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曾經
我看著周圍忽然間全身戰慄。
我在害怕，沒錯我真的在害怕。現在我的四周是一片叢林，但是叢林裡面卻有一大堆溫度高達百度的日照光燈。所有燈光聚焦點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一席黑色的風衣，臉上都是鮮血的男生。
而他後面那一個，是一個怯生生，看上去很是纖弱的女孩。
那兩人，就是我以前的我和雨兒。
“馨雨，等下你馬上離開，那麼多人我恐怕我也不行了。”那個時候的我低聲對著身後的馨雨說道。
馨雨的臉上閃過了驚恐和不捨，用力的拽著我道：“不，不要。”
“別囉嗦了，我已經連手也抬不起來了。”說著我看了看四周，四周全都是堆積如山的屍體。滿是鮮血讓空氣都充滿了血腥味，而這個時候樹林中還有人不斷的在走出來。
年輕的我看著那些人，冷然道：“想不到，你們居然會一起出手對付我。”
“誰讓你如此強大呢？一千個人，你一個人殺了三百多個，加上這裡的一百多個。你已經殺了四百多個人了，不過你也已經到頭了。”一個身材魁梧，但是缺少了一隻眼睛的男人沉聲對我說道。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那麼，至少可以讓她離開嗎？”
“當然不可以，不過說實話。你也知道的，那個人是沒有戰鬥力的。雖說我們這1000個人都是千中選一的人，但是只有她屬於渾水摸魚活下來的。她的能力應該是探知能力吧，呵呵沒有猜錯的話。她原來待的島，最強的兩個人應該同歸於盡了，所以她才能活下來。離開了你，她一定會死，與其如此不如我們讓她死在這裡吧。”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人把年輕的我圍了起來。我看著這一幕，我內心的傷疤完全被揭了開來。
那一場我並沒有死，雖說那天圍住我的是存活下來的人中的三股勢力。人數足足有一百六十多個，但是我依然沒有死。因為有人救了我和雨兒。
“那麼多人打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公平啊？”一個女聲從天而降，同時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子，和三個男子走了出來。
看著這四個人，三股勢力的老大瞬間變色。雖然說我們剩下的千人是必須互相殺戮的，但是為了能夠多活一段時間，很多人都會依附強大的人。
這四個人也是剩下的人中的四個老大。
四人看著獨眼龍三人，冷笑一聲。獨眼龍看著女子，驚聲道：“暗魅，那個零太強大了。他要是繼續存在，我們都會死的。”
“我知道，但是苟延殘喘的活著有多大意思呢？”說著暗魅看向了我。
我最早愛上的女人其實並不是雨兒，而是暗魅。不過我和她的關係與其說是男女朋友，不如說達到了更高的程度。
再一次見到暗魅我無比的開心，暗魅看著那個時候的我，微微一笑道：“我已經受夠了這一切，我已經決定了。我要放棄一切成全他。”
“他？”獨眼龍驚愕的看著暗魅。
暗魅身後的三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都沒有反對。也算是沉默的同意了，暗魅慢慢的走到了那時候的我的身邊：“零，你是唯一一個可能可以存活下來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然後帶給世界希望。噩夢不能夠重演，你必須站出來。成為王，成為這個世界的神，改變一切。這就是我們的覺悟。”
暗魅說完的那一刻，我身邊場景再次改變了。再一次改變的那一刻，我看到的是我們在戰火的硝煙之中，四周都是拿著槍的守衛。我的面前依然是暗魅，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少了一隻手臂。淒厲的她看起來卻依然如此嫵媚。
“零，記住我的話。我們都是為你而死的，我們所有人都已經為你做好了覺悟。踏著我們的屍體，走向新世界吧。”說著暗魅帶著僅剩的人，衝向了槍口之下。
畫面再次轉換，我回到了青龍的面前。
青龍看著我，低聲道：“好了，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吧。再一次看到自己內心的黑暗，你有什麼樣的感觸呢？”
“心痛，無比的心痛。那個時候的我實在太弱了，連我身邊的人都無法保護。”我愧疚的說道。
“那麼，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做？是辜負他們的心血和他們一起死，還是繼續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我。”我一下子愣住了。
當時的我，的確選擇了苟延殘喘的活了下去。因為我當時一心想著，只有我可以成為他們的希望，成為這個世界的王改變這個世界。我認為只有改變世界才是為他們復仇，但是時至今日。我才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改變都不是復仇，因為他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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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死並不是最大的痛苦，真正的痛苦是活著。之後我殺了雨兒，然後被放進養生罐裡面受盡折磨。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到現在我依然一想到就全身顫慄。
青龍看著我，繼續道：“快點回答吧。”
“如果可以再一次選擇，我也許會真的決定跟隨他們一起死吧。本來我有膽量存活下來，是因為我並不知道活著的痛苦。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如果再來一次，我真得未必有活的覺悟。”
“好，那麼請你繼續看下去吧。”青龍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只是再次改變了周圍的環境。
再次歸來，我看到的是我在一個競技場裡面。我的對面是雨兒。
“兩個只能活一個，殺了她，你才能活下去。”冰冷無情的身影從天頂上面的喇叭傳出來。
我和雨兒的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了起來，因為這個密封競技場中，空氣已經越來越稀薄。雨兒看著我，忽然間撿起了地上的匕首。
“零，我不想死。但是，我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因為我註定不是王，你必須要活下去，這是你一定要面對的。來，拿起這把刀，殺了我吧。”
熟悉的話出現在了我的耳邊，我的瞳孔瞬間放大，大聲的道：“不，不要啊。”
我尖叫著，但是卻無法改變我面前的記憶。一切都在重演，我無法改變。驚恐無比的我，終於完全觸碰到了這一段我絕對無法觸碰的東西，我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蹲在地上驚恐不已。（未完待續）