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見她愁容滿臉的樣子,雲玄心中也不好受,伸手握著她那若軟的玉手,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一直相敬如冰。
除了去年作為督察使之外,他再也沒有出了遠門,一直都在府中陪著她。
兩人互成依賴。
“夫君什麼時候離開”
丈夫出遠門,身為妻子能不擔心嗎?
早在月女來到府邸的時候,雲玄就已經讓兩人之間的情況說給她聽,也說了一兩個月之後要去一趟百聖教。
柳寒煙不懂武者的世界,她只知道打打殺殺很是危險,而且從這裡到百聖教。
路上少不了會遇見土匪強盜這些為非作歹之徒,此行又不能帶著士兵一同前往。
這讓她脆弱的心變得不安起來,她不想讓他去冒這個危險,有什麼事情可以交給阿大去做就行了。
但她知道了,若是她不同意的話,雲玄會很難過,她也會很難過,月女也會很難過。
“就在這幾日”
原本打算待滿兩個月在在去百聖教,順帶著讓月女的實力恢復一些。
可他的計劃本就沒有計劃。
“夫君,路上一定要小心,遇到不可力敵的事情一定不要衝動,自身安全最為重要,我跟雲煙還在家中等著你”
說著這裡,柳寒煙身軀抽泣起來,眼眶之中也充滿了水霧,化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放心吧,我還有看見雲煙長大成人,還沒有跟你白頭偕老,怎麼捨得離開你們呢”?
伸手欖過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抱娃,一手放在她的肩膀之上,安慰著。
或許是感受到母親傷心哭泣的聲音,雲煙也哭了起來。
好在雲玄已經適應了奶爸的生活,不會像一開始那樣手足無措,嘴中哼著小曲,輕微抖動著,很快便將她哄睡著了。
三天後。
“實力恢復的怎麼樣”
來到房間中,雲玄看著月女說道。
“還差一點就到地境了”
月女眉宇微皺,有些懊惱,這麼長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刻苦修煉,可奈何內力恢復速度如同蝸牛一樣極其緩慢。
“沒事,收拾一下,今夜我們就出去前去百聖教”
雲玄安慰一句,隨後說明來意。
“現在就出發”
聽到這個訊息,月女瞳孔一震,有些驚訝,距離兩個月的時間還差上數日。
“是的,收拾一下我們就走”
“好”
見雲玄已經決定了,月女也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一炷香後,月女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勁裝,皮膚細膩光潤,面容七分英武三分野性,倒是有幾分俠女的氣息。
“走吧”
門口已經備好了馬車,兩人步履匆匆,而在他們身後則有一道身影一直在跟在他們,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而在他們踏出王府的時候,兩道身影緩緩出現。
“小姐,天涼了,您還是回屋去吧,王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一邊的金桔擔憂說道。
即便雲玄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柳寒煙那一汪清水的雙眸變得哀傷起來,如同冬季的雨水一樣。
等到她們離開之後,一個角落之中走出一道身影,身穿麻衣,看著門口那個方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隨後來到書房,開啟暗室,衣袖一揮,一排蠟燭瞬間點燃,原本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起來。
她獨坐桌旁,桌上亮著一盞微弱的油燈,看著桌子上的那張圖紙許久,雙眸變得堅定起來。
隨後拿出一張乾淨的白紙,筆尖沾染墨水書寫了起來,寫的很快,似乎想要表達的東西已經醞釀在腦海中。
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在落款的時候,一顆晶瑩落在紙張上面。
鼻尖輕聳,抿著唇角,壓抑著內心的悲傷跟眼角的淚水,將清憐兩個字寫在上面。
放下毛筆,看著紙張上面的內容,她的心就跟針扎的一樣,細長輕微的睫毛此刻變得沉重起來,它需要承擔起那即將宛若珠簾斷裂一般的晶瑩。
就這樣靜靜看著,許久之後,對著油燈,噗,吹了一口氣,油燈滅了,嫋嫋的煙,緩緩上升。
“夫君,原諒我”
隨後,身影消失不見,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副面具。
夜色如水,明月當空,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之上,一輛馬車行駛在街道之上,很快便來到城門口。
“站住,此乃宵禁時間,禁止出行”
見到馬車而來,士兵舉著手中的長戟說道。
馬車應聲停了下來,從上面走下兩個人。
“屬下見過王爺”
看清面容之後,士兵作揖道。
“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將城門開啟”
雲玄平靜說道。
“是,將城門開啟”
隨後,兩人便出了國都,而那輛馬車也朝著王府的方向而去。
距離城外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那裡有兩匹好馬。
“走吧”
箭步而上,拉起馬繩,兩道身影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戰得到訊息後急忙告訴錢炎:“胤親王已經離開國都了”。
聽到這個訊息,錢炎瞳孔微縮,嘴角彎起,隨後說道:“跟他們匯合立即出發,不惜一切代價徹底將他們絕殺於城外”。
“是”
目送戰離開,他那微閉的雙眼忽然睜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遲疑地轉動了幾圈,陰晴不定的眼神裡,倏然閃射出一抹寒冷的幽光,眼底掠過一絲陰險的笑意,透出一股子凌厲的殺機。
“能死在如此隆重的陣容下,你也足以自傲”
………………
“吁吁”
一夜的趕路,讓兩人都有些疲倦,尋找一出略微安靜的地方,將駿馬綁在樹幹上,割了一些草餵給它們。
“給”
遞了一塊乾糧給月女,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月女接過乾糧,絲毫不顧及女兒家的禮節,也跟雲玄一樣,落地而做,吃著幹硬的烙餅。
烙餅有些硬,吃上幾口便要就著水一起下嚥,不然有一種割喉的感覺,很不舒服。
看著前面的樹木雜草在微風的吹佛下搖曳不止,亂草叢生的碎石間,傳出忽高忽低的蟲鳴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為這無聊的路程增添一絲樂趣,將手中的烙餅吃完後,雲玄猛的喝了一口水,隨後拍拍手。
“眼前的景色讓我想起江南一行,那時候你我也是如此”
猶記得,為了早日解決江陰跟泰康難民問題,他帶著大軍連夜趕路,只為了在月女離開的時候將兩地的難民問題給她快速處理好。
如今兩人又晝夜趕路,只不過角色互換了一下。
“那時候的王爺霸道無比,雖然年少,但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回想起往日的點點滴滴,月女也頗為感概,誰能想到當初那個被自己討厭,追殺的男人,如今變成自己的男人。
此刻還跟著他一起前往百聖教解決姑蘇,不知何時起,她的心中多了一個人。
“哈哈”
聽到這話,雲玄也笑了,腦海中浮現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那時候,彼此都看彼此不順眼,從兵刃相見到生死之交再到夫妻之實,恍然如夢。
“王爺,你就帶著一個天境中品,是不是有些不妥“
月女也笑了笑,隨後想起什麼,雙眸閃過一絲擔憂。
雖然揚凱的實力乃是半步天境中品,當時他經營百聖教十餘年的時間,難保不認識其他的天境高手。
但憑一個天境高手,她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別說楊凱不是天境中品,就算是我也會將你師父救出來“
雲玄沒有說出他的計劃,有些事情說出來了反而不靈了。
見他英姿勃發,雙眸熠熠生輝,充滿堅毅,月女臉上的擔憂也消失不見。
她知道,他不會騙人,說能做到那麼一定會做到。
“走吧“
休息一會後,兩人騎馬繼續出發,還需要數日的時間才能達到百聖教。
而另一邊,因為阿大在身後觀看四周,檢視是否有人監視,導致戰一行三人不敢洩露氣息,只能遠遠跟在他身後。
好在他們知曉最終的目的地,也不怕晚一些時日到達。
與此同時,在一個繁華的街道之上,有一個酒館,從裡面走出一個人,身形消廋修長,面色泛黃,但那雙眼睛無比幽深,如同黑夜中前行的孤狼一樣。
同樣的場景,在其他的兩個地方同樣發生著,身材不一,但那雙眼睛卻出奇的一致,無比的寒冷。
只需看上一眼,便如同被野獸盯上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而在一出隱蔽的地方,在一個豪華的閣樓之中,坐著一個男人。
一身銀白的長袍,隨意束起的烏黑長髮,標準的國字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然而就在他抬眼的一瞬間,那雙銳利的雙眸中彷彿有著一座火山即將爆發,一股霸道決絕的氣勢縈繞在四周。
此人便是血雨樓金牌殺手,天境下品的實力。
唯有達到天境的實力才有資格待在血雨樓,否則一律呆在各自的據點之中。
端起一杯茶,輕輕嗅了一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隨後一飲而盡,抬眼的時候看著外面的天氣。
“天色不早了,也該活動筋骨了“
話音剛落,身影便消失不見,窗簾在微風的吹佛下翻動著,而那個茶杯也安穩落在茶桌上。
隨後,四道身影不約而同朝著相同的方向而去,面色平靜,雙眸中殺機縈繞。
“要不我們先趕到百聖教,有那個人在前面,我們連那兩個人影子都看不見“
樹幹之上,一個蒙臉之人說道,聲音渾厚。
“有道理,反正我們也得等血雨樓出手之後再出手,按照計劃,我們得去蒼鷹谷埋伏著”
另一個蒙臉人說到。
他們的目光看向戰,此行以他為主。
“好,那就前去蒼鷹谷跟那些殺手匯合“
戰思考一會後說道,這樣一直跟在後面,一點意義都沒有,只能吃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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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三道身影破空疾馳,朝著另外的方向而走,雖然會多繞一些路,不過對於他們來說。
這點路程算不得什麼。
“駕,駕“
兩匹駿馬一前一後疾馳在官道之上,身影很快消失不見,只留下滿地的灰塵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