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駐軍司令部，川崎少將難得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存上中左站在一旁，表情非常輕鬆：“將軍。”
“城防部隊主力撤離城牆後，八路軍飛雷炮給我軍造成的傷亡直線下降。”
“按這個損失速度，八路軍攻十天都別想殺進保定城。”
川崎少將很欣慰笑了一下。
幸虧當時自己腦子一轉，想到了飛雷炮，不然城防部隊還要多損失一千多人。
結果好景不長。
剛放鬆半小時，雷鳴般的爆炸聲再次從城頭傳到指揮部。
川崎少將十幾分鍾後收到訊息，平靜的臉上重新閃出一副震怒表情。
咬牙切齒，好半天都沒罵出一句話。
足足沉默了五分鐘才開口：“敵變我變，我們不能一直被八路軍牽著鼻子走，城防部隊必須立刻調整部署。”
“據我瞭解：飛雷炮打出來的炸藥包主要以衝擊波殺人。”
“很難直接摧毀武器彈藥。”
“讓城防部隊把輕重機槍全都佈置在城牆上，只留四百人防守城頭。”
“遭到八路軍步兵進攻後所有輕重機槍全部參戰。”
“讓八路軍誤認為城防部隊主力在城頭上。”
“誘使他們用飛雷炮攻擊城頭。”
“大量消耗他們手裡的火藥。”
“一門飛雷炮發射一次消耗十多斤火藥。”
“八路軍在城外佈置了兩百多門飛雷炮。”
“一次齊射需要消耗兩千多斤火藥。”
“就算用的是黑火藥，那也是一筆巨大消耗。”
“從天黑到現在，八路軍飛雷炮部隊已經消耗六七千斤各種火藥。”
“我不信他們手裡的火藥已經多到用不完。”
…………
第二天上午八點，日軍飛機準時出現在戰場上空。
昨天被打爆兩架飛機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匆匆趕來的三架飛機再傻也不會重蹈覆轍，一直在四五百米高空來回盤旋，就是不降低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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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把川崎少將氣的直跳腳。
但沒有任何辦法。
昨天因為他的原因導致兩架飛機被八路軍摧毀，讓航空兵司令部吃了一個大虧，今天他們出工不出力，任誰都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為了面子上好看，也許是為了應付岡村寧次軍令。
盤旋二十多分鍾後，三架飛機開始發動攻擊。
四五百米高空扔下投彈，扔完炸彈就撤離戰場，一分鐘也不多停留，至於被煙霧籠罩的八路軍進攻陣地，有多遠躲多遠。
飛機投彈高度越高，炸彈準頭越低。
十幾顆航空炸彈從幾百米高空飛下來，只有一半落到八路軍進攻陣地，至於有沒有砸中戰壕，只要老天爺知道。
投彈誤差最大的一顆炸彈竟然落在城牆角。
還有十多米就砸中城頭，嚇了川崎少將一身冷汗，對著天上已經開始撤退的航空兵就一陣大罵。
“蠢豬，膽小鬼……”
“等戰鬥結束，我一定親自到方面軍司令部去投訴他們。”
“八路軍沒炸到，反而把炸彈丟到城牆邊上，差一點兒把城牆跟炸了。”
“他們到底是來增援保定駐軍，還是來給八路軍幫忙的。”
“太氣人了……”
存上中左很生氣安慰：“將軍……”
“航空兵就是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只要八路軍製造的煙霧不散，他們就不敢低空投彈，那還不如不來。”
“免得我們也跟著心驚膽戰，生怕他們誤傷自己人。”
川崎少將沒有立刻接話。
航空兵剛才的轟炸雖然差強人意，差點兒把自己人給炸了。
但畢竟還有好幾顆炸彈落到八路軍進攻陣地。
瞎貓撞死耗子也能幹掉不少人。
如果拒絕航空兵增援，那些八路軍就要靠自己去消滅。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保定駐軍一定會在戰鬥中損失不少人。
這麼算下來，飛機增援還是來了好。
戰果雖然不大，但蚊子小也是肉，總比什麼都靠自己強。
當即搖頭：“航空兵增援不能停。”
“如果一架飛機幹掉十個八路軍，每天十幾架次的飛機增援最少能幫我們幹掉一個連。”
“要是讓我們在攻防戰鬥中消滅一個連，損失一個步兵小隊都做不到。”
說到這兒，川崎少將突然想到昨晚戰鬥，馬上問。
“城防部隊兵力跟火力調整後，後半夜損失大不大？”
存上中左臉上的憤怒表情當即被笑容取代，很高興道：“損失很小。”
“您的辦法非常有用。”
“八路軍後半夜總共進行了三輪炮火覆蓋，四支城防部隊損失五百多人，平均每支城防部隊只損失一百多人。”
“前半夜損失一千六百多人，同樣遭到三次炮火覆蓋。”
“傷亡減了六成多。”
“八路軍雖然沒啥損失，但他們整整打了六輪炸藥包，消耗各種火藥一萬三千多斤。”
“凌晨兩點半發動最後一輪炮火急襲。”
“接下來無論我們如何挑釁，飛雷炮都不再參戰。”
“卑職認為八路軍手裡的火藥應該不多了。”
“照這個情況繼續打下去，我們肯定能守住保定。”
“不……光守住保定還不夠……”川崎少將突然插話打斷道。
眼睛裡泛著精光，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巴掌拍在面前城垛上，滿臉激動道：“我們還要想辦法打翼中八路軍一個反擊，重創他們。”
“昨晚的調整不僅減輕城防部隊損失，還讓八路軍誤認為我們傷亡慘重，進而產生輕敵思想。”
“以前都是我們輕敵，被八路軍伏兵打一個措手不及。”
“這次我決定以牙還牙，讓八路軍也輕一次敵。”
“我們在保定城內佈置伏兵，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趁機重創他們。”
存上中左腦子轉得飛快，瞬間想明白旅團長小心思：“將軍您想藉機示弱，佈置一支伏兵埋伏在保定城內。”
“等翼中八路軍發動總攻時突然加入戰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錯……”川崎少將點點頭。
“翼中八路軍並不知道我們真實傷亡。”
“藉機隱藏兩千伏兵都沒問題。”
“雙方決戰時，我軍突然多出來兩千生力軍，不僅可以鼓舞士氣，還能成為壓垮翼中八路軍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