫瑰一樣,惹人心疼。
“謝謝,這一個月我一定會努力修煉,早日恢復實力”
雖然雲玄沒有明說,但她也知道此行去百聖教一定充滿了艱難險阻,誰也不知道楊凱手上還有什麼樣的底牌。
帶上她一個廢人,此行的風險也會隨之增加幾分,對他來說,極其不利。
“你是我女人,你師父就是我師父,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將她救出來的”
聽到這話,月女睫毛輕顫,嬌顏浮現一抹紅暈,有些羞澀,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日那個霸道有深情的吻。
“一味的修煉並不沒有什麼好處,出去走走吧”
這段時間月女內心一直備受煎熬,不管何時遇見她都能從她那雙明亮的雙眸中看到一絲傷感。
雲玄希望她能放鬆下來,不要把自己置於火架之上,這樣不利於修煉,反而還會容易走火入魔。
到那時,不僅師父救不出來,還會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月女本想拒絕,雖然兩人已經表明心意,可這裡畢竟是王府,她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外人。
如此光明正大跟雲玄走在王府之中,多少有些不好,可一想到這麼長時間來他的辛苦付出。
隨後點點頭道:“好”。
兩人牽著手,來到庭院之中,隨著氣溫的升高,許多花朵都已經綻放出來,奇異的芬芳,飄散四野,令人心曠神怡。
看到眼前一幕,讓她想起絳雪樓,那裡也跟這裡一樣,不論四季,都會有好多漂亮的好多盛開。
還有那百花茶……
想到這裡,月女的臉上多了一絲傷感,素手也有些無力起來。
察覺到異樣,雲玄握緊了她的小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月女有些驚訝,目光看向他,見他欣賞一邊的景色。
感受手間傳來的溫暖,她的雙眸也變得柔和起來,臉上的愁然也變得平緩起來。
微風輕拂,吹起兩人的衣角跟秀髮,在眼光的照射下宛若一對玉人。
“小姐”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站著幾個人。
“回去吧”
看著前面的兩人,柳寒煙的雙眸泛起一絲漣漪。
哼,金桔看著庭院之中的男人,小嘴一嘟,眼神流露出一絲不滿。
…………
與此同時,派出去跟血雨樓合作的戰也趕回來。
“事情辦得怎麼樣”
見其回來,錢炎平靜的雙眸如同石塊落入水中,泛起波瀾。
“血雨樓得知刺殺的物件身後跟著天境中品的高手,抬高了價格,需要二百萬兩銀子”。
血雨樓的老巢極其難找,除了幾個核心的人物知曉外,其餘的血手都是呆在各自的據點,接受任務。
也正是這樣,才能讓這個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勢力一直活躍著,沒有被人剿滅。
即便是戰,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血雨樓的據點,因此此事過大。
然後又等待了數天的時間,這才見到血雨樓的副樓主。
聞言,錢炎皺眉道:“這也太貴了吧”。
兩百萬兩銀子,這已經抵得上國庫一年稅收的五分之一,即便是他想要拿出來,那也是極其困難的。
“他們不接受刺殺天境中品的任務,屬下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會有人對付他,他們只需要刺殺目標即可。
可是他們有些不放心,隨行能跟著天境中品目標著身份不凡,要是刺殺失敗的話,他們難以承受這個代價”
“你不是說他們不管目標身份”
聽到這話,戰雙眸泛起一絲漣漪,低頭不語。
對他來說,跟一個並非武者之人解釋這樣東西毫無意義,對方不理解的事情再怎麼說,還是不理解。
天境已經是人可以觸控到的最高境界,就連被譽為江湖神話,執掌江湖權柄的俠客山莊莊主也不過天境上品的實力。
如此實力就已經碾壓江湖武者所有人抬不起頭來,成為無數人想要追尋的物件,也是無數人心中的夢魘。
天境中品雖然不如天境上品實力強橫,那也是站在金字塔尖的人物。
即便是莊主見了那也得點頭微笑示意一下,想要刺殺這樣的人,太難了。
就算將血雨樓全部殺手全部派出去,那也不一定能夠殺死這樣絕頂的人物。
相反,要是讓他逃了出去,那麼整個血雨樓都會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謹防他的打擊。
可以說,若是一個天境中品鐵了心想要跟一個江湖勢力過不去,除非天境上品出現,否則這個勢力絕對會被滅的乾乾淨淨。
就好比血雨樓來說,除了神秘的樓主是天境中品的高手之外,其餘人最強也不過天境下品。
這樣的實力在天境中品的武者眼中,那也只是一個稍大的螻蟻而已。
血雨樓雖然是江湖第一大殺手組織,但並不是第一大江湖勢力,能顧對付它的勢力江湖上不多,但還有幾個。
更何況修煉到天境,哪一個人背後還不認識幾個同級別的高手。
也正是出於這個考慮,血雨樓並沒有答應這件事,不過在戰的遊說之下,他們同意刺殺雲玄。
不過那個天境中品的高手他們不出手對付,另外價格也從一百萬兩變成兩百萬兩銀子。
“罷了,兩百萬就兩百萬,他們派出幾個人”
沉吟一會,錢炎開口道。
“一個天境下品,三個地境上品”
“不是兩個天境下品嗎”?
聽到這話,錢炎面色變得陰沉起來,眸中泛寒。
兩百萬兩銀子居然就換來這些人,區區地境上品高手他都能湊出四五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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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絕殺,沒有任何意外的絕殺。
“血雨樓的殺手身經百戰,從血海屍山中爬出來的,三個地境上品足以媲美一個天境下品”
殺手,在同一級別當中,實力都是屬於頂尖的存在。
就拿月女來說,要是碰見血雨樓的銀牌殺手,猝不及防之下都會死在對方的手中。
不過殺手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瞬間爆發傷害極其強大,就是不能一直持續下去。
一套殺手鐧打完之後,目標若是沒有死的話,他們便會遠遁而走。
然後繼續潛伏著,等到合適的機會一擊必殺。
可以說,被血雨樓的殺手盯上,如同附骨之蛆,不死不休。
聽到這話,錢炎的神色緩和一些,道:“他們的條件我答應了,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失望”。
與此同時,在一個昏暗的地方,一張石床之上躺在一個臉色蒼白,容貌上佳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