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情不願，身體卻很誠實。
九點鐘寶馬X5不僅來了，而且提前了半個鐘頭。
得虧江濤此時安安分分的，沒跟蕭芳芳玩什麼愉快的遊戲。
否則還不一定能夠輕易抽身而退。
時間臨近7月下旬，一年裡金陵最熱的時候。
江濤一出門，只覺得一股熱風撲面而來，不由地加快腳步。
乘坐電梯一路到地庫，開啟副駕車門，一屁股坐上去，渾身都跟著放鬆下來。
清涼的車內散發著一縷沁人心脾的幽香。
敢情是柳飄飄剛洗過澡，黑髮披散在肩上，零零星星地粘在一起，還未乾透。
上邊穿著白色一字領裸肩的T恤衫，搭配米色百褶裙。
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
不是不想來麼？
呵，女人。
“你姐在忙什麼？”
“不知道。”
“你姐吃晚飯了嗎？”
“不知道。”
“一問叄不知，怎麼幫我追你姐？”
“至少這段時間，你們見得更勤了不是？”
“有麼？”
“見到我，不就相當於見到我姐？”
面對這套歪理，江濤後悔不該開啟這個話題。
既然不能聊，那就只好看了。
寶馬離開公寓，開往湘南路。
只是剛開出沒多遠，柳飄飄便把車往路邊一停：“別看我操作了，換你來開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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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濤紋絲不動：“不用。”
“那你能不能別盯著我腿看了？”
“我沒有，我沒看，你看錯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已經對我構成了騷擾？”
果然是學法律的，叄句話不離法。
“行，那你說清楚，我看你哪裡了，看多少遍？”
“鬼知道你看了多少遍！”
“就算我看了很多遍，那也是看你姐的腿。畢竟看見你的腿，就相當於看見她的腿了。”
柳飄飄為之氣結，江濤愉快地躺平。
車子開到湘南路獅子橋，找個路邊的空隙停了。
江濤下車一打譚源的電話，問清楚大概位置，回頭跟柳飄飄交待道：“半小時後過來接我。”
馬臺街夜市。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隨處可見惹眼的熱褲和大白腿。
今晚這頓夜宵，譚源直接在陳家大排檔開了兩桌。
一桌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另一桌是網咖裝修隊的工頭和工友代表。
這等於是在向江濤毫無保留地亮亮班底了。
江濤一出現，譚源便帶著他給眾人介紹：“各位，這位就是我們的江老闆。今後大家把手頭的事情做好，江老闆絕對不會虧待大家的。”
眾人轟然叫好。
尤其是譚源自己的那幫兄弟，夾雜著些許黃毛髮型以及奇葩的洗剪吹造型。
江濤掃過眾人：“譚源是我的老同學，也是一直交好的老朋友。各位是他信任的兄弟，那就是我信任的人。今天頭回見面，大家信不信我，都在酒裡了。”
一句話把氣氛點燃了。
兩桌人輪番起來敬酒，即便是5度的雪花，喝多了也撐。
好在江濤還可以提前離場。
而且他也必須提前離場，否則大家都喝不盡興。
譚源一直把江濤送到車邊。
看到嶄新鋥亮的寶馬X5，頓時嘖嘖讚歎。再看到駕駛位上的柳飄飄，下意識地打了聲招呼，結果對方壓根沒理他。
“這是她妹妹柳飄飄。”江濤解釋說。
譚源目光不由玩味起來，行呀，老同學，想要姐妹通吃。
江濤揮揮手，讓他別多想。
即便如此，譚源還是和柳飄飄打了聲招呼，充滿著江湖氣，即便對方只是冷冰冰地點了下頭。
回去的路上，江濤仰躺下來，讓略撐的腸胃稍微舒坦一點。
這下不用擔心被看腿了。
寶馬回到隨園。
一進門，柳飄飄就氣哼哼地道：“個大色鬼，一上車就盯著我腿看，一路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柳曦曦正在客廳裡抱著西瓜大快朵頤。
聞言只是眉頭一挑，就知道這妹妹又在演戲了。
無非是想破壞江濤在自己心目中的印象。
就像是上回故作無意地提起他從酒吧帶個妹子回去一樣。
柳曦曦是斷然不會信的。
不過，既然江濤愛看腿的話，下回要不要也換套露腿的打扮？
比如牛仔短褲，半身裙……
時間一天天過去。叄十七八度的高溫，在月底這幾天就沒下來過。
即便如此，也沒阻攔住道哥和趙文亮外出推廣的熱情。
興許是倆人的勤奮和專業終於有了回報。
興許是掛了東大的名頭終於被人認可。
天啟網管軟件銷量從一套，到叄套，再到一舉突破了十套。
銷售額也達到了十二萬多點。
軟體公司賬上收到這點錢，江濤立刻拿來給眾人發提成和工資了。
畢竟已是下旬，臨近月底了。
眾人撐到現在，荷包裡怕是早就空了。
發了錢，小小的軟體公司，就像是齒輪上了油，開始運轉起來。
周斌搞開發幹勁十足。
小說裡的顏如玉，終究不如酒吧裡妹子香。
道哥和趙文亮頻頻出擊，連被曬黑了一圈，都在所不惜。
江濤看著導航網站的流量資料，開始穩重有升，爬的不快，但每天都在爬。
這就挺好。
就像他開車一樣，每天都熟練多一點。
照這樣下去，江濤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躺平了。
把網咖開好，把導航站坐起來，順便在股市裡割割韭菜。
這日子豈不美哉？
然而當他把這個想法，跟老鳥說了之後，那頭突然沉默了。
【躺平的老鳥】：在這件事上，我不想對你進行老套的說教。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的一個億，換到20年後，購買力也就相當於五六百萬，充其量不超過1000萬。
一看到這話，江濤蹭地一下站起來了。
錢怎麼會貶值這麼快？
20年貶值20倍麼？
就見對方繼續發來訊息。
【躺平的老鳥】：現在金陵河西的房價四五千吧，20年後基本都是六七萬起步，高階小區甚至突破10萬一平。
照這麼一算，可不就貶值20倍麼？
【天高任鳥飛】：你沒騙我？
【躺平的老鳥】：字字是真，連標點符號都是真的。
【天高任鳥飛】：目瞪口呆。
【躺平的老鳥】：所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